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我经历过的生死劫难也不少了,阿弥陀佛再强,我也见过更强的苍天,但为什么在面对眼前的斗笠老人时,还会有此极端的情绪
是因为他一步步的加大对我的手段,让我的紧张与恐惧逐步递进,还是说,我在无形中又中了他的什么手段
一时间,我无法分辨清楚,而我的心脏已经越跳越快,几乎要从我的喉咙当中跳出来。
“神仙之地如果找到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吗”
斗笠老人又问,他笑眼看我。
我攥紧了拳头,强行咬了下舌尖,用疼痛让自己平静。
但这些办法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我的血液都仿佛凝固,全身上下的观感都仿佛消失,只剩下眼能看面前的木舟老人,耳能听他所说之话。
就在这时,在我极度紧绷的情况下,我的灵台中,突然涌入了一股清流,这股清流让我神魂一震
我的身体原本如火炉一般,各种负面的情绪,如烈火燃烧,而这股力量则如春雨般,绵绵细长,润物无声
我的双眼猛地清醒了过来
我体内的八卦石台运转了起来,高压之下,阴主天箓再次有了变化
压制我心念各种负面情绪的的力量,也正是从体内的这而来,从阴主天箓中而来
在面对雪堂宴时,这代表着阴主天箓的八卦石台便多出了些变化,此刻更是直接从其中窜出一股稳定我心神的力量
“老人家,您踏空而来,乘舟渡洋,就是来问我这件事”
我渐渐稳定了心神,阴主天箓的力量就如定心丸一般,让我恢复平静。
阴主鸿君作为亘古不易的阴府最高神灵,在层次上,不逊色任何仙帝,就算是阿弥陀佛,也别想在地位、力量层次上,盖过阴主鸿君一头。
只见,斗笠老人的脸色在此刻突然有了一些变化。
他不再是方才那风轻云淡的含笑,而是出现了一些惊讶与错愕。
显然,他在瞬间就发现了我心念的改变。
这一刻,我也弄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紧张、恐惧、胆寒的情绪,皆是他刻意在我身体中弄出来的。
他出声说:“小友,如此说来,你便是食言了”
“是又如何”
我凝神盯着他。
此时此刻,我其实还剩下一种逃命的方法
这个方法也能助我前往仙庭天宫,并且是这阿弥陀佛绝对无法阻拦的,但就是会伴随巨大的风险
“正所谓言必信,行必果,而若言不信,则万恶相伴,小友,你说我说的对吗”
话到此,斗笠老人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划桨。
划桨浮空,竟变成了彩光笼罩的佛门锡杖。
同时,他头上的斗笠再次消失,身上的布衣猛地散发出一阵金光,刹那间就化成了满是佛光的袈裟
而他脚底下的木舟,则生出无数朵绽放的莲花
所有的一切都变化,面前的人再不是那渔民斗笠老人,而是佛界巨擘,下界凡间的守护者,阿弥陀佛
我平静的看着面前阿弥陀佛的变化,心中倒是冷冷一笑,总算是不跟我再装了。
“您是”
我故作不认识的看着阿弥陀佛,问道。
事已至此,我所有的底牌算是给逼出的七七八八了,这阿弥陀佛也相逼到如此的地步,慌乱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不如平静的与阿弥陀佛对话。
“诸法无我,我为南海渔翁,亦为世间尘埃。”
阿弥陀佛玄之又玄的,绕之又绕的回答我。
我又问:“那老人家知道我又是谁吗”
我其实挺好奇,在佛界巨擘这里,是如何定义我的,是将我以金蝉子为主体,还是将我以阴主鸿君为主体。
阿弥陀佛笑着说:“诸法无他,世间众生,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
我眉头一挑。
他这话的意思倒是浅显,指的是世间众生没有分别,不执着于“人”的本身身份,他这也算是避开了我的回答。
我笑了笑说:“既然世间众生没有分别,又为何要争凡间天命甚至又为何要争阴府地狱”
话至此,阿弥陀佛那张满是佛光的脸上有些凝固。
而接着,我则继续说:“老人家刚刚说了,我将万恶相伴,不知,您口中的万恶,又是些什么”
阿弥陀佛他伸出手一只手,作佛门法印,道:“于凡俗众生而言,平凡为万善之福报,而于上界天灵而言了,平凡则为万恶之惩戒,小友,你愿平凡吗”文網
他话说完,那白皙的手指上,生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莲花。
而这朵莲花虽然不大,却内蕴着极致恐怖的佛力,当我看见这朵莲花后,瞳孔更是直接一缩,这朵莲花若是靠近我的身躯,我将没任何抵抗之力
“你要废了我修为”
我一边警惕的看着阿弥陀佛手指上的小小莲花,一边出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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