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南竹惊叫一声,被闹了个措手不及,也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硬闯。
人已经蹿上去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是跟着追去,等他到了楼上,已来不及阻拦,百里心已经一把推开了庾庆的房门,冲了进去查看。
屋里自然是没人的,南竹闯进屋内,正好看到百里心单膝跪地,俯身查看塌下是否有藏人。
见她这个样子,南竹虽然喜欢她,但也有些不高兴了,“百里,别人的房间,还是男人的房间,未经允许擅闯,你觉得合适吗”
百里心压根就不理他,看这屋里没人,立马起身就走,出门后又直接闯入了牧傲铁的房间,查看一圈还是没人。
这次,南竹在房门口堵住了她,黑了脸,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现在也没办法高兴,他们要干的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这女人的反应让他感觉不正常,以他们师兄弟三人的经历来说,他想不警惕都难。
百里心答非所问,“他们两个去哪了”
南竹奇了怪了,“他们去哪了关你什么事”
百里心:“怎么不关我的事你别忘了你们是打着哪家的名头混进来的,你们一旦出了什么事,我也脱不了干系,你现在说不关我的事”
“呃”南竹凝噎无语,对方这样说的话,也有点道理,但还是忍不住质疑道:“百里,你是不是反应过头了”
百里心:“是我反应过头吗你们混进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朝阳大会的比试吗”
南竹自然是死鸭子嘴硬,“当然,不看大会能干什么”
百里心挥手往房间里一指,“人呢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跑哪去了你千万别说大晚上跑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南竹瞪眼道:“去附近走走,散散步,怎么了,不行吗”
百里心:“你糊弄我没关系,最好也能把别人糊弄过去。。外面的动静出来后,我看你神色不正常,你老实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外面昆灵山的动静是不是和他们有关你及早告诉我,有什么事还能一起想办法帮他们”
南竹继续嘴硬,“你想多了吧山下走走而已,怎么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百里心:“我告诉你,我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出了事谁也跑不了,我不会害你们,只会帮忙你们,你还不明白吗”
南竹倒是愿意和她成为贴己人,但双方毕竟还有距离,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对外人道的。
正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喊声,“朱兄,你们在吗”
南竹和百里心一怔,听出了是柯燃的声音,不知这家伙突然跑来干什么,当即暂时搁置争执,双双下了楼,只见柯燃站在门外向里张望。
见人出现了,柯燃笑着拱了拱手,“朱兄,百里妹子。”
下楼的两人拱手回礼,南竹上前便问:“柯兄有事”
柯燃朝外面努了努嘴,“看到没有,昆灵山这兴师动众的动静,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南竹故作轻松道:“谁知道呢,人家门派的事,咱们管不着,也不好多问。”
“那倒也是。”柯燃点了点头,一副我就是过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的样子,旋即又貌似随口问了句,“咦,张兄和窦兄呢”
这個问题才是他此来的关键,他在另一栋小楼内,时常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和百里心的反应是一样的,见到外面出现那么大的动静,却又发现庾庆和牧傲铁不但没出来看热闹,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下,隐隐感觉不对,当即跑了过来探听虚实。
南竹呵呵道:“那两个家伙在静心修炼中,刚上去喊他们,还让我们不要打扰。”
说着还小心地瞥了眼百里心,生怕她会乱说,幸好百里心面无表情在那,一声不吭,并未捅破他。
柯燃“哦”了声,笑道:“能沉下心来保持修炼状态是好事。”
见对方把自己拦在门外,没有让自己进去久坐的意思,他随便客套了两句后也就离开了,只是夜幕下偶尔回头看来的眼神颇显意味深长。
没了外人,百里心又低声问了句,“他们究竟去哪了”
南竹叹道:“真的是山下散步去了。”
百里心无语,又无法强迫其开口,只能是陪着干等。
没等太久,昆灵山弟子武天上山了,告诫众人,门派内部出了点事情,勒令山上的参会者不得乱跑,暂时一律约束在山上,而山下已经派人戒严了,对擅闯者是不会客气的,闹出了什么误会的话,对大家都不好。
南竹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武天只说不便告知,话交代到位就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忙的样子。
山下戒严了,老九和老十五怎么回来
谷嫢tspangt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南竹等的内心越焦虑,也没了心思去贪图百里心的女色,堂内徘徊不定。
百里心则抱臂倚靠在门框上,静静看着外面的夜色。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屋内的二人忽然齐齐抬头看向了屋顶,因为听到楼上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
二人相视一眼,旋即齐齐跑去了楼上,推开庾庆的房门,只见扭头看来的庾庆一脸错愕,意外百里心的直接闯入。
南竹回头又跑去了牧傲铁的房间,推门一看,只见牧傲铁也完好回来了,见这两个家伙居然悄无声息的突破山下的戒严平安回来了,顿时如释重负。
“你们去哪了”
轮不到南竹询问情况,百里心已经对庾庆展开了一场拷问
地灵和夜灵儿的死,震惊了整个昆灵山的高层,贼子竟如此猖狂,竟视天下第一灵植大派的防御如无物,想杀就杀,想跑就跑,还是在戒备森严的朝阳大会的举办期间,这让屹立千年的大派脸面往哪放
是可忍孰不可忍,昆灵山宗门当即令达全派上下,连同昆灵山外围的驻军也一起协调了,务必要将凶手给拿住
然凶手如同泥牛入海,似乎彻底消失不见了。
整个昆灵山上下忙碌了一夜,穷尽了所有手段,未再见凶手的踪迹。
流星殿内,一个清瘦儒雅上了年纪的男人位居灯火辉煌的首位,正是法驾亲临的昆灵山掌门赵登紫,昆灵山各地的搜捕消息也因此在不断向这个地方传递而来。
长老万里秋陪同在旁,论辈分他比掌门还要大一辈,年纪也要大不少。
秦傅君束手站在边上,神情有些黯然萎靡,她因指挥抓捕不利,已经撤换下了,已经改由了她的师兄出马主持流星殿这边的抓捕人手。
又听过一通暂无任何发现的通报后,赵登紫看向了外面的天色,忽出声道:“天已经亮了,万长老,你觉得抓住凶手的机会还大吗”
万里秋默了默,事情上报给了宗门,该怎么决断已经是宗门的事,对他来说,抓住的机会大不大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掌门的想法,稍作揣摩后,回道:“到现在都没有再发现凶手的踪迹,机会怕是渺茫了。”
赵登紫平静道:“凶手为何会跑到流星殿这边来行凶,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人”
万里秋立马否认凶手行凶是因为流星殿的原因,“凶手应该不是冲流星殿来的,应该是路过,只是地灵恰好在这边,若不是地灵及时发现了,还不知凶手会在宗门干出什么事来。”
话里的意思是,流星殿这边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赵登紫瞥了他一眼,略颔首道:“也许吧。”
万里秋继续道:“至于凶手是什么人,目前还找不到线索,无法下定论。”
赵登紫:“这个时候出事,凶手会不会在那群参赛人员当中”
万里秋:“掌门的假设是外人趁机混了进来,在我看来,可能性却不大。首先凭对方的本事,不需要拐弯抹角混进来,其次能在众弟子的眼皮子底下杀了夜灵儿和地灵,还能不让人发现,这哪是一般修为的人能做到的,没相当实力的人也没这么大的胆子,凶手起码是个上玄高手”
赵登紫思虑着微微颔首,表示了赞同,又徐徐道:“这样说来,凶手可能已经离开了昆灵山,大会期间,再折腾下去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有线索可以继续暗查下去,目前,还是善后处理吧。”
万里秋懂他的意思,目前对全派来说,朝阳大会是盖过一切的事情,会有一些大人物来,整个修行界都在盯着,非必要的话,适可而止,当即略欠身道:“掌门言之有理。”
赵登紫没有再说什么,就此迈步而去,出了殿宇,率随行乘展翅的大禽而去。
天亮了,昆灵山一夜的躁动似乎也消停了下来。
送行的万里秋一声轻叹,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关门弟子,“掌门说了善后,你去把夜灵儿和地灵安葬了吧。”
“是。”秦傅君唯唯诺诺去了。
招呼了几名同门抬上了两具灵兽遗体下山安置时,途中遇到了一名相熟的女弟子,其人打量了一下她,忽将她拉住了说悄悄话,“知道出了事让你难过,但像你气质这么高雅的人,不能不修边幅啊”
话毕还悄悄指了下她的胸部,又拍了拍她的胳膊以示安慰,然后就表示有事先走了,径直上山而去。
秦傅君对她的离开没任何反应,低头在那已经傻眼了。
按照人家的指点,她发现自己胸部稍往腋下偏的位置竟然有一只手掌印,而且还是一只泥手印,不是天亮了还真不容易注意,问题是哪来的泥手印
抬起自己双手看了看,很干净,连灰都看不到,怎么会在胸前留下泥手印
她了解自己的掌型,看手印大小,不是自己的手印,关键是自己的胸部怎么会留下别人的手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