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济看了看手表,再道:“其实我不介意今晚就睡在这里,开个通宵,明天上午我再回酒店。秦处长,要么您和两位教授都别等了当然,我保证,我在这里全程都不用手机。”
“今晚我会验证一部分,明天我再验证一部分,总之,我尽可能地用我所学来推理吧,争取明天下午给你们一个回复。”
邓教授与风教授对视一眼,很快,邓教授就点点头:“也行,那我让人给你送行军床来。”
得,这位老教授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同事们在研究院里打地铺,居然一点也不客套一下。
王振济想着,笑笑,没有再提洗漱用具的事。等把活干完了,再好好洗一洗也不迟。
很快,等行军床被搬来,邓教授和风教授就随着秦向辉一起离开了。
王振济则继续在房间里挑灯夜肝。
对,他是外行人,很多资料都看不太懂。
但这并不影响他先记下这些资料,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毕竟像这种地方,他能来一次,未必能来第二次。而这里的资料,很多都比较高端,外面未必能接触得到。
有些技术的理论推理,王振济只写出了自己所懂的那一部分,剩下的打问号,但他能保证至少两者能存在一定的联系。
这样,他又继续狂写了两個小时,都有种当初考高研士的那种感觉了。
收获很大啊
王振济在心里暗想。
现在大脑有些累了,所以王振济看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这才放下笔,关了灯,在行军床上合衣而睡。
另一头,秦向辉离开了资料室之后,就向上面的领导和梁莫龙各发了微信,表示王振济已经看过了资料,正在验证,且明确表示要在实验室里住,今晚不会出结果。
领导倒还罢了,指示他安心等着,梁莫龙则发来微信:“哟,他终于要打破他一个小时出结论的记录了”
秦向辉眼角一抽,暗道你这位师弟若是还敢延续以往的风格,一个小时内就给结论,那就纯粹是在找抽。
他也给梁莫龙回了微信:“你真以为你这个小师弟是百年不世出的天才啊,那么多夏科院的院士都没有办法确定下来的问题,他一个小时就能做出选择”
梁莫龙很快也来了微信:“又不是借助他的专业能力,是借助于他的运气。不过慢一点好,慢一点稳当。这两天就辛苦你了,回头等他弄完了,我请你吃饭。”
秦向辉看着笑了笑,回讯:“那是必须的。你梁主任请客,我是一定要参加的。不多说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忙。”
自己可不仅仅是陪着王振济搞评估一件事
另一边,梁莫龙在自己的家里客厅里看着秦向辉的回复后,笑笑,跟身边坐在老式木沙发上的一位老人道:“爷爷,振济他今晚就住学校实验室了,估计明天也要忙。我早就说过,他做事有分寸的。”
梁老满意地点头:“这才是做事的样子。行了,你跟你父亲也讲一声,都早点睡吧”
梁莫龙马上讨好地嘿嘿一笑:“行,我现在就讲,讲完我就睡”
等他发完了讯息,收到梁风的回讯表示知道了,便安心去睡觉。
王振济这一天确实是累了,一上行军床,没多久就睡着了。
待到早上起来,他先拿出衣服里备用的口香糖嚼了嚼,去除口气,拿桌上的纸巾接矿泉水擦了擦脸,让大脑能清醒清醒,而后,又在桌前坐下,继续写。
直到七点半钟,资料室的房门被再次敲响,秦向辉带着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和牛奶过来了。
“谢谢,正好我饿了。”王振济眼睛一亮,也不客气,接过,和秦向辉一起在房间里分食。
秦向辉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他:“昨晚干到几点”
“也就十二点多。有些累了,有些是公式还不清楚,索性就睡了。”王振济有些不好意思:“才起来没多久。”
“你啊你,又不是材料化学专业的,更不是电子信息工程的,你昨晚怎么如此兴奋”秦向辉失笑着问:“害得邓教授都以为,你私底下在自学电子信息工程和材料工程。”
王振济也不隐瞒,唆一眼桌上的资料:“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接触的最高端研究项目,我当然要把这里的资料能记就记一些。而且,这里的资料本来就自成两个系统,只不过涉及到具体的操作,这里没有内容。我从成本和逻辑两方面去验证,哪一个更合理,可能性更大,我就支持哪一个吧”
秦向辉的眼中多了一抹异彩,拍拍他的肩膀:“难怪你小子能当上梁风的学生,这是什么机会都不错过啊”
感慨了一句之后,秦向辉又灼灼地盯着他:“那你现在,思路明确了”
虽然是问了,但他心里却并不认为王振济会有肯定的回答。
但是,王振济马上苦笑着道:“明确了,当然,要把理由写出来,至少还需要两个小时。写字比打电脑可慢多了”
“哈哈”秦向辉一愣,随后再度大笑起来:“不好意思,情况特殊,暂时不能给你安排电脑。不过他们这些老教授就喜欢看年轻人写作业。只要你写得有理有据,说不定这就是你的考核成绩。”jujiáy
王振济微笑起来:“我就是要认真写,就算事后不对,也怪不到我,我已经尽力了,毕竟外行。”
不过,有系统的指引,自己又想尽一切办法把合理的逻辑分析往那些提示点上去套,如果这样还不能让几位顶尖大佬恍然大悟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不过,接下来的推理时间,还是远远超过了王振济的预料。
有些推理过程,初时只是灵光一现,等到具体的逻辑衔接时,王振济就需要系统来提示了。
所以他磕磕碰碰地写到了中午,依然没有写完。
再次前来送饭的秦向辉看上桌面上一大堆的草稿,再度乐了:“怎么,你想改学材料工程”
王振济叹气:“能不能给我几本专业书是关于这几项理论的。莪高估了我的分析能力。您不用在这里陪我,我怕是大概率要到晚上了。”
秦向辉想,我给你专业书,难道你就能学会肯定是年轻人要颜面,想多多证明自己的论据。心是大了点,但这学习和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好的。
他便笑着道:“可以可以,你不用着急,本来这种事情也急不得。不过,我建议啊,看书是不切实际的,不如我找个博士生来陪你。涉及到哪些已经实现的高新技术,只要不是需要保密的,你就可以直接问他。比如有没有这顶成果的存在,参数最高达到多少这样的内容,可以适当地透露给你。反正你也签了保密协定的,对吧”
王振济顿时松了口气,忙拱手:“那就有劳了”
但事实上,即使是邓教授特批的博士生韩强,也不能完全满足王振济的思路。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资料室里的推论资料堆得越来越高,王振济的眼眶也多了几条血丝,连那位先前进去时脸色十分轻松的博士生韩强,此刻都变得又凝重又兴奋。
但是王振济依然还没有给出结论。
下午六点左右,秦向辉给王振济和韩强安排了晚餐之后,强行把王振济送回酒店先洗个澡,休息休息。
邓教授则在另一间房里,听韩强的汇报。
听着听着,邓教授的脸上现出几分惊讶:“他居然懂这么多了”
韩强的眼中充满了佩服:“他的学习能力很强,逻辑推理能力也很强,而且思维很发散,很会研究。”
邓教授沉吟一阵,做出决定:“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而后,等晚上,听秦向辉打来电话,表示王振济还想再回到实验室来推演的时候,邓教授便断然道:“行,你送他过来吧今晚我陪他几小时。”
秦向辉相当惊讶:“邓教授,不用您亲自陪吧。”
这位老教授可是实打实的院士,而且在材料制造领域都是名列前茅的专家,其地位比梁风的父亲在财经界的地位甚至还要略高一点点。
这样的一位地位尊崇的老专家,居然肯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来陪王振济搞研究。
王家真是祖坟冒烟啊
邓教授沉声道,丝毫没有纡尊降贵的勉强:“可能他真是解题的关键吧韩强是不错,但理论深度还是稍稍欠缺了些。没事,我又不搞通宵,差不多十二点,我就会强迫他睡觉。不然,过了今天,我怕是没什么时间来和他聊了”
于是,等晚上七点多,王振济再回到这间资料室时,就见邓教授笑吟吟地坐在房间里:“小王,好好干,今晚我来当你的顾问。”
王振济今天已经悄悄地通过手机而查过邓教授的资料,顿时一愣。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立刻大喜望外:“您能参与,那就更好了”
等到晚上八点多,秦向辉收到了梁莫龙打来的询问电话。
秦向辉直言相告,让梁莫龙异常惊讶:“他写了那么久”
“你这个师弟是有点本事。”秦向辉十分谨慎地评价:“邓教授都亲自下场当顾问了。而且由始至终,在资料室里,你这个师弟就没有动过手机。他的知识储备确实是很丰富。”
“所以,他明天也未必能回去”梁莫龙好奇地问。
“我看是。”秦向辉揣摩着,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至于他后天能不能回,关键就看今晚了。”
邓教授毕竟是专业人士,被王振济这么一搞,说不定真的能找到研究的方向
对王振济而言,投资方向已经确定,现在就是要通过系统的指引,和自己目前掌握的理论与实际的制造业情况,有证据或者有理论基础地逐一排除那些不对的推研过程。
邓教授的加入,明显让这个过程缩短了时间。有些韩强不能确定的,邓教授都很清楚不适合发展,这样王振济也就省却了很多验证。
待到晚上十二点多,王振济终于伸了伸懒腰,揉了揉写得发痛的手腕,不好意思地看着同样面现倦容的邓教授:“好了,教授,我觉得差不多可以出结果了。我明天上午再整理整理,下午就可以出个评估报告了。”
邓教授十分欣赏地看他:“你这天赋,学会计真有些委屈。要不要考虑再学个材料工程专业反正你现在从事的也是工程企业里的财务核算,等你以后考过了注会,你可以继续在这个行业里深造,你对高精尖科技水平的掌握将会大大提升你在财务评估上判断的准确性。”
王振济灿然一笑:“谢谢您的夸奖,不过这事我得问问我老师。”
“应该的”邓教授马上认可地点头:“他是你的老师,肯定也有对你学业上的规划。不介意的话,我过几个月,再找他问问。”
王振济微愣,随后马上笑着摇头:“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不过,我就算再学,也肯定不是脱产学习,顶多是自学。”
“可以”邓教授马上道:“这样,你给我留个联系地址和手机,我回头给你寄一些书,只要你老师同意了,你就可以自己学,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回头等你拿了手机,我们加个微信。”
王振济笑着点头。
“那现在你还是回酒店睡吧,明天早上来这里整理报告就好。”邓教授摆摆手:“我也要回去休息休息。”
“好”王振济从善如流。
这天晚上,他回到酒店时,睡得便格外沉。
不过丝毫不影响次日他被生物钟准时唤醒。
再次随着秦向辉的车来到实验室,王振济开始清理这几天里推理出来的一应资料,重新誊写,中午略略休息了一下,吃了午餐,再在下午三点多钟之后,整理完毕,装订在一起,写下了这一次的评估报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