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闭上眼。
她捏紧了拳头,任由眼泪流进心里。
不想回应他。
但霍司宴却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温柔而执着的问着。
“你生气的是这个,对吗”
调整好心情,深吸一口气,林念初才睁开眼。
“不然呢霍司宴,既然做不到就不要开口,更不要随便许诺。”
“所以你当时骗了我,你其实很想让我陪你,一点儿也不想我陪慕容泫雅,对吗”
到底是没忍住。
几滴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林念初立马伸手擦掉了。
然后倔强的开口。
“是啊,谁让我傻,我笨呢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你,所以才会被你弄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学不乖。”
“霍司宴,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
林念初再也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捶打着他。
“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可打了他,不仅没有觉得心里畅快。
反而更难受。
这男人就是她今生的劫难,注定是让她吃苦的。
而且他的胸膛壁垒分明,又坚硬。
她捶了几下,他没有疼,反而把她的手弄疼了。
最后,索性松开了。
霍司宴却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嘴角还隐隐带着笑意:“念念,承认吧,你就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林念初当然不会承认。
看着他脸上的笑,她又重复了一遍:“你别胡说,我才没吃醋。”
“念念,你还要骗人到什么时候你不喜欢我陪慕容泫雅,不喜欢我参加她的生日宴,只想让我陪着你。”
“这么有占有欲,还杜绝我靠近任何女人,这不是吃醋是什么”
或许是被他说中了吧,林念初立马慌乱的偏过脸。
“你别自作多情,我才没有。你爱陪谁就陪谁。”
“真的”霍司宴凑近她问:“念念,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心话”
“我”她扬着头:“我为什么要骗你”
或许只是为了试探一下吧。
然而,她话音刚落,突然,霍司宴松开她的手。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影就走向门口。
很快,门被关上。
他的身影也渐行渐远。
林念初愣愣的看着那扇门,忽然觉得有些想哭。
心里闷得难受。
或许是她矫情,明明在意了,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她也只是像所有的小女生一样,想让他哄一哄,说两句好听的。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她就嘴硬说了句没有骗他,他就真的离开了。
心口一酸,她的眼泪就那样流了下来。
林念初立马举起手,坚决的擦着脸颊上滚落的泪。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以前遭受了多少苦难,经历过多少暗无天日的黑暗时,她都没有哭,没有掉一滴眼泪。
可是一遇到他,她自己都变得讨厌起自己。
总是像个矫情的小女生一样爱流泪。
就在她自顾着难受时,突然,门打开了。
下一刻,霍司宴笔挺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放下手中的袋子,他坐在林念初身边。
当看见她脸上还没擦干的泪水时,他心口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伸手,他温柔的捧住她的脸颊。
让她靠着自己。
“小傻瓜,是谁说不在乎我的”
“那怎么还掉金豆豆了”
林念初抹着脸,倔强的开口:“你看错了,我才没有。”
“你要走就走,我才不稀罕呢”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或许是太怕受伤了吧,所以她总是用这种方式来伪装自己。
可其实这样的方式一点儿也不高明,总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每次,她的心都难受的厉害。
这一次,霍司宴没有厉害。
他捧着她的脸,一点点贴在自己额头上。
最后在她额上落下珍视的一吻。
出口的声音更是字字句句,全是诱哄。
“好,念念不稀罕我,是我稀罕你,是我舍不得离开。”
“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别赶我走了,好吗”
他的声音,那么动人,那么好听。
林念初的心瞬间就软了。
声音轻轻的问:“你刚刚下去拿的什么”
霍司宴这才想起来,立马松开她,然后打开了袋子。
从里面倒出药丸,又接了一杯温水,一起递给林念初:“让英卓准备的药,放在下面了,我刚刚下去给你拿。”
林念初盯着那颗白色的药丸,脑海里忽然想起昨天的一切。
尤其是在浴室的一幕幕。
她抱着他的腰,一遍遍的说着“难受”和“热”。
现在回想起来,整个脸颊都是热的,火烧一样的烫。
红着脸,她不好意思的开口问:“这是那个解药”
霍司宴摇头:“不是的,怕你头疼,也怕你身体太虚弱,所以英卓一早去拿的药。”
“哦”
轻轻的应了一声。
林念初立马拿起小药丸,就着温水喝了下去。
喝完药,刚放下杯子。
突然,手上一紧。
下一刻,她就被霍司宴抱到了怀里。
他的头,抵在她的耳垂,呼着轻气。
出口的声音,简直温柔的不像话:“小傻瓜,你知不知道我听你说那些话有多开心”
“这让我知道,我的念念也是关心我,在乎我的。”
“对不起,这次是做错了,我不该爽约,我也不该去慕容泫雅的生日会。”
“你生气是应该的,是我没有做到对你的承诺,错的都是我。”
“可是念念,我有苦衷。”
林念初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什么苦衷”
“念念”霍司宴用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出口的声音十分低沉、嘶哑。
“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有一个姐姐。”
确实是不知道,所以林念初也有些震惊。
霍司宴继续:“我姐姐因为一场失败的婚姻,患了抑郁症和精神方面的疾病,时常会发病。”
“她一发病的时候,精神就不太正常,除我之外她不喜欢任何人靠近她,包括我妈。”
“那天,我姐也去了生日宴,她前段时间刚刚发过病,我担心她的情况,所以不得不去,对不起念念,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那我现在认真和你解释还来得及吗”
“可以原谅我这一次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