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不论是来自于炎夏的玄学师,还是东瀛的阴阳师皆因为月君临的一番话而愣住了。
密宗号令、道家传承,他都不在乎
他只为了取一物
此刻,就算宋神侯,就算是姜无双都不解的看着月君临,他们显然也都不清楚月君临的目的。
我凝神开口了:“你说的是哪一样东西你也想要贪图我身上的法宝。”
而我的话说完,月君临闻言后,不屑的笑了。
他那双侵略性十足的双眼看着我道:“要是说先天灵宝诛仙剑阵,倒还能够勾起我的兴趣,可就凭这些零碎的散件,我月君临还真不在乎”
我内心更好奇了,不是为了我的法宝。
这月家少主都这么说了,显然也不是为金蝉神木而来。
那既然这样,他到底要取的是何物
莫非是我父母留下的上古纳气之法,大道源流
想到这里,我出声道:“你想要上古纳气之法”
这段时间,我已经彻底的体会到大道源流的恐怖之处,仅仅是第一层万气同源,对我的帮助就已经是无比巨大,月君临想要我的大道源流,也算是正常。
可大道源流无法传授,这是我父母刻印在我血液中的法门。
然而,月君临依旧是摇了摇头,道:“上古纳气之法确实举世无双,天下珍宝,可并不适合我苗疆之人。”
也不是
我惊疑的皱起了眉头。
这些是我身上所有的宝贝了,都不是我的话,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
我猜不到,所幸不猜了,直接出声问道:“那你所要何物”
月君临邪魅的笑了笑,眼中此刻竟然闪过了一丝冰冷
那是如毒蛇一般的冷血瞳孔
只听,月君临道:“我要拿回属于我的嫁妆”
随着月君临的话落下,沙漠沸腾。
嫁妆
东瀛的阴阳师讨论了起来,而炎夏的玄学师也都好奇的议论纷纷
我的瞳孔却是一缩嫁妆,这位月家少所取之物竟然是嫁妆
是九儿的嫁妆吗
“吾妻的嫁妆在你的身上陈年,交出此物”
月君临的声音低沉且幽怨。
轰
这下,沙漠中的所有人彻底的惊住了,议论声也更加的剧烈。
我的眼底出现疑惑之色,我真的记不起来九儿有什么作为嫁妆的东西落在我的身上。
我明白九儿对我一往情深,我更加明白我们之间仍旧藕断丝连。
可她的嫁妆什么时候给了我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所谓的嫁妆,我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月君临说道。
月君临冷笑道:“你不知道,我来告诉你苗疆五家,每一家都有本家之蛊,此蛊乃是独一无二之物,此次,我们月家跟金家联姻,我月家的遮天蛊为彩礼,而金家则需要将本家之蛊遗仙蛊作为彩礼给我,然而,它现在却在你的身上”
遗仙蛊
金家的本家之蛊
“什么遗仙蛊”
此刻姜无双诧异的惊呼。
“金家的女娃竟将遗仙蛊给这陈家孽畜了”而宋神侯听了,也露出了震惊:“那女娃真不识大体,怎么能将遗仙蛊给其他男人怪不得月君临不惜远渡重洋也要寻回此物”
我皱起了眉头,心中无比疑惑。
九儿在我身上下蛊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为什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随后,我看向月君临,开口道:“我身上并没有什么遗仙蛊,你要找的彩礼,也不在我身上。”
而月君临一步步的走到我面前,天空的皓月似乎受到了他的指引,光线也全都映照在了我的面孔上。
只听他道:“遗仙蛊,从耳入,到心尖,陈年,你既然说没有,你敢不敢取心口血”
我沉默了半响,紧接着道:“有何不敢。”
说完,我手持金蝉神木扎进了我的胸口当中。
伴随着一阵刺痛,我的胸口中,一滴红色的血落在了金蝉神木上。
“把血给我”月君临用不容抗拒的声音说道。
我犹豫了一番后,将这滴血给了月君临。
这滴血悬浮在了我与月君临的面前,他身后的法相皓月,照穿了我的这滴血。
与此同时,我的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复苏
酥麻的感觉从我的心口出现,很快,一股暖意充斥了我的全身
我的心神不由舒展了开来,我仿佛置身于温暖的泉水網
似乎有一道暖流自我的心脏流遍我的所有经脉
这道暖流是什么
莫非就是月君临口中的遗仙蛊
而在最后,这股暖流从我的耳朵中钻了出来
是一只如米粒般漂亮的的虫蛊
我愣住了。
我的身体中还真的有一只虫蛊,九儿还真的将他的本家之蛊,她的嫁妆给了我
我内心更加的疑惑了,这只虫蛊是我耳朵中进入我的身体,那么就意味着金九儿给我下蛊时,我肯定可以感觉到的,比如虫蛊钻进来时,我的耳朵会痒痒的。
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九儿到底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蛊
只见这只虫蛊落在了我的手上,它安静的躺在上面,我能够感觉的到,他似乎对我极尽亲密,似乎根本无法离开我。
此刻,我抬头看向了月君临,只见这位月家少主满脸的阴沉。
月君临阴沉的看着我,看着我手上的虫蛊
半响,他的声音突然极尽冰冷了下来,他嘶哑的道:“一年竟然一年了遗仙蛊在你身体中,竟然有了一年的时间”
一一年
我再度愣住了,这只虫蛊在我身体中竟然有一年的时间了
这么说的话,这只虫蛊是在很早之前就进入到我身体中的
在金九儿跳江自杀之前,在她毁容之前,甚至时间可能追溯到很早很早
“将虫蛊给我”月君临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这会,他身上恐怖的气息涌动,如蛰伏的猛兽,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我却并没有按照他的话将虫蛊给他,甚至,我并不打算将这只虫蛊给月君临。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
尽管可能惹怒月家,尽管可能让我今日的处境更加的糟糕,我都不会将这只虫蛊交给月君临。
我要将虫蛊亲手还给金九儿。
“陈家孽畜,你可能还不知这遗仙蛊代表什么吧”
这时,一旁的宋神侯戏谑的看着我,说道。
“代表什么”
我问道,我还真不清楚这只虫蛊代表什么,我也不知道它进入我的身体,我会有什么影响。
当然,既然是九儿下的蛊,肯定是对我没有任何危害的。
宋神侯继续开口道:“金家遗仙蛊,只传女,不传男得此蛊的金家女性传人,皆会将此蛊当作嫁妆给男方,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得此蛊者,方才能够与金家之女传宗接代”
姜无双接了一句道:“遗仙、遗仙,遗仙蛊的名字也因此而来,未得此蛊的男方,终身无法与金家女诞下子嗣”
宋神侯的声音落下,我瞪大了双目。
得了此蛊,方才能够跟金九儿诞下子嗣
怪不得月家少主远渡重洋来找我,不为了密宗的奖励,也不为我身上的法宝,而是一定要得到这只蛊。
联姻要是连孩子都生不出,那还叫什么联姻
只是不曾想,金九儿竟悄悄的将这只对她至关重要的虫蛊给了我。
月君临双拳尽握,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随着宋神侯跟姜无双的话,他清秀的面目逐渐狰狞
片刻,只听他道:“我再说一遍,将虫蛊给我否则,我月君临必杀你谁也拦不住密宗也不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