第二天上午,江运生带着朱慈爝去坐火车,从一个人的车票变成两个人,从预计的二等车厢变成一等车厢。
朱慈爝说他是皇室,只有一等车厢才能匹配他的身份。
江运生撇撇嘴,这么牛b咋不去整架飞机呢,那玩意儿可比火车高档多了。
话到嘴边,马上就要蹦出来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先声明,不是怕啊,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主要是考虑到朱慈爝的面子,在山里边躺了接近三百年,自行车没见过,汽车没见过,火车也没见过,哪能见过飞机啊。跟他说铁壳子能在天上飞,指不定被当成神经病呢。
两人拿着车票进入站台,有不少人,南下的很多都要换车。
人群中,朱慈爝捂着鼻子,人多了有不少汗味,空气质量不算好,酸臭味重。
时代就这样,不能要求他们和后世一样用洗发水加沐浴露,这年头水源是一个问题,肥皂也不便宜,只能自身去适应,一时半会儿改不了环境。
这时,火车来了。
“呜”
火车鸣笛声略微沉闷,但很响亮,伴随着轮子压铁轨的“哐当哐当”声音,以及车头腾起的黑烟,火车在朱慈爝眼中犹如庞大的怪兽。
即便朱慈爝已是60级大佬,初次见到火车时依然紧张,拳头攥紧,摆出随时要出手的姿态。
江运生示意朱慈爝冷静,不要冲动。
“这个是火车,机器,不是怪兽,也不会张开血盆大口吃人,不要紧张。”
朱慈爝看向江运生,眼神带着疑问,确定没骗我
江运生点头,都是实话,我可是有着诚实可靠小郎君的美誉,轻易不撒谎。
除非有必要。
显然,在火车上江运生没有撒谎。
“呐,看到那个黑白烟没有,火车通过烧煤产生蒸汽,从而让火车产生动力,可以在铁轨上跑起来,明白没有。”江运生给朱慈爝讲解火车动力来源,但看朱慈爝云里雾里的表情,知道白讲了,这家伙根本就听不明白,毕竟隔着三百年左右。
以后甭跟他说这些高深的东西,说了也不明白,还浪费自己口舌。
随着火车越来越近,朱慈爝直观感受到火车的庞大和看似没有边际的身躯。
太壮观了,如同一条黑色巨龙,这样的东西放自己那个时代吓都能吓死敌军。
朱慈爝问江运生:“这个东西好造吗”
江运生道:“难倒是不难,就是各种技术在洋人手里,我们只能从洋人手里买零件来组装。”
说起来,华夏第一辆火车挺早的,诞生在1年,名叫龙号机车,因为车头两侧分别刻有两条龙纹。
当时凭借时任工程师的金达的几份设计图纸,采用矿场起重锅炉和竖井架的槽铁等旧材料,试制成功了一台030型的蒸汽机车。
运行后还被说震动东陵,停运过一段时间,直到海上队伍急需煤炭作为燃料,龙号机车才再次启动。
由于工业基础差,龙号机车没用多久就退役了,放在京城府右街的交通陈列馆,当时还可以生火行驶,以供观赏。
1937年抗击小鬼子战斗爆发,小鬼子侵占京都,该馆迁移到和平门内一条胡同里,此后便不知所踪,无人知晓龙号机车去向。
朱慈爝眉头一皱,道:“是不是要很多钱”
“那是当然,不仅会让我要拿高价买,还会让我们签不平等协议。”
例如产弯刀那地,当地审判不了洋鬼子。
江运生从后世而来,太了解洋鬼子什么尿性了,利用技术使劲敲骨吸髓,恨不得全世界人养他们。
朱慈爝没经历过一些东西,思想也还是古板那一套,不理解后世之人对洋鬼子和倭寇的恨。
但能感受到。
大明王朝讲的是什么
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签不平等协议
做梦
朱慈爝又问:“不能把他们的技术和东西借过来用用吗。”
朱慈爝用词还是挺委婉,明明想抢,硬是说借。
但可以理解,文化人从来不抢,只是借来研究研究。
江运生叹了口气,摇头道:“家伙事不如别人,火炮枪械都落后,再加上这届班子镇不住场子,斗不过那群洋鬼子,甚至打倭寇都难。”
昨晚江运生已经和朱慈爝解释了,现在的民国是民众的民,不是大明王朝的明,老朱家的天下已经随着南明皇帝朱由榔的死亡结束了。
“这事还要从满清说起,他们被吴三桂放进来,在马背上得了天下,打心里觉得火铳没用,所以就没有发展,科技停滞不前。再加上不接受外国人好的一些东西,最终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朱慈爝排队登上火车,小声道:“如果我要重新恢复华夏荣光,你会支持吗”
江运生知道历史发展,虽也有一段阵痛期,但总体是好的。
甚至干出过不少震惊世界的事情。
在北边半岛上,划出北纬38度线,对方不听,最终揍了十七个堂口,把他们打了回去。
之后在南边猴子战场上,划出了北纬17度线,这次超级大国听话了,地面部队愣是不敢越界。
还有三人喊出“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的豪言壮语。
这是在军事上,华夏对外没输过,英雄用鲜血铸造了辉煌与民族自豪。
随后时间流逝,华夏经济转型,巨龙开始腾飞,成为世界上最耀眼的地方之一,甚至会变成最耀眼的地方,没有之一。
江运生知道历史选择了正确的道路,自然不会想着去改变,如果有人想改变,他会把想改变的人永远改变。
“朱兄,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凝聚龙气,别拉我下水,我还很年轻,远远没有活够。”
朱慈爝则道:“或许你不知道,龙气也可以后天凝聚而成,你又怎么知道我凝聚不了龙气呢”
嗯
怎么说呢,穿越的知道吧
别人不知道故事发展方向,但我知道,因为发展方向好,我还不想有大改变。
江运生心里想想,没有说。
“能不能凝聚那是你的事情,我的事情是清理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对社会有危害的家伙,比如这次要去清理的就是西方来的吸血鬼。”
“呜”
火车再次鸣笛,示意时间到达,火车即将启动离开站台。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火车越来越快,火车轮子碾过铁轨时发出巨大的响声。
铁轨之间有缝隙,用于应对天气变化或一定的地理变化,缺点就是噪音比较大,速度比较慢。
对江运生而言。
习惯了三百五十公里左右的时速,三四十公里时速的火车在他这里真心嫌慢,比高速公路上的汽车都差远了。
朱慈爝第一次坐,新鲜感十足,对什么都很好奇,甚至觉得非常快。
他的参考交通工具是马匹,马车之类的东西,要不然不会觉得很快。
“诶,现在这东西现在多吗,我看可以装这么多人,应该能用来运兵,运粮草,运武器吧。”朱慈爝找到属于自己的打开方式。
江运生暗暗竖起大拇指点赞,不愧是老朱家的孩子,首次看见火车就能想到点东西。
但不等江运生说话,隔壁桌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就插嘴进来嘲讽道:“跟个土豹子似的,你说的这些早被人做了,之前没见过吧。”
朱慈爝想要动手,不喜欢隔壁桌的年轻人,年纪轻轻有什么可冲的,当自己天王老子呢。
江运生意识到朱慈爝状态不对,立刻把人拉住,“别乱来,这里可不是你的年代和地盘,惹出麻烦来可不好收拾。”
江运生可不想跟着朱慈爝当逃犯,他还有大好前程。
“你让开,换我来。”
江运生笑道:“我朋友第一次坐火车,刚才说话声音大了点,不好意思。”
西装青年点燃一根香烟,一副大佬模样,训话道:“第一次坐火车就应该提前跟他说清楚,火车上时常有洋人,让你朋友不要丢我们华夏人的脸。”
好家伙,居然是个崇洋狗。
先前江云还想着道个歉,接下来注意一下音量和言辞也就算了,结果遇到一个崇洋狗。
能忍吗
不能忍
江运生怼道:“怎么就给华夏人丢脸了,我朋友是偷是抢还是调戏女性了。正常坐个火车怎么了,第一次坐过火车又怎么了,你是在娘胎里就跑出来坐火车了,还是你的洋人爹出生就坐过火车啊,莫名其妙,垃圾玩意儿,食屎啦你。”
西装男也不服气,怒气冲冲的,腾的一下站起来。
“特么的你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不懂规矩就安静点,免得暴露自己的无知。知道大清为什么落后吗,自大无知只知道使用落后的思想和文字,洋人的才是先进的,好的”
“我去尼玛的”
江运生骂道:“我看你是乌鸦身上插机毛,忘记自己是什么鸟了。洋鬼子只有强盗文化,分裂别家的文化,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提前进行了工业化,又恰好遇到大清不思进取。我可以不客气的说,除了这些东西,他们没有文化,就是一群穿上衣服的土匪。”
什么人会喜欢土匪
只有土匪才会喜欢土匪,因为双方思想没有障碍。
“还有,我就很好奇,既然你觉得洋鬼子那里好,你在这边呆着干什么,去你洋鬼爹那边啊。”
西装男被怼得说不出话来,很多东西他也是听说,没有深究过这些问题,反驳都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这种事情洋人都不擅长。
说到他们无法反驳时,他们就选择禁止对手发声。
例如大毛,诶,说不过就不让你说。
当大毛无法发信息时,他们就认为世界安静了,世界就没有其它声音了,以至于后面闹出大毛一支队伍被歼灭22次的国际笑话。
皇帝的新衣,昂撒人穿得很好,从未被超越。
江运生摇摇头,对方毫无战斗力。
倒是朱慈爝特别欣赏江运生,越是接触,他就发现江运生知道很多东西。
例如火车为什么会自己动,洋鬼子的本质等等。同时还有一颗爱国的心,对洋鬼子和倭寇都抱有非常深的成见。
尤其是倭寇。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朱慈爝敢拍着胸脯说,假如把倭寇交给江运生处理,基本不会留下活口。
“刚刚说的不错,那小子脸都快气绿了。”朱慈爝全程观战,心情格外舒畅。
江运生给气得不行,坐个火车弄得心情不好。
朱慈爝又问:“你接触过很多洋人”
江运生摇头道:“也不算多,以前在青楼当跑堂,遇到过一些洋人,都一个尿性。自私自利,凡事思想和他们不一样,就会说你是什么异端,要把人审判。”
“这位先生,你怎能如此诋毁主。”一个穿着牧师装,一头金发的洋人跳出来,心里不太高兴。
诋毁他们也就算了,还诋毁主,不可原谅。
江运生侧头看向朱慈爝,怎么样,我没乱说吧,他们不接受不同的观念。
朱慈爝看看江运生,又看看洋人牧师,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江运生不想和洋人牧师有过多交流,大家思想不一样,很多东西都是鸡同鸭讲。
“放心,你们的主是仁慈的,它会宽恕一切有罪的人。刚刚它就和我说了,宽恕我,也让你宽恕我,虽然我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所以,就这样吧,你回你得位置,大家安安静静完成这趟旅途。”江运生伸手请洋人牧师回去。
洋人牧师又不是傻子,一个不信的人哪能遇到他们的主,明显是骗人的。
“先生,圣经所言,心存邪僻的,寻不着好处。舌弄是非的,陷在祸患中,远离谎言与恶才是聪明。”
江运生反问:“你怎么得出我说谎的结论,你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不是真的”
牧师道:“你信主吗”
江运生道:“看什么时候。比如刚才我就信啦,主为了让我信它,特意降临。但它工作没做好,只给我传达了信息,没给你传达,现在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