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之间无法沟通,霍司宴也没打算沟通下去。
“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落,他伸手去拿汤碗。
正要一饮而尽时,慕容泫雅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笑着开口:“我的意思是,让我喂你喝完这碗汤。”
“有必要吗”霍司宴冷眸望向她。
苦笑一声,她回:“对你来说,或许没有;但对我来说很有必要。”
“行吧”
霍司宴点头。
他现在只想让她迅速离开这里。
很快,病房里就安静下去。
里面也出现了十分美好、和谐的一幕。
慕容泫雅坐在病床上,一只手拿着碗,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温柔地给他喂着汤。
霍司宴也很配合,一口一口极快的喝着。
每一口都喝的很痛快,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英卓则在一边静静的侍候着。
林念初抱着保温桶走到门口,透过窗户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瞬间,她的眼睛突然刺痛起来。
不知为何,有种胀胀的、酸酸的,想流泪的感觉。
该怎么形容那副画面呢
温柔、美好、和谐、有爱
或许所有适合情侣的美好字眼都能用在他们身上。
林念初就那样站在那里,双手死死地抱着手里的保温桶。
那一刻,手里的保温桶像有千斤般重。
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疼吗
痛吗
好像都没有,只觉得心里很沉很沉,一直不停的往下沉。
她喊不出来,叫不出来。
甚至连向前一步走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毕竟,她算什么呢
可是霍司宴,你怎么可以这么践踏我的一颗心
明明是他托陆见深告诉她,他想喝她亲手熬制的汤,想见她。
所以她从天一蒙蒙亮就去菜市场买了材料,然后在厨房里一直忙碌到现在。
就连早餐都没有吃,汤一熬好,她就打包好匆匆的打车过来了,就是为了他能喝到最鲜美的一口。
可是
她都看见了什么
霍司宴,既然你早就已经有人送汤;
也早就喝了别人的汤,为什么还要让我过来
就是这样把她当做猴耍的吗
因为她不重要,她没地位,没身份,就可以这样玩弄她的感情吗
喂那碗汤时,慕容泫雅十分耐心,也十分温柔。
几乎每一勺她都会吹一下,直到不烫了,才会喂给霍司宴。
最后,这碗汤喂了多久,林念初就站在外面看了多久。
她没有哭。
从头到尾,就像个旁观者一样就窗户外看着。
慕容泫雅放下碗的时候,她也迅速转过身,抱着那桶汤,疯狂的跑向电梯。文網
然后,落荒而逃。
“我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慕容泫雅刚刚喂完最后一口,霍司宴就开始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慕容泫雅苦笑着看向他:“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说赶我走就赶我走,目的太明确了。”
“行,既然答应了你,我就说到做到。”
“不过,我明天还会来医院给你送汤的,直到你康复为止。”
说完,她收拾好保温桶离开了。
护士站看着接连两个女人都从同一个病房里出来,很是疑惑了一下。
所以就在一起讨论了几句。
正好霍司宴要换药了,换完药,那护士叮嘱了一句:“霍总,您的伤口正在修复,虽然多喝汤有助于恢复,但也要适量,过犹不及。”
一听和霍司宴的身体有关,英卓立马关切的问道:“谢谢提醒,不过霍总今天只喝了一碗汤,不算多吧。”
护士立马疑惑道:“一碗我们刚刚可是瞧见了有两位美女抱着保温桶来给霍总送汤。”
“你说清楚,什么两位”
这一次,霍司宴反应速度够快。
“是啊,先是一位穿着紫色衣裙的,来的比较早;后面半个小时后又来了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美女。”
“虽然又是口罩又是墨镜,但从她的身材还是能判断,绝对是一位美女。”
霍司宴立马望向英卓:“马上去查监控,我要知道是不是她”
几分钟后,英卓就回来了:“霍总,林小姐的确来给您送汤了。”
霍司宴摆了摆手,笃定道:“去给我办出院”
“霍总,您的伤口还没愈合,还不能出院。”
“我再说一遍,我要出院,现在、立刻、马上。”
英卓担心他的身体,所以依然站在那里没动。
霍司宴也不费口舌了。
直接起身,他往外走:“你不办我去办。”
英卓一听,立马拦住他:“霍总,您稍等,我马上去办。”
十几分钟后,出院办完了。
霍司宴的车也已经停在了医院外面。
很快,他就在英卓的搀扶下上了车。
“回家。”他开口。
另一边。
林念初抱着保温桶跑出了医院。
可出去后,看着眼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
她又忽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如果她能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该有多好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霍司宴只是受伤了还在医院,等他一出来,不管她去到哪里,天涯海角,也还是会被他抓回来。
这样想来,除了那个地方,她好像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去。
真可悲。
林念初,你真狼狈。
可即便如此,她现在也不想回去。
过马路时,可能是有些失神,她走的很慢。
所以马路刚过到一半,绿灯就变红了。
旁边的车也没有等她,踩着油门就往前冲。
突然,一个急刹车。
喇叭更是按的狂响。
思绪被拉回,林念初骤然吓了一跳,双手一抖,她手里的保温桶骤然砸在地上。
瞬间,一整保温桶的汤都洒在了地上,里面的肉也零散的滚落在地上。
整个画面,狼狈极了。
汤汁洒了一滴;
排骨也滚的到处都是。
更重要的是,几乎一半的汤都洒在了她白色的裙子上。
整个裙子上的前面都是汤汁,虽然不油腻,但还是不可避免的沾了油。
此刻望上去,真的难看极了。
至于汤汁的滚烫,她或许是被烫麻木了。
竟然有些感觉不到了。
只感觉手臂和大腿处几个地方,正火辣辣的疼。
身边的人,大声的谩骂着:“神经病,走路不长眼睛啊”
“晦气,下次最好直接撞死。”
林念初没和他争辩,抱着保温桶,她迅速的从人行道跑到另一边去。
整个过程,完全是落荒而逃。
再低头看着手里的保温桶,忽然,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