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人,庾庆精神大振,昨晚此人将围攻大家的邪祟轰炸了一圈,却未波及他们分毫,可见一旦出手绝非敌人。
杀出重围的牧傲铁却并未注意到那个神秘斗篷人的出现,一步三回头的他只关注被围攻的连鱼一人,担忧的眼神。
待确定脱身没问题后,他忽对断后的庾庆道:「老十五,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你断鬼的后。」一剑劈倒一邪修的庾庆骂了声,就差骂出凭你这点实力
他抽空回头看了眼,从牧傲铁的关注反应上看出了端倪,这哪是什么想断后,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吧
察觉到了牧傲铁可能会为了连鱼去拼命,庾庆顿时不淡定了,一边打杀追敌,一边急于骂醒他,「女人多的是,别吊死在一棵树上,何况还不是你的女人,人家遇到危险跑的时候,自个立马就跑了,可没把你的死活当回事,人家一夜春梦不留情的,再说了」
他本想说轮不到你英雄救美,那个神秘斗篷人出现了,应该会出手搭救。
谁知还没等他把话说话,牧傲铁突然飞身而起,从一群追敌上方跃了过去的同时,喊了声,「老十五你们先走,不要管我」
他一大男人,眼睁睁看着连鱼被围攻不管,尤其是扔下连鱼逃跑,他做不到,心里别扭不过去。刚才之所以突围,也是为了顾全同门师兄弟,不想乱了同门师兄弟的方寸,如今已经助他们杀出了重围。
他没有负同门,也不想负了佳人,更不想负了自己的心,故而奋不顾身。
庾庆双目欲裂的大喊一声,「回来」
后面的南竹惊呆了,大喊,「老九,快回来,我脚趾断了要人扶啊」
然而哪里还能回得来哟,牧傲铁一落入群邪当中,立刻就被围攻了,可谓拼命向连鱼那边杀去,杀伤力虽不怎么样,好在庾庆修炼封尘剑诀时做过长时间的陪练,练出了一手的好反应,不至于当场被打落。
「老九你祖宗」庾庆破口大骂一声,真正怒红了眼,发现玲珑观怎么尽收些脑子有问题的货色,让他这个掌门太难做了,但还是向后喊了声,「老七,你们先撤,我去把人捞回来。」
一剑扫开身前的邪修,亦飞身而去,杀往了牧傲铁那边。
「百里」南竹还想让百里心先走,谁知见状大惊失色的百里心已经先一步飞身而起,拼命赶去了庾庆身边护卫。
「」哑了哑的南竹还能说什么,对身后一群人振臂吆喝道:「冲,杀回去」
结果只有他一人奋不顾身又杀了回去。
三当家童在天、四当家范九、五当家茉莉,还有几名幸存的蝎子帮成员,皆在且战且退,没人再奋勇杀回去。
不过他们也被眼前一幕给惊的够呛,已经突围了,又冲回去干嘛,吃饱了撑的吗
话说他们刚刚还是挺感动的,小胡子帮主人虽然任性,但大家也算是没跟错人,从头到尾跟大家不离不弃的,与大家生死共进退,不像别家的帮主早就扔了下面人跑了。
他们不得不承认,能这般杀出重围,跟帮主的引领不弃和大家的团结一心有绝对关系。
「怎么办,帮主他们又杀回去了」茉莉着急大喊了一声,已是一身的血污。
童在天怒道:「二当家乱来,没理由让大家一起去送死。」
范九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三位蝎子帮的当家的终究是没再冲上去团结一心,与剩下的人迅速后撤。
同行的还有飞鹰帮以段云游为首的三十来号人,进来百多号人,如今也就只剩这些了。
被打倒在地的谢儿,眼看就要被乱刀砍死,一道人影闪来,将围攻的
人震开,喝了声,「抓她活的。」
满身血污的谢儿凝望着她,神色极为复杂。
来者正是姑阳,话毕又闪身而去,继续加入了对连鱼的围攻,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咳血的谢儿被刀剑加身,当场被活捉了拖走。
某个方向重新响起的打斗声也吸引了连鱼的注意,她抽空看到了又再次陷入厮杀的牧傲铁,不是已经突围了么,怎么又回来了留意到牧傲铁拼命朝此杀来的方向后,忽然间明白了什么,笑了,眼中笑出了些许泪花,口中喃喃骂了声,「真傻呀」
疲于应付的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似受到了激励,又再次焕发了战斗精神。
然确实是势不在她这边,几番缠斗后,沈金蝉和姑阳已经发现了她的弱点,那就是虎妞,沈金蝉再次抽空朝虎妞下手逗出了连鱼的破绽,姑阳一剑狠刺向了连鱼的后背。
结果连鱼身上未见血,姑阳自己却如遭雷击,砰的一下飞了出去,撞飞了好些人,地上犁出一道深沟才停下,后背整个塌陷了下去,狂喷出大口的鲜血,瞬间有气出没气进,趴在了血泊中。
深陷她后背的是一颗屋脊上才有的玉石球。
陡然爆开的轰击力,令打斗现场骤然暂停,都被那声势给吓得暂时后退一步,顾不上了再交锋,沈金蝉更是吓得当场躲远了些。
众人陆续回头看向了屋顶,看到了从马头墙后慢慢踱步而出的黑斗篷身影,那人站在屋顶居高临下,似漠视着他们。
众人瞬间猜到了这人是谁,哪怕是之前被掳进了镇灵钟内未见过的群邪,此时也猜到了应该就是昨日给蓬莱山邪祟造成了巨大损失的那个神秘高手。
群邪震惊,知道这人之前对邪派下过毒手,此刻出现怕是要对他们不利。
连鱼银牙咬唇,微微左右偏头,似想辨认出到底是谁,然对方浑身上下遮掩的很好,包括脸部,面巾和帽檐之间只有一道缝隙视物。
庾庆则趁机闪身落在了牧傲铁身边,很快,百里心和南竹也相继聚了过来,相互依托防备四周,同生共死齐进退。
黑斗篷神秘人的目光定格在了倒地的姑阳身上,被其反应给吸引。
只见犁出的地坑里,姑阳双拳紧握,身上邪气丝丝流转,地上的血泊竟开始倒吸回她的体内,她塌瘪的后背又鼓了起来,深陷后背的玉石球滚开到了一旁。
渐浓密缭绕的邪气凭空将她给浮了起来,双臂一振,邪气吸入体内,人也闪身落在了沈金蝉的身边。
沈金蝉低声对其嘀咕道:「仙尊千算万算,怎么忘了算入此人」
姑阳揉了揉还有些不适的胸膛,咬牙暗声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吗想想仙尊授的自保法门吧,仙尊怎么可能忘了这么利害的关键,让我们乘胜追击的目的恐怕就是因为此人不肯现身,为了把这人给引诱出来」
沈金蝉幡然醒悟,下意识看了看四周那倒了一地的尸体,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是没敢说出口,最终又盯上了屋顶的神秘斗篷人,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此话一出,似惹怒了神秘斗篷人,其身形一闪,如虚幻魅影般冲向了下方的二人,声势骇人。
沈、姑二人惊的汗毛竖起,沈金蝉一声喝,「翼」
光芒一闪,两人瞬闪而逝,刚刚站立的位置也在顷刻间换了人,虚幻魅影定型,正是神秘斗篷人,冲击的气劲掀飞了周围的邪修,惊呼声一片。
神秘斗篷人骤然抬头看天,众人跟着看去,只见移形换位般的沈金蝉和姑阳出现在了空中悬停,勾搭在一起,一道大家熟悉的光翅加持在他们身上,沈金蝉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枚天翼令
浮空的沈金蝉对驾驭天翼
令显然还有些不太适应,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来后,喘出了一口气,「真是好宝贝呀」
神秘斗篷人仰望凝视着,似眯起了双眼斟酌什么。
高空之上观察的青乌族长沉声道:「走,进云层回避。」
同族人员立刻跟着她高飞而去,快速躲进了乌云中藏身,躲在了乌云中继续偷窥。
「他们知道怎么驾驭天翼令「庾庆很是吃惊,扭头问南竹,「你告诉他们的」
南竹立刻喊冤,「没有啊,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们,再说了,他们连严刑逼供的法子都没有对我使过,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应该是九尾狐告诉他们的,九尾狐应该也知道怎么使用天翼令吧」
「九尾狐提前把驾驭天翼令的法门告诉了他们「庾庆疑惑,很想说,难道不怕这些人挟宝跑了转念间又一脸惊疑,「难道九尾狐一开始就料到了他们要对上这位神秘高手,否则为何要把这种仙宝的使用法门告诉人多势众占优势的麾下人马,嘶」
他忽然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看漫天的阴云,再看看空中的沈金蝉和姑阳,又看看黑斗篷神秘人,咧了咧嘴角,心惊肉跳道:「不好,九尾狐有一出没一出的敲来敲去,怕是一个都不想落,我们恐怕都被它给玩了。」
南竹立问:「什么意思」
庾庆喉结耸动,「之前沈金蝉他们提了一嘴,后来又忽略了不提的这位神秘高手,恐怕才是九尾狐最忌惮、最想拔的钉子。」
「啥」南竹还是不太明白,何以见得的意思很明显。一旁的其他人也都瞅着庾庆,想等他解惑。
庾庆却没心思跟他们细说,目光四处扫视,明显在找寻什么,咦声道:「青乌一族都哪去了青乌族长去哪了快帮忙看看,得赶紧找到他们。」
身边人目光四处扫了遍,都没看到,南竹忍不住又问道:「她们拉过来也不能打,急着找她们干嘛」
庾庆有些焦虑道:「你不是说九尾狐那边今晚还有个高手要赶来吗是不是真的存在,存在的话又是个什么情况,青乌一族肯定清楚,若实力远强过眼前这位的话,就得让他赶紧回避。
我担心从头到尾都是九尾狐的局,一串把戏的最后就是想把之前隐藏的这位神秘高手揪出来盯住,好让那位赶来的邪崇高手将其解决掉」
接下来的情况似乎验证了他的说法,那位蒙在黑斗篷里的神秘人动了,突袭般的闪向了空中,而沈金蝉和姑阳则如瞬移般一闪而逝的避过。
双方由此展开了你追我躲的追逐,众人只见眼花缭乱的影子,躲避的两人明明不敌,却始终不脱身走人,姑阳在此期间喊了声,「你们先撤」
地面群邪当即遵命退去,而他们两个却还在联袂与那位神秘高手周旋不退。
看向天际光明处的牧傲铁喃喃了一句,「他们确实想拖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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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