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两人幸福甜蜜的抱在一起。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林念初是在伤心的哭泣。
就像他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不舍的人,不仅仅是他。
好几分钟,林念初才缓了过来。
脸上还挂着泪,她轻轻松开温少卿:“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念念,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对了,房间里的布置是你让人准备的吗”林念初问起。
“嗯。你说要把自己的行李搬到我房间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你的想法,但霍司宴心思缜密,只是简单的把行李放进去,他未必相信,所以我就吩咐人布置了一下。”
“谢谢你少卿,你考虑的很周到。”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和少卿生活在一起的痕迹,可能司宴还没有那么崩溃。
是他们的“同居”,击溃了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他已经从这里出去了,还要去看一眼吗”温少卿问。
“不是说已经走远了吗还可以吗”
温少卿见她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主动伸出手:“想看吗那随我来。”
看着他伸出的手,林念初有些犹豫,毕竟两人并不是真正的夫妻。
“你别多想,我是看你太过伤心,怕你突然晕倒。”
“让你费心了”
林念初这才把手搭上去。
因为刚刚的哭泣,她全身还是颤抖的,身上更是冰凉如水,一点温度都没有。
而温少卿的手掌特别暖和,他牵着她,不动声色的帮她暖着。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顶层的露天平台上。
站在上面正好看见门口的一切,可以说非常清晰了。
她看到司宴没走。
他的背影一直在外面站着,几乎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
不记得他到底站了有多久,可他站了多久,林念初就看了多久。
“一会有暴风雨,我先带你回去。”温少卿开口。
“再等一会儿吧,你放心,我不会拿肚子里的宝宝开玩笑,可我真的想再看看他。”
“好,那我陪你一起。”
几分钟后,天空已经电闪雷鸣。
接着,狂风大作,天气变化的速度非常快。
她看见英卓着急的跑过去。
英卓担忧的劝着:“霍总,马上要下暴雨了,你先上车,我送你回家”
家
霍司宴苦笑。
没有她的地方还叫家吗
不过一间空房子罢了。
死气沉沉,毫无趣味,他根本不想回去。
站在这里,即便他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可好歹两人呼吸的空气是那么相近。
至少这样,他觉得自己和她之间还是有一丝丝联系的。
啪的一声惊雷,然后是好几声。
闪电袭来,骤然,雨点就从天上砸了下来。
初下的雨点已经非常大了,只是还不密集。
温少卿立马把手里的伞给林念初撑上,同时开口:“我们进去”
“好”
不舍的转过身,她跟着温少卿一起进了里面。
很快,外面的雨就越下越大,不到几分钟已成倾盆之势,那架势,恨不得席卷整个城市。
英卓已经急死了,他竭尽全力的劝着。
“霍总,您大病初愈,伤口本来就还没完全愈合好,千万不能被淋着了,要是生病了或者伤口感染,就真的太危险了。”
“霍总,算我求您了,您跟我回去吧”
英卓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请求,跟在霍司宴身边这么多年,他其实已经很少会尊称为“您”了,可这一次,他真的是万般请求,也万般担心。
“是啊,很危险”
然而,霍司宴却一点也不着急。
不仅连步子都没有挪动一下,他还突然自顾自的重复了一句。
伤口没愈合,情绪起伏会有危险,甚至会有生命之忧。
这些,英卓都知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她即便知道了,还是选择了这样做,只能说明是真的不在乎了,不关心了。
所以,就连他的生死对她也毫无关系,毫不重要了。
念念,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吗
他多希望不是。
可他知道已经骗不了自己了。
“霍总”
英卓还没说完的话被霍司宴堵了回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上司,就马上回去车里,不要再出来,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霍总”
英卓口中剩下的话到底是憋了回去。
把伞放进霍司宴手里,让他握紧后,英卓就去了车里。
不出意外,他才刚刚走了两步,霍司宴就直接把手中的伞丢掉了。
大雨疯狂落在雨伞里面,不到片刻已经全都落满了水,再也无法撑起来了。
“念念”
哪怕此刻,他心里依然呢喃着她的名字。
这一次,他这条命是为了她撑过来的,如果她都不在乎了,他还要着做什么
英卓差点就要返回去了,狠了狠心,他还是回到车里。
然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温家,林念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无神的窝在里面。
“念念”温少卿一边走进她一边喊。
林念初正要回应他,突然手机响了,是英卓打来的。
肯定是和司宴有关。
所以她没有犹豫,立马接起,但面上必须要装作十分冷淡。
英卓的话非常直接:“林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霍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和霍总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是看在眼里的。”
“不管你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一直相信你心里是有霍总的。”
“作为一个下属,我本来没有任何资格过问你们的事,但霍总大病初愈,伤口还没完全好,现在外面狂风暴雨,他一个人淋着、受着。我求求你大发慈悲,来见他一面好吗”
英卓的话刚说完,林念初就担忧极了。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只能冷漠以对。
“英卓,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已经和少卿结婚了,我现在是温家的少夫人,实在不应该在深夜和其他男人有联系。”
“尤其还是前男友这种暧昧的关系,就算少卿大度不在乎,我也不能伤害他,霍司宴的命是他自己的,如果他都不珍惜,那我也无能为力。”
“英卓,恕我爱莫能助,你另寻他法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