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几个字,温少卿一点也不意外。
“念念,你还是来了”
“你知道我会来”
“霍司宴为难你了,对吗”温少卿出口的话一针见血:“念念,我可以和你离婚,如果这是你心中所念,所想,我当然可以答应。”
“但如果你是为了我,为了公司,不得不答应霍司宴的条件,请恕我不能答应;我不会让你为了我去牺牲。”
林念初没想到温少卿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猜到了。
“谢谢你少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我考虑。”
“你放心,我想的很清楚,不是为你,是为了我和心愿。其实你知道,公司出事前我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没有提出来。”
“但是昨晚,你肯定不知道,心愿突然发高烧,当我一个人抱着她在医院四处奔走,当我守着她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虽然心愿还很小,不会说话,也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但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生病,最想的就是爸爸妈妈能陪着我。”
“那一刻,我醒悟了,我不能剥夺心愿的权利,她是司宴女儿,他有权利知道。”
林念初说的情深意切,温少卿没有怀疑。
他的注意力都在心愿身上:“孩子怎么样了还烧吗”
“烧已经退了,现在在医院住着,林姨在照顾她,不过医生说有反复高烧的可能,所以我必须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心里总是不安。”
温少卿点头:“好,我懂,笔给我吧”
当黑色的笔在签名处写下名字时,温少卿知道,这一生,他彻彻底底失去了她,再无任何机会。
可他更清楚,就算勉强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也不会有机会。
因为从始至终,念念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给过他。
她所有的爱,都在霍司宴身上。
“去吧,照顾好心愿,等宝宝病情稳定了,再找个机会好好和他说。”
林念初点头:“嗯”
“少卿,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
出去时,林念初看着手里的离婚书愧疚到了极点。
“对不起心愿,妈妈用你说了一次谎,你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
晚上,她化好妆,换好衣服。
然后颤抖着手给霍司宴发了信息:“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她实在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温氏倒闭,更没有办法看着少卿坐牢。
如果这一步是必须的,那么她愿意。
至少离婚书到手了,那么从此刻起她就不算少卿的妻子。
所以,她也算履行了当初的约定,没有背叛他,给他造成名誉损失。
霍司宴:“想好了”
林念初:“嗯,我想的很清楚,所以,你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
然而,霍司宴刚说完就把手机砸了。
摔的也算够准的,正好砸到了厚厚的玻璃门上,手机的屏幕瞬间粉碎。
英卓叹了口气,看样子林小姐是妥协了,否则霍总也不会这么生气。
而林小姐越是妥协,越是证明温总在她心里的地位,霍总不生气才怪。
换他,他也生气。
“给梅嘉琪打个电话。”突然,霍司宴吩咐。
英卓:“霍总,您是不是说错了”
“没有,照吩咐做,让她晚上八点在酒店大厅等我。”
“是。”
英卓一头雾水,他现在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霍总到底要干什么
晚上七点,林念初捏着那张卡打开了房间的门。
整个房间一片漆黑,她把卡插进入才打开了房间的灯。
顶层的奢华总统套房,楼下所有的风景全都尽收眼底,可这一晚,她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霍司宴没有来
林念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的等着。
虽然答应了,可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过去,十分钟、二十分钟,转眼已经是半个小时
可整个走廊还是静悄悄,连个脚步声都没有。
怀着忐忑的心情,林念初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意外之中的结果,他没有接。
林念初再打,一连三个电话过去,还是没人接。
此刻,除了等,还是等。
“既然你说了,我便当真了,也当做你答应了。直到明天早上七点前,我都会在着等你来。”
编辑好短信,林念初给他发了过去。
手心里全都是汗,她的心跳已经快的要蹦出胸口了。
可是她知道,这个信息,她必须发。
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回信。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一直无望的等下去的时候,突然手机响了,是霍司宴打来的。
“喂”她立马接起,屏着气小心翼翼的问:“你还会来吗”
“就这么希望我来”
这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希望的不是他“来”或者“不来”,而是他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少卿度过这次的危机。
有些恩,有些情,她是必须要还的,哪怕舍弃自己。
“不用等到明天早上了。”突然,霍司宴说。
林念初捏着手机,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就在她准备背过身的时候,房间的门推开了,霍司宴颀长的身影站在外面。
放下手机,他看向林念初:“因为我现在已经来了。”
“你”
林念初激动的看着他。
他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少卿和公司都有救了。
看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发丝披着,嘴唇淡淡涂着红色的口红,霍司宴黑眸一眯。
大踏步的走过去,他修长的身子步步逼近:“怎么还是精心打扮了之后过来的,就这么怕我反悔”
“我记得,林小姐前几天还非常高傲,很有自尊的说我无耻,甩了我两巴掌,这才过了几天,就乖乖送上门来了”
“林小姐,你的自尊还真是一文不值,可笑至极。”
他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林念初知道,她反驳不了。
是,都是她的错。
他骂她什么,她都受着,保证不还口。
“说啊,怎么不说了不反驳我了林念初,你听清楚,我要你说。”
见她沉默,霍司宴愈发生气,双手直接捏住她的肩头,狠狠逼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