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说得很对,现在是法治社会。”
林念初蹲下身,故意凑近他。
声音模拟着电视里老巫婆那些阴冷可怖的声音:“可是,你怕什么呢我说过要对你怎么样了吗”
“再说了,我一个娇柔的弱女人,我能对你怎么样”
“蔡品骁,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真实的,没有任何谎言的答案。”
可她越是这样说,蔡品骁心里就越慌。
恐怖,犹如漫过堤坝的洪水,张着大口,一层层地蔓延过来。
直直地钻入他的心口,几乎吞噬他整个心魂。
他承认,他怕了。
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前所未有的怕。
就在他心口的气息吊到最后,突然,砰的一声。
剧烈的疼痛,犹如毒蛇,在整个背脊疯狂地蔓延、攀爬。
林念初一个飒气的转身,直接拎着旁边的铁椅子,毫不犹豫,一把砸到他的后背。
手起椅落,又是第二把。
蔡品骁刚刚抬起的身,又被她手中的椅子直接砸得趴到地上。
身边的人,迅速上前:“林小姐,您如果想惩罚,交给我们来就行。”
“不,我要亲自动手。”
说完,她拿起一把,再度砸下。
因为太过生气,她浑身发抖,汗水也从额角滚落下来。
“蔡品骁,你就不是一个男人。”
“今天很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噗的一声,蔡品骁吐了一口鲜红的血。
他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一副可怜样。
“彤姐”林念初喊了一声。
阮彤立马把东西递给她。
接过东西,林念初蹲下身。
打开手里的文件,她让人把蔡品骁的双眼活生生地撑开。
然后把文件里的东西,白纸黑字,清晰地展现在他面前。
“蔡品骁,你简直不是人,你怎么会这么恶毒啊”
“虎毒不食子,你知不知道曼曼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尸检结果说,她的孩子已经在肚子里死了半个月了。”
“算算时间,就是她被你囚禁,被你虐待的那段时间。”
“你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曼曼肚子里的孩子或许不是你第一个孩子,但一定会是你最后一个孩子。”
“蔡品骁,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更不会有为非作歹的机会。”
这一次,是林念初的话让蔡品骁不寒而栗。
他颤抖着,疯狂地问:“林念初,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蔡品骁口中的话还没说完。
突然,林念初一个转身,她抽出枪,扳动扳手。
正要按下去,一个保镖立马上前,拿过林念初手里的枪。
“林小姐,霍总有吩咐,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脏了你的手。”
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声,子弹径直穿透蔡品骁的某个部位。
瞬间,鲜血淋漓。
蔡品骁痛苦地捂着,倒在地上疯狂地呻吟,翻滚。
哭喊声,嘶喊声,几乎传遍整个地下车库。
只可惜,除了他们,无人听见。
“你替我打了子弹,你怎么办”林念初担忧地看着那个保镖。
那人挠了挠头:“我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我会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霍总对我恩重如山,我本来就是一个亡命之徒,没有机会了,是霍总给了我一条生路,还把我家人都照顾得很好。”
“所以,我绝不后悔。”
蔡品骁在地上疯狂打滚,鬼哭狼嚎般。
林念初走近他:“实话告诉你吧,你犯的这些罪,毫无疑问,一定会判死刑。”
“像你这样的人渣、败类,就该以死谢罪。”
蔡品骁喘着粗气,拼命恳求:“林念初,我也不指望你饶过我,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只求一死。”
林念初笑:“以前,我也这样想,我以为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就是死亡,可后来我改变了想法,对于穷凶极恶的人,对他们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们活着。”
“毫无止尽,没有希望,一辈子带着负罪感,带着愧疚,备受折磨,永远煎熬地活着。日日夜夜,生生息息,没有尽头。”
蔡品骁笑:“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有负罪感吗”
“当然不会,所以我想了一个绝好的办法,蔡品骁,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负罪感,但我一定会让你有疼痛感和悔恨感。
“你放心,我不仅不会让你死。”
“我还会给你请最好的律师,然后让你在无止尽的监狱生活里,苟延残喘,没有尊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活着。”
“不。”蔡品骁疯狂的喊着:“林念初,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求求你,你让我给你做牛做马做狗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对我。”
林念初一脚踢开他:“晚了。”
“在你虐待曼曼,开枪打死她,打中司宴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这个结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的余生,只有一个任务:忏悔和赎罪”
说完,她背过身。
迈着步子,坚定地,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阮彤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
刚到外面,就见到一辆熟悉的车。
好像司宴的。
但仔细一想,他现在应该正在医院里休息,应该不是她的。
所以,她就没有多想。
结果人刚靠近,门就开了,英卓跳下来:“林小姐,霍总在里面等您。”
“什么你的伤还没恢复,身体还那么弱,你怎么让他来了”
英卓无辜。
也要他劝的住啊。
当时林小姐一开口就问他,守着的人带枪没有。
他还不吓得半死,鉴于前几次的经验,霍总一醒,他不敢有丝毫耽搁,立马就报告了。
霍司宴能坐的住
当即让人准备了一个适合的车,他躺在里面来的。
“司宴,你怎么样”
林念初刚上去,就迫不及待的问。
霍司宴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谁说要陪着我的结果我人一醒,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好意思嘛,事出有因,我是真的忍不下这口气,不亲手教训一顿蔡品骁,我怕他进了监狱就没机会了。”
“气出完了还需要我出手吗”
“不用了。”她答。
这时,霍司宴的目光落在她柔嫩白皙的脸颊上,柔声轻问:“脸还疼吗”
林念初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你都知道了”
“她昨天打你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