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打别人,对面却无法报复,这样的情况,是无法理解“和平”二字的珍贵的。
虽然说,阿卡迪亚人只是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整编,但对新英格兰地区造成的损害却是令人震惊的。
一方面,他们本身既有复仇主义又有大顺提供的枪炮,加之他们本身也有相当不错的单兵素质。
二来,大顺这边,用了当初在日本尝试、随后爪哇火山聚义后用的非常纯熟的“海上游牧战术”。
靠着法国控制着缅因湾的制海权,使得这些阿卡迪亚人森林步兵,可以在新英格兰地区的任何地方登陆。
人少,就打。
打完,伏击来迅速支援的游骑兵。
伏击完,继续打镇子、烧镇子,烧完之后上船跑路。
有法国提供的炮手、大顺提供的西海岸原住民散兵、以及正规整训了大半年的纪律。
使得这些人殴打一下各个镇的民兵、游骑兵,尤其是在平原列阵作战的条件下,轻而易举。
而要对付他们,就只能出动龙虾兵。
龙虾兵能打野战,之前在俄亥俄,布拉多克将军被砍死,就是因为错把平原野战的技巧,用在了森林作战中。
不过,龙虾兵平原野战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问题在于,这种“海上游牧战术”的精髓,就是利用机动性跑路。
比如说,一支600人的营级阿卡迪亚人的袭击部队,普通的民兵和游骑兵,是打不过的。
就算上龙虾兵,那也得至少出动2000人、3000人进行多路围攻。
尤其是约瑟夫戈丁所在的袭击部队,在森林里伏击了摩西哈森的游骑兵连队、或者叫游骑兵公司之后,更是使得龙虾兵不得不集结大量的部队出城清剿。
这一战,约瑟夫戈丁完成了复仇。
200多游骑兵被围歼,仅跑了30多人,剩余的全部被打死、剥皮。
而这一战,亦可以堪称“阿卡迪亚复仇战争”的转折点。
虽然其实也就打死了一百多号人,但“转折点”这三个字是当得起的。
因为阿卡迪亚人的军事教官,是大顺的人。
大顺的军事教官,是新学派一系的。
新学派军改之后的思路,从刘玉的阿尔金山北麓诱敌决战、再到西域镇压反抗的顶住数倍叛军的围攻、再到西南改土归流的“中心开花”战术,基本上一脉相承。
以这一仗为例。
如果,摩西哈森的游骑兵,200多号人,顶住了阿卡迪亚人的围攻伏击,争取到了波士顿的龙虾兵主力抵达,那么被黏住的阿卡迪亚人就没得跑,肯定损失惨重。
并且如果这样,200多人的游骑兵连队,就可以四处跑,反抓阿卡迪亚人,只要黏住阿卡迪亚人即可,等着大部队抵达就行。
那么阿卡迪亚人的复仇游击战,就要面临很大的考验。
问题是,摩西哈森没顶住有大顺散兵和法国炮兵支援的阿卡迪亚森林步兵。
于是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比如再有阿卡迪亚人围攻镇子的时候,救还是不救
救的话,因为之前的教训,可知不可少量冒进,必要集结上千人的规模。
而集结上千人的规模,需要时间、粮草、补给、协调,这又需要时间。而且人数一旦上两千,加之又有伏击问题,行军速度必然减缓。
等着来了后,镇子都烧完了。
而龙虾兵只会正规战,需要靠本地组建的游骑兵前出,追、黏、抓、堵。
然而摩西哈森被剥皮之后,游骑兵不敢再以小规模出击,这就使得本来用于掩护侧翼、前出侦察、黏住迟滞、森林掩护的游骑兵,只能跟在龙虾兵的主力,在主力前七个,阿卡迪亚人的复仇队伍,也压根不碰龙虾兵。
数量太大,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到处都是森林、人口如此稀少,只要跑到海边的船队登陆点就能跑路,为啥非要和龙虾兵硬碰硬
理论上,换家战术也可以靠换家战术去怼。但去年秋天的安纳波利斯山谷屯田,使得阿卡迪亚人的“家”,在安纳波利斯山谷。
想换家,可以,让英国海军出一支带战列舰的舰队,再把路易斯堡打下来,否则换不了。
龙虾兵抓不住阿卡迪亚人的复仇队伍,阿卡迪亚人也不碰龙虾兵主力。
就是烧镇子,烧麦子,烧房子,打新英格兰民兵。
尤其是配合上大顺这边提供的带有橡胶和陕西油的、被这群人称作“东方的希腊火”的玩意,烧北美这种木头房子镇子,确实是相当的方便。
新英格兰的民兵、游骑兵,都是本地的人,都是有家人的。
今儿黑弗里尔被烧、明儿埃姆斯伯里被烧,都是有家有口的,这些新英格兰民兵、游骑兵,哪还有心思跟着龙虾兵,全都嗖嗖的往家跑,保护自己的家庭和产业。
这又导致了阿卡迪亚人的复仇队伍,行动的更加顺利。
阿卡迪亚人的复仇队伍怕啥怕的是被组织起来的游骑兵、本地民兵抓住、黏住,然后被龙虾兵跟上包住。
但现在,本地民兵、游骑兵,各自回家了,阿卡迪亚人还有什么可怕的
龙虾兵缺了本地的游骑兵,根本抓不住这些阿卡迪亚人,每一次过森林都心惊胆战,因为龙虾兵非常缺乏森林作战的技巧。但凡有森林作战的技巧,也不至于在俄亥俄州,44、48两个团被印第安人从森林偷了侧翼,主将脑袋都被剁了。
这就使得龙虾兵的行动更加缓慢。
而龙虾兵行动缓慢,这些复仇的阿卡迪亚人,就各个击破,去打小镇子、小村子。
没人不怕,人躲起来了也不怕。不打人,烧房子、烧麦子、烧磨坊、烧庄园。
而龙虾兵出城“剿匪”,又会带来新的问题。
如富兰克林所说:自己国家的军队,烧杀抢掠、杀良冒功,连法国人都不如。
而龙虾兵都是团长的人,算得上是标准的“贼配军”,也没钱有钱谁当兵在英国,当兵,和当军官,是不一样的,区别很大。
历史上在波士顿,英军为啥那么受波士顿人反感因为英军太穷了,去扛活,抢了本地城市小市民的饭碗,或者说卷起来了,城市里的小市民那是相当的不满。
就这样的军队,既是出城“剿匪”,那么军纪也就可想而知。
老子从英格兰、爱尔兰,不远万里来帮着你们打法国人、打印第安人,吃你家一只破火鸡,你就叽叽歪歪的
老子从英格兰、爱尔兰,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出城剿匪,还不是为了你们晚上住你们家里,对你姑娘动动手而已,你就叽叽歪歪的至于吗
可以说,伴随着阿卡迪亚战争的继续,一条发源于三十年战争期间的德国、终于在这里完成了最终形态的本地特色成语,或者叫谚语兵过如梳、敌过如篦终于出现了。
而大顺这边,帮着印刷了一大堆的“檄文”这是大顺这边的传统,干啥事之前,尤其是打仗,肯定得先“名正言顺”。
檄文一出,备说阿卡迪亚人的命运之悲惨,说一切问题,都源于新英格兰人的侵略,而反抗和复仇,既然你们以为是正义的,那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复仇。
于是,在大顺的帮助下,随着新英格兰沿海地区的小镇一个个被烧、大量的游骑兵被同态复仇而剥皮
新英格兰这群魔怔了、政教合一了150年的人,终于明白了一个单词的分量。
原来,和平这个单词,是这么美好啊
原来,打仗是有成本的,要是没打过人家,被人怼回家里来,自己可能会死啊。
一般来说,这个道理,也即“打别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打回来杀全家”的道理,在欧洲、亚洲、乃至于非洲,都是不言自明的。
唯独在北美,这个道理,或者说亚欧几千年历史总结出的道理,他们还得重新体会、领悟、学习。
显然,这场“教育”,是非常有效的。
北边打到杀全家、烧房子的时候。
中部和南部,整体上还是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
到次不算成功的费城会议打底。
有了大顺在牙买加帮助奴隶起义、阿卡迪亚战争报复、袭击南部种植园解救奴隶等作为砖墙。
这第二次的费城会议,开起来可就顺畅多了。
以至于大顺的贸易大使还等到场,南方州的代表、新英格兰地区大地主大商人,就率先朝着那群挑事的土地投机商、游骑兵公司组织者们,狂喷不止。
历史上曾担任第二次大陆会议主席的南卡罗来纳州的大种植园主,亨利米德尔顿,率先开炮。
他代表着北方大商人、走私贩子、旧有地主、以及南方种植园主,朝着来参会的弗吉尼亚州的代表。
包括弗吉尼亚的政府头目,罗伯特丁威迪,和弗吉尼亚的军头,乔治华盛顿。
喷的原因很简单:
妈了个巴子的,这仗就是你们弗吉尼亚的俄亥俄土地投机公司挑起来的。打赢了,是你们拿到几百万亩土地;我们啥好处都没有。
原来你们愿意打就打,觉得反正你们州愿意打,那是你们的事。反正好像也打不到我们州。
可现在呢大顺这帮人,可不管你们是弗吉尼亚的、我们是卡罗来纳的、他们是宾夕法尼亚的,无差别的报复。今天烧房子、明天救奴隶。
这事,你们弗吉尼亚得负责吧这事可赖不掉,就是你们俄亥俄土地投机公司在边境惹的事。
不只是他喷,弗吉尼亚其实一共有三家大型土地投机公司。
而另一家名为弗吉尼亚忠诚公司的土地投机公司,在开战前,就被俄亥俄公司被刺了一刀,吊毛的好处没拿到不说,好容易在西边占了点地都被印第安人给报复了,公司直接破产了。
这弗吉尼亚忠诚公司,虽关系和门子,不如俄亥俄土地投机公司要不然也不能被俄亥俄公司商战整的生不如死但也不是软柿子,里面还是有一堆英国准将、世袭贵族站台的。
忠诚公司的几个股东,也站出来狂喷俄亥俄公司:流十三州的血、肥自己的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