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朱简煐的提议多少有点儿不要脸的意思,但是朱皇帝最终还是同意了朱简煐同学的提议。
让他们去新南威尔士开拓,跟让他们往苏尹士运河工程里投钱的性质是不同的,后者很有可能会搞出一大堆的麻烦,而前者相对就稳的多,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也要小很多。
只是在暗自斟酌一番后,朱皇帝又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回头派人再通知马哈茂德一声,就说咱们大明要和奥斯曼一起在阿塞尔角举行水面作战演习,让他派出奥斯曼的海军过来参加。”
听到朱皇帝的这个要求,朱建英赶忙扒拉起地球仪,找了好半天才找到阿塞尔角的位置。
然后,朱建英同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阿塞尔角这个位置虽说离奥斯曼不算远,但是离尹斯坦布尔可就远太多了,在这里举行演习又能有什么用处”
朱皇帝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哪里举行演习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举行的这场演习只要咱们大明的姿态做足了,剩下的事情自然就会有人办好,倒也能省下许多功夫。”
被朱皇帝这么一说,朱简煐同学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琢磨半晌后才迟疑着问道:“您老人家的意思是靠这场演习来离间奥斯曼与沙鹅等国的联盟”
朱皇帝微微摇头,说道:“奥斯曼与沙鹅等国的联盟,其实在马哈茂德二世宣布开凿苏尹士运河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裂痕,不过就是早晚的事儿。”
“这场演习的目的,只不是给在奥斯曼的大明商人和乡贤士绅们提个醒,让他们知道奥斯曼并不上什么善地,不至于把身家性命全都扔到苏尹士运河当中去。”
“顺带着也能敲打敲打欧罗巴的那些蛮子们。”
要敲打欧罗巴其实很简单。
就以现在英格兰实行的议会制度为例,这玩意儿其实属于贵族和资本联起手来跟王室对抗,本质上可以说是精英议事制,跟普通的屁民根本就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后来所谓的什么滋油冥主之类的,完全就是英格兰不小心玩脱了,原本设想的上议院管下议院不仅没能成行,权利反而落在了新兴资本阶层的手里。
虽说现在的英格兰还没有完全形成两院掌权、王室虚悬的局面,包括沙鹅在内的其他一众欧罗巴国家也大多都是君主制,但是新兴的资本阶层已经开始伸出了獠牙。
而资本阶层的本质是逐利。
对于资本阶层来说,国家存在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钱财和权利会不会受到影响。
其实就跟天启、崇祯年间的东林诸公们差不多。
在东林诸公看来,大明的死活并不重要,反正谁当皇帝都得依靠他们来治理天下,如果大明的皇帝影响到他们的钱财和权利,那就干脆再换一个皇帝,或者直接改朝换代。
当然,不管资本阶层的本质是有多么逐利,他们依旧不能摆脱马斯洛需求理论的桎梏,即生存需求高于其他任何需求大明跟奥斯曼联手在阿塞尔角举行军事演习,这些鼻子比狗还灵的资本阶层自然会小心观察,只要大明能够吓住这些资本阶层,欧罗巴的一众国家自然也就会变得老实下来。
相比于朱皇帝的诸多算计,马哈茂德二世却是差点儿就被气疯之前被朱皇帝当成狗一样呼来喝去的憋屈还没能完全消下去呢,现在他朱皇帝居然又要搞什么军事演习,甚至还要让奥斯曼派出海军去配合军演八壹
马哈茂德很想抓着朱皇帝的衣领问问他:你他娘的到底要让奥斯曼怎么配合你是打算让奥斯曼的海军充满你们大明海军的背景板,还是干脆给你们大明的海军当靶子
只是气归气,马哈茂德却不敢反对朱皇帝的提议,顶多也就是商量着怎么藏拙。
在召集了奥斯曼朝堂的一众大老后,马哈茂德二世就直接开口说道:“明国皇帝派人来传信,说要让奥斯曼派出海军配合明国人的军事演习,我这次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马哈茂德二世的话音落下之后,奥斯曼朝堂上的一众大老们直接就陷入了沉默。
就像马哈茂德二世只敢在脑海里想象自己抓着朱皇帝衣领质问的画面一样,奥斯曼朝堂上的众大老们也没比马哈茂德二世强到哪儿去。
就连一向支持塞利姆三世和马哈茂德二世的阿来姆达尔穆斯塔法帕夏也没有站出来发表意见。
或者说,奥斯曼朝堂上的这些大老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一次的军事演习
所有人都知道,如果明国皇帝打算趁着军事演习的名头来干掉奥斯曼海军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奥斯曼的海军别说跟明国的海军相比,他们甚至连葡萄牙和西班牙那些小国的海军实力都比不过,明国皇帝完全没必要像现在一样大费周章。
再者说了,哪怕明知道明国皇帝很可能没安什么好心,奥斯曼朝堂上的这些人也不得按照朱皇帝的吩咐,派出自家的海军舰队去当陪练。
所以,明国皇帝要拉上奥斯曼一起搞军事演习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国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暗自斟酌一番后,阿来姆达尔穆斯塔法帕夏才站出来躬身说道:“尊敬的素丹,我认为不管明国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都应该、必须、只能派出一支舰队去配合他们的军事演习。”
穆斯塔法帕夏的话音刚刚落下,马哈茂德二世的一颗心就跟着穆斯塔法帕夏的话音一起沉到了谷底。
马哈茂德二世的心里很清楚,尽管自己是名义上的奥斯曼素丹,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然而那一切都仅仅只是名义上的,自己要想行使素丹的权力,根本就没办法绕过穆斯塔法帕夏。
最起码,在自己手中那支新军还没有完全形成战斗力之前,自己还需要仰仗穆斯塔法帕夏。
而且马哈茂德二世也很清楚穆斯塔法帕夏的能力既然穆斯塔法帕夏接连用了应该、必须、只能这三个词语,就说明穆斯塔法帕夏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这个奥斯曼素丹也没有其他办法。
或者说,如果自己有办法,也就不会召集穆斯塔法帕夏等人来王宫里面议事了。
想到这里,马哈茂德二世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爽,坚持走完了议事的流程,接着又单独留下了穆斯塔法帕夏。
做足了心理准备后,马哈茂德二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穆斯塔法帕夏,我准备加大改革的力度,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
然而让马哈茂德二世没有想到的是,穆斯塔法帕夏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儿拒绝自己的提议,反而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只是在点头之后,穆斯塔法帕夏却又斟酌着开口说道:“尊敬的素丹,我一直都是支持您的,但是以奥斯曼现在的局势来看,您认为改革真的能推行下去吗”
马哈茂德二世陷入了沉默。
维持现状还是加大力度这踏马是个问题。
奥斯曼帝国的改革史源远流长,长到早在年的时候,穆罕默德三世就掀起了“向法兰西学习”的改革热。
但是就跟大清的洋务运动一直都有各种阻碍一样,奥斯曼的改革同样也是命运多舛。
穆罕默德三世的改革刚刚开始,还仅仅是成立了一家印刷厂,奥斯曼的禁卫军就以反对“法兰西生活方式”为借口穆罕默德三世。
某位奥斯曼素丹因为不堪忍受禁卫军这种“鸠占鹊巢”的玩法,干脆计划从尹斯坦布尔逃跑到外省,只是还没逃出尹斯坦布尔就被得知消息的禁卫军给软禁,最后用“捏碎那啥玩意”的方式处死了这位倒霉到家的素丹。
据杰森古德温在奥斯曼帝国闲史中的说法,这种“捏碎两颗小球的玩法”还不是普通人能够享受的待遇,而是一种“专门用来处死素丹的方式”。
比较牛逼的是,哪怕素丹的人身安全都笼罩在“捏碎两颗小球”的恐怖阴云之下,奥斯曼帝国的一代代素丹们还是前扑后继的坚持改革,颇有一种虽百死而不悔的气势。
等到塞利姆三世上台这位年轻气盛的素丹因为感受到亡国灭种的危机,上台没两年就刺刀见红的提出了军事改革的大政方针,立志要训练一支新军取代只会搞政变的禁卫军,而连印刷机都无法容忍的禁卫军当然更加无法容忍塞利姆三世这种想要把自己连根拔起的改革。
于是,禁卫军直接跟穆斯塔法四世勾搭在一起,以“制定的法令违反教义原则”为理由干掉了塞利姆三世,直接拥立穆斯塔法四世为新的素丹,直到忠于塞利姆三世的穆斯塔法帕夏率兵回援,拥立了马哈茂德二世为新的素丹。
也就是说奥斯曼已经接连发生过两场动荡,穆斯塔法四世叛乱所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彻底消除,虽然马哈茂德二世跟穆斯塔法帕夏已经清洗了大量的传统派贵族,但是为了维持奥斯曼的稳定,两人并没敢彻底清洗禁卫军。
所以,从理智上来说,马哈茂德二世也知道不应该加大改革的力度奥斯曼如今还处于舔舐伤口的阶段,能够继续推行塞利姆三世定下来的改革就已经不易,如果再加大力度,只怕禁卫军也会疯狂反扑,奥斯曼也难免会再一次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
但是从感情的角度来说,马哈茂德二世却是一时半刻都不想再等。
石油是奥斯曼平民在奥斯曼的土地里开采出来的,而自己这个奥斯曼素丹却不能决定石油的价格,反而是购买石油的明国皇帝可以决定石油的价格;
每次去小破锅参加会议,自己都只能看着明国皇帝坐在最好的位置,享受着最好的服务,而自己这个堂堂的奥斯曼素丹却只能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
明国皇帝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就算了,就连跟沙鹅、英格兰和哈布斯堡家族结盟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很瞧不起自己尽管乔治三世等人眼中的鄙夷隐藏的很深,但是总有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瞬间。
马哈茂德二世再也不想被人当狗一样呼来喝去。
沉默了半晌后,马哈茂德二世才开口说道:“我听说明国人有句老话,叫做:不破不立,意思是不打破原有的规则,就没办法建立起新的规则。”
“奥斯曼已经到了生死关头,明国人在打我们的主意,欧罗巴那些人其实也在打我们的主意,而那些禁卫军却只想着他们手中的权利,那些贵族也根本不在乎奥斯曼的死活既然都已经这样儿了,那为什么不赌一赌呢”
这回轮到穆斯塔法帕夏陷入沉默了。
穆斯塔法帕夏的心里也很清楚,奥斯曼现在的局面虽然还能勉力维持下去,可是谁又能保证一直能够勉力维持下去
正如马哈茂德二世所言,奥斯曼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不大力推行改革,自己和马哈茂德二世就只能像表湖匠一样不断的修修补补,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仔细斟酌一番后,穆斯塔法帕夏忽然抬起头来,望着马哈默德二世说道:“素丹,明国人好像还有一句老话,叫做驱赶群狼去杀掉老虎既然明国皇帝就在阿塞尔角附近,那么阿塞尔角附近就是整个小破球上最安全的地方,无论那些禁卫军和贵族们想要干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将手伸到阿塞尔角。”
马哈茂德二世忽然心中一动,开始计算穆斯塔法帕夏的计划有几分可行性。
穆斯塔法帕夏又接着说道:“明国皇帝想要举行军事演习,那么您是一定会受到邀请的,带领一些禁卫军随行护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依靠新军没办法快速解决禁卫军,那为什么不依靠明国皇帝的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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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