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所问的这个问题,正是现在深深困扰庄前鼎的情况。
该怎么办
隐瞒还是上报
作为顶级机械专家,庄教授绝非傻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果他向巩县兵工厂或者上面报告立式深孔钻的消息,恐怕最先知道这个情况的人会是日本人。
立式深孔钻的主要特点在于确保钻孔精度要求下的高效率,尽管钻孔精度远远不如德国钻床和美国钻床,胜在加工效率高。
加工效率高意味着产量高,高产量意味着更多的武器装备,而更多的武器装备等同于战斗力。
这款立式深孔钻床有着极高的军事应用价值,对国家而言,我有了这款设备后,可以不生产那么多的枪管,一旦到了关键时刻,立马就能立即提升产量。
如果落入日本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以日本人的品性,只要了解到立式深孔钻的作用和价值,不仅会疯狂抢夺立式深孔钻床技术,还会把身为设计者的庄前鼎教授列为目标。
可如果隐瞒不报的话,那么立式深孔钻床无法体现自身价值,发挥高效率深孔加工的作用。
从价值上说,立式深孔钻床必须应用于步枪生产领域,才能体现最大价值。
“这”
听到庄前鼎教授这个回答,余华眉宇微皱,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好的解决方法。
正如庄教授所言,己方这边的保密防线犹如筛子一样,一旦消息上报,立式深孔钻床的资料或许会第一时间放在日本人的桌头,引来大麻烦。
现在的情况就是,研发出立式深孔钻床技术的庄教授,就像是抱着一块黄金行走于街道的孩子,完全没有保护这个成果的能力。
至于自己
不好意思,同样没有。
各种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技术成果基本借助马甲张三作为掩护,理论成果才能勉强给自己。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唯有一个原因中华积弱。
没有一个强大的祖国作为后盾。
“这个问题暂时不急,立式深孔钻的收尾工作我还没完成,余华,你值得我信任吗”庄前鼎摇头,目光凝视余华,言语忽然变化,透出一股严肃之意。
“值得。”余华听到这个问题,怔了一下,见到庄前鼎面部表情,忽然明白,挺直身躯。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庄前鼎双眼透过厚厚地眼镜镜片,注视余华的眼睛。
欺骗与谎言需要脸,但眼睛是心灵的叛徒
一个人是否说谎,可以通过眼睛来判断。
透过余华的眼睛,庄前鼎看到了炽热,忠诚,坚毅,还有那一抹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情感爱。
这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身为中华人对祖国的热爱。
“余华,立式深孔钻技术世界上共有两份,一份在这份技术资料里,里面包含完整立式深孔钻图纸和五种深孔枪钻图纸,另外一份则在我的脑袋里,如果未来发生意外,答应我,你要确保这份立式深孔钻技术用在保卫祖国的地方,绝对不能被日本人或者任何侵略者得到。”
庄前鼎取出随身携带的文件,看着余华,言语凝重,仿佛交代后事般缓缓说着:“它的作用或许没那么大,钻孔精度也比不上别人,但不能成为日本人和其他侵略者入侵中华的助力。”
话落,将整份立式深孔钻床技术资料,递向余华。
庄前鼎没有说另外一份立式深孔钻技术该怎么办,因为不需要述说。
“庄教授,我答应您。”
余华听到这番话,陷入沉默,一股耻辱之感油然而生,充斥内心,流变全身,右手攥紧成拳,正声道。
现在,中华积弱之程度,已经无法让身为中华学者的庄前鼎光明正大公布新技术。
这是一种耻辱,一种无形却实实在在存在的耻辱。
庄前鼎教授因为害怕立式深孔钻立式落到日本人手里,而不敢上报,赵忠尧教授因为中华人身份而失去发现反物质的诺贝尔物理奖。
这就是国家弱小的代价。
“你是我选中的人,也是我自心底认为可以绝对信任的人,虽然我们相识仅仅不到一个月时间,余华,保护好这份技术资料。”庄前鼎教授看着余华,嘱咐道。
之所以选中余华这位通识选修课的算学系学生,而非本专业学生和学校教授,那是因为庄前鼎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说其他学生或者学校教授泄露立式深孔钻的可能性为1,那么余华这名学生泄露的可能性只有001。
“学生绝不辜负您之期望。”余华回应道。
庄前鼎见此,脸上终于浮现一抹微笑,心中再无任何后顾之忧,言语放松且自然:“余生,我们开始上课。”
“是,教授。”余华闻言,怔了一下,随即作揖行礼,言语尊敬。
自己今天本来已经没有课了,不过,这不重要。
实验室内,一节仅有系主任庄前鼎和算学系学生余华的机械工程选修课开始进行。
一个多小时后,余华告别已经在实验室休息间里睡觉的庄前鼎,怀揣着立式深孔钻床技术资料,返回核物理实验室。
翻看,读阅。
十分钟过后,余华擦燃一根火柴,点燃纸质材质的技术资料,待充分燃烧后,再将余烬尽数销毁。
这是物理意义上的保密。
此刻,整份立式深孔钻床图纸和五种深孔枪钻图纸尽数记录于脑海之中,而这也意味着余华掌握了这项专门应用于高效率深孔加工的新技术。
“庄教授,您请放心。”余华望着地上灰色粉末,轻声自语。
话落,取出放在抽屉里的崭新图纸,继续研究氧吹炉技术最重要的氧枪。
这份立式深孔钻床技术很重要,氧吹炉技术的研发工作更加重要,想要让中华强盛,必须时时刻刻努力。
加油,余华。
清晨时分,天空湛蓝,清澈而澄净。
普林斯顿,这是一座坐落于纽约和费城之间的乡村城市,地处特拉华平原,城市面积不大,约为五六平方公里,一条特拉华河环绕普林斯顿流淌,河水清澈而洁净。
整座城市,弥漫着一股恬静而祥和的气息。
闻名于世界的普林斯顿大学和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便坐落于此。
一名白人司机驾驶着并不算快的邮政汽车沿着公路而行,迎着清晨时分的阳光,驶入普林斯顿邮局,很快,一封封信件分拣整理完毕,归类为居民邮件和大学邮件,大学邮件细分为学生邮件和数学年报投稿邮件,邮差负责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
每年寄往普林斯顿的投稿邮件数不胜数,不过,这些投稿邮件的结局往往一样,唯有极少数的幸运儿能够过稿。
没多久,数名邮差带着邮件前往不同的地方,派发邮件。
“开始新的一天,还好,今天只有十几封。”上午八点左右,数学年报初审编辑凯尔来到编辑部,伸了一个懒腰,打开年报邮箱,看了一眼里面存放的投稿邮件,心中略微高兴。
看样子今天应该能舒服的喝上一杯下午茶,享受悠闲的下午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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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