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去去就回。”
柳明志侧身看了一眼亭子外面的雪势,连忙拿起一旁的油纸伞放到了佳人的手里。
“韵儿,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了,别忘了带着油纸伞。”
齐韵目含柔情的看了一眼柳明志,笑靥如花的对着旁边轻轻一撑。
“谢谢夫君,妾身先过去了。”
“好,去吧”
齐韵笑盈盈的颔首示意了一下,莲步轻移的朝着凉亭外走去,风姿绰约的倩影逐渐的消失在了漫天飞舞的雪幕之中。
齐韵刚刚离去不久,齐雅浅笑嫣然的朝着柳大少看去。
“夫君,酒水温好了。”
柳明志听到齐雅的话语,立即将手里的地瓜皮丢在竹篓里面,起身朝着她走了过去。
“雅姐,你把酒壶给为夫,我亲自来给老头子和岳父大人他们斟酒。”
齐雅轻笑着点了点头,举止优雅的将刚刚温好的美酒递到了柳明志的面前。
“夫君,你们先慢慢的品尝着,妾身再温上几壶。”
柳大少笑呵呵地接过了酒壶,转身走到石桌前提壶为柳之安,齐润二人先后倒上了一杯温热的酒水。
“老头子,岳父大人,你们一路上辛苦了,先喝几杯酒水解解疲乏,去去寒气。”
然后,柳大少回到了自己的主位上面坐了下来,一连着又倒上了几杯酒。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二老也小酌几杯吧。
风雪这么大,喝上几杯酒水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柳夫人,齐夫人听到柳大少的话语,皆是轻笑着端起一杯酒水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哎,为娘知道了。”
“志儿,你坐着就行了,不用一直为我们几个倒酒。”
“好的,小婿知道了。”
柳明志端起了自己的酒杯,转头看着三公主,女皇,柳乘风,任清蕊他们一众人挥手示意了一下。
“嫣儿,莲儿,珊姐,婉言任丫头,依依,乘风,这是给你们几个准备的。
谁想喝的话,自己端起来一杯就行了。”
“哎,妾身姐妹知道了。”
“妹儿晓得了,谢谢大果果。”
“多谢爹爹。”
柳明志颔首吹了吹酒杯中冒着淡淡热气的酒水,笑呵呵的对着柳之安,齐润他们四個长辈示意了一下。
“老头子,娘亲,岳母大人。
孩儿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
“一起喝。”
“共饮,共饮。”
柳明志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刚要提壶为自己续上一杯酒水之时,柳夭夭连忙站起来将酒壶拿了过去。
柳夭夭提着酒壶,轻笑着走到了老爹的身边停了下来。
“爹爹,夭夭来斟酒。”
柳明志见到女儿已经拿起酒壶了,也不再说什么,乐呵呵的直接将酒杯推了过去。
“老头子,岳父大人,吃菜,吃菜。”
柳之安放下了酒杯,探着身子将双手举在旁边的火炉上方随意的揉搓了几下,看着柳大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老夫和你娘亲,与你岳父大人,你岳母大人我们几个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这么客套干什么。
看到你这个样子,老夫我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柳夫人亦是附和着柔声说道:“志儿,你爹说的没错,一家人之间,你弄得这么客气干什么呀”
柳明志听到柳之安,柳夫人他们老两口的话语,脸上顿时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意。
“娘亲,你们说这话就冤枉孩儿了。
孩儿我不是在跟你们客气,而是在担心你们的身体。
冬天了,寒风凛冽,天气严寒。
你们一路上迎着寒风舟车劳顿了这么久,身体肯定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孩儿这不是想让你们多吃点饭菜,好补一补身体嘛”
柳夫人看着长子无奈的神色,连忙点了点头。
“志儿,你有心了,是为娘错怪你了。”
“娘亲,不说这些了。”
柳明志直接拿起了自己的筷子,为柳夫人,齐夫人她们两个一人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了碗碟里面。
“娘亲,岳母大人,你们快吃点菜吧。”
“好好好,你别只顾着我们,你自己也吃啊”
“孩儿这就吃,孩儿这就吃。”
“夫君,这疾呼酒水也都温好了。”
“好好好,雅姐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哎,妾身知道了。”
齐雅先是将一壶壶酒水放到了石桌上面,然后才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端坐了下来。
“夭夭,你也回去坐着吧。
你雅姨娘把酒水都温好了,为父和你爷爷,外公我们自斟自饮就是了。”
“嗯嗯嗯,女儿知道了。”
柳明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夹起一筷子烤鸭腿自顾自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小婿就不客气了,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
“亲家,咱们干一杯。”
“干杯。”
正在一口美酒,一口菜的大快朵颐着的柳大少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转身看向了柳夫人。
“娘亲。”
柳夫人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抬眸朝着柳大少看去。
“志儿,怎么了”
“娘亲,明礼,明杰他们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赶来京城呢”
柳夫人听到儿子的问题,面带笑意的用手绢在唇角上面轻轻地擦拭了几下。
“志儿,不是明礼不愿意跟着我们一起赶来京城,而是宋蕊和安心她们姐妹两个现在又怀有身孕了。
你爹我们两个为了她们姐妹俩的身体着想,于是也就没有让明礼他们一家一起回来。
刚一开始的时候,明礼是打算着让宋蕊,安心她们姐妹两个留在金陵,而他则是带着袁沁丫头陪着我们一起回来的。
你爹我们两个仔细的商议了一下,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因此,也就没有同意明礼的意思。”
柳明志听到了柳夫人的回答,登时脸色一喜,眉开眼笑的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来用不了多久,咱们家又该喜添新丁了。
大喜事,此乃可喜可贺的大喜事啊”
“志儿,明礼让为娘告诉你一声,因为事出有因,所以他实在无法抽身赶来京城。
还望你这位大哥,心里莫要见怪”
柳大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满面笑容的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跟我这个大哥还客气起来了。
我也就是事先不知道宋蕊弟妹,安心弟妹她们两个又怀有身孕了的事情。
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同意他的意思。
把宋蕊弟妹和安心弟妹她们二人留在金陵,自己则是带着袁沁弟妹赶来京城,他也能想的出来。
这个臭小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夫人轻笑着点了点头,柔声说道:“你能理解明礼的难处就行了。”
“娘亲,孩儿肯定理解了,孩儿也是有妻儿的人了,自然清楚明礼的难处。”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娘亲,那明杰这个臭小子呢他怎么也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呢”
柳夫人微微皱起眉头,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臭小子,自从咱们在苗疆分别之后,他非要跟着萱儿这丫头一起去闯荡江湖。
这不,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呢。
萱儿这个臭丫头也是一样,为娘现在也不清楚他们姐弟两个如今在什么地方呢
为娘在来京的途中还想着,他们姐弟两个没有会金陵,也许会来你这里。
听你这么一说,为娘就知道,什么都白想了。”
柳明志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提壶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水。
“在此期间,他们就没有写封书信报个平安吗”
柳夫人神色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柳大少轻声说道:“写了,一个月前明杰往家里传了一封书信,信上说他和萱儿那时候正在同州那边游山玩水呢
至于现在嘛,这都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鬼才知道他们姐弟两个又去了哪里了。”
柳明志端起酒水浅尝了一口,眉头舒缓的淡笑了起来。
“娘亲,知道写信报个平安就好。
如今明杰这小子都二十岁出头了,让他跟着萱儿这丫头出去闯荡闯荡,见一见世面,也挺不错的。”
柳夫人听到长子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案上面。
“你也说了,他现在都已经二十岁出头了。
想去闯荡闯荡可以,想去见一见世面也没有问题。
但是,你起码要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吧
二十岁出头了,二十岁出头了啊
他都这么大的年龄了,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成家立业呢
你爹我们两个每一次只要一提到他的终身大事,这个臭小子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要么就是拔腿就跑,让我们几天见不到他的人影。
无论你爹我们两个怎么说,他就是不往自己的事情上上心。
当年你成家的那么晚,起码也在十九岁的年龄之时越韵儿结为夫妇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比你还晚。
二十岁出头了,愣是一点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老娘我上辈子造了孽,居然生了你们兄弟两个混账东西。
不对,十有八九不是老娘我的原因。
说不定,问题是出在了你们老柳家的祖坟上面。
混账,一个比一个混账。”
柳大少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的娘亲,神色悻悻的扣了扣自己的鼻尖。
什么情况,自己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三弟怎么没有来京城。
一把火,怎么就烧到自己的身上了呢
早知道会引火烧身的话,打死自己也不会提起三弟柳明杰啊
“娘亲,你要说三弟就说三弟呗,这跟孩儿我有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有关系了,老三变得如此混账,就是跟你这个大哥学的了。”
柳大少脸色郁闷的挠了挠头,默默的喝起了手里的酒水。
得嘞,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柳之安看到柳大少郁闷的表情,笑呵呵的夹起一块牛肉放到了碗碟里面。
“夫人,骂的轻了,这三个混账东西,就得狠狠的骂一顿才行。”
柳夫人刚刚端起了粥碗,听到柳之安的话语,登时没好气的瞪了过去。
“老东西,你就闭嘴吧。个比一个上梁不正下梁歪。
志儿他们兄弟几个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当爹的就没有一点责任了吗”
柳夫人说着说着,转头扫视了齐雅,三公主,慕容珊她们姐妹等人一眼。
“雅丫头,嫣儿丫头,婉言丫头,你们说是不是这个样子”
齐雅,女皇她们姐妹等人脸色古怪的对视了一眼,讪笑着点头附和了起来。
“额额没错,娘亲说的太对了。”
“应该,应该是吧。”
“娘亲你说的太对了,儿媳附议。”
“儿媳”
“”
若是在外人的面前,柳夫人自然不敢落了柳之安的颜面。
然而,今天没有一个外人在场,柳夫人自然也就有什么说什么。
就连齐润,齐夫人他们两个,柳夫人同样没有将他们当做外人。
双方结为亲家几十年了,隔三差五的就互相走动一二,彼此家里的那点情况。
谁还不清楚谁啊
柳之安脸色一僵,神色悻悻的端起酒杯对着齐润示意了一下。
“亲家,喝酒,喝酒。”
“嗯嗯,喝酒”
柳大少看到自家老头子尴尬的神色,嘴角微扬的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了起来。
“雅姐。”
“哎,夫君”
“你再帮为夫拿一壶酒”
柳大少一句话尚未说完,赏雪亭外忽然传来了齐韵有些焦急的声音。
“夫君”
“夫君”
柳明志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朝着赏雪亭外望去。
“韵儿,怎么了”
柳大少一眼望去,只见齐韵,柳松二人正迎着风雪,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
齐韵连油纸伞都来不起收起,便急匆匆的走进了赏雪亭之中。
“呼――夫君,静瑶丫头分娩了。”
柳大少脸色一愣,下意识的惊异道:“什么韵儿你说什么”
齐韵直接抬手指向了东宫的方向:“夫君,妾身说静瑶丫头快要生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夫君,就在刚才妾身刚吩咐玉儿去东宫喊承志回来,玉儿还没有来得及动身,柳松就带着几个宫女急匆匆的赶到了内院之中。
那几个宫女告诉妾身,静瑶丫头现在快要生了。”
齐韵的话音一落,凉亭中的所有人纷纷站了起来。
柳明志抬头眺望了一眼东宫的方向,直接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柳松。”
“小的在。”
“立即备马,备车。”
“是,小的马上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