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脸颊上的湿润,面庞逐渐滚烫。
我的心情伴随着上官瑾这一吻、还有她最后的这句话,变的极为微妙。
“你是我上官瑾耗费巨大力气救下来的男人”
“我不许你出事,听到没有”
上官瑾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可她的话却不断的回荡在我的耳朵中。
我不是一个迟钝的人,我能够感觉到,似乎在上官瑾的心中,她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脱了朋友
我站在原地许久,最终叹了一口,不再去想跟上官瑾之间的关系。
上官瑾要闭关最短一年的时间,我也需要归隐一年等待敖妍,漫长的时间应该会消磨掉很多东西。
紧接着,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的木屋。
这间木屋算是我跟上官瑾的一段回忆,或者说,也算我人生中一段至关重要的回忆,我将木屋打扫了一遍,郑重的关上门后,才离开。
眼下,我所处的位置也是杭城的一座深山之中,只不过不是大明山。
我带上一张上官瑾给我的人皮面具,换了一幅面容,很快便走出了这座深山。
来到大马路上,我拦下了一辆车。
“兄弟干什么”
车停下,司机露出了头。
我拿出了二十来张红钞票,这也是上官瑾给我的,递给司机后道:“送我去个地方。”
当司机见到这些红票子后,登时眼睛亮了起来。
他忙的收了过去,道:“快进来吧,兄弟,你去哪”
“沪城。”
司机更开心了,杭城与沪城本就近,一趟也就两个小时。
他笑吟吟的说道:“好咧,我就载你一趟,怎么称呼兄弟”
我微微抬起头,眼神发愣,思绪飘向远方。
喃喃道:“陈记灵。”
花水庄园。
沪城最大的玄学交易商会。
我下了车后,正准备直接去找敖鼎天。
可在庄园的大门口,我就看见了他,不过片刻,我的眉头却是慢慢的皱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停着数量千万级别的豪车,豪车前站着好几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带着一顶西方的爵士帽,帽上骚气十足的插着一朵鲜花。
显然这是沪城的某位富家子弟。
当然,花水商会本就时不时会有这种有富人光临,这些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让我意外的是,此时此刻,敖鼎天正对那位年轻人点头哈腰
极为恭敬,甚至有些卑微
敖鼎天在我面前虽以老奴自居,可他在沪城世俗界的能量大到不说一手遮天,也是一方人物我从没有见到他对谁这么卑微,更别说是一个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
他们的对话传入我的耳朵中。
“闻香公子,你要的东西,我们会尽快弄到手,再给我们几日时间,行吗”
“明日,最迟明日傍晚,我必须要看见那样东西。”
“这”
“如果没有,你花水商会也没必要存在于沪城了。”
短短数句话说完,年轻人走向了豪车中。
敖鼎天无奈的低声下气,年轻人高傲的逼迫威胁,尽数落在我的眼中,我的耳朵中。
我不爽的同时,心中也好些好奇。
这年轻人是什么来路敢威胁敖鼎天沪城世俗界,我还没听说谁敢触怒花水商会。
难道这闻香公子来自沪城的玄学界
而就在豪车经过我身边时,车窗打开,年轻人正好与我对视,他目光如电,深邃无比。
短短的视线碰撞后,豪车便开走了。
我看了一眼渐行渐远的车辆,随后朝敖鼎天走去。
“小友,你是”
敖鼎天疑惑的盯着我,问道。
我带上人皮面具,更是用大道源流改变了自身的气质,将年轻气盛的锋芒完全收敛了起来,敖鼎天自然认不出我。
“敖副会长,贵商会遇到的困难,我能帮助你,找个地方,就我们两人谈一谈。”
我直视着敖鼎天的双眼,沙哑的开口道。
虽说花水商会中都是信任的人,但除了敖鼎天之外,我不准备让任何人知道我活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的软肋实在太多了,大伯、金家我不敢拿他们去赌,上官瑾说的很对,再没有把握与上官化羽抗衡之前,我绝对、绝对不能暴露我还活着的事实
“哦”
敖鼎天惊讶的看着我,半响后,他眯着眼,看了我好一会,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吧,我们去里面谈。”
随即,敖鼎天带我来到了花水商会的会议室。
他将门关起来后,敖鼎天突然质问道:“你是谁”
我扫了一圈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我才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
我恢复正常的声音道:“老族长,是我陈年。”
敖鼎天一惊,他呆滞的道:“主公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带上人皮面具了”
上官化羽杀了我的消息显然还没有传出来,敖鼎天也并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经死了。
我便只好将来龙去脉都跟敖鼎天说了一遍,包括侥幸逃生,包括今后要隐姓埋名。
敖鼎天听完,他有些愠怒,气愤的开口:“主公你且放心,有老奴在,你安心待在花水庄园好好享受一年,等敖妍出来,直接灭了那阴险狡诈的上官化羽”
我重新将人皮面具带回,道:“先不提这个,老族长,刚刚是怎么回事那闻香公子是谁”
无论怎么说我也算是花水商会的会长,别人敢骑在花水商会的头上拉屎,无异于骑在我头上,我自然是不能忍的。
当初在大明山的事情发生后,沪城玄学界的势力也有不少人是参加了那场改名仪式,显然这闻香公子的后台就是沪城某家玄学势力。
我倒要看看哪家玄学势力这么急不可耐的跳出来,在花水商水挑食。
敖鼎天叹了一口,道:“主公,说来话长,此人来自闻香公司,这闻香公司是不久前才刚刚创立的。”
“闻香公司经营什么的”
我皱了皱眉头。
闻香公司还真是奇怪的名字。
敖鼎天面露古怪,他道:“什么都经营沪城有名的房地产公司、互联网公司、外贸公司大大小小,只要他闻香公子看上的,全都收购无一例外”
我愈发的好奇了,道:“能量这么大背后是哪家玄学势力扶持的”
敖鼎天摇了摇头:“不清楚,老奴查了数月,也查不出沪城哪家玄学势力与他闻香有牵连,甚至整个炎夏,老奴也查不到”
“那他有什么能耐可以将这么多公司都收购”
我疑惑不解。
这可不是有钱就能够办成的事啊,沪城这种金融大城的热门企业,哪是说收购就能收购的
敖鼎天正色了起来,他沉声道:“哪家公司不同意,哪家公司的高层,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而亡甚至,沪城有家房地产公司,靠山是玄门级的势力,因为忤逆那位闻香公子,连公司的高层带着玄门级势力的化相境高手,一夜间全部消失悄无声息”
“什么”
我惊呼道。
一夜间让玄门级势力的化相境高手消失
这至少要半步显圣才能做到
而如果还要不惊动任何人,那么甚至需要显圣境
炎夏显圣境屈指可数,每一位所在的势力我也都接触过,这位闻香公子莫非是太一洞天的人
又或者是那位当初逃走的圣堂圣主赢太虚的人
然而,我细想了一番,却又都否定。
太一洞天就不说了,唯一两位显圣,一位上官化羽、一位上官瑾,都绝对不可能来沪城,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赢太虚也不可能,如今太一洞天一统了炎夏玄学界,赢太虚跟上官化羽也有仇,他不是傻子,知道如今只能够蛰伏,绝对不会如此高调。
我眯着眼睛,既如此,这突然冒出来的闻香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