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乔相微有意停了停,见大家都认可地点头,再道:“现在好了,知道你们俩要扯证了,苏经理马上跑去了医院体检,而后就有了这病退二线的计划,还能得到大老板的赏识。他兼财务顾问,又是知情知趣地给董事长千金让位,董事长肯定不会亏待了他。”
“他还不用考勤,所以他完全可以去接其他公司的评估单或者审计单,赚赚外快什么的,多舒服”
王振济目光微闪,笑道:“苏经理一向奉向无为而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二部的业务确实是比一部少很多。”
“你们这次接下了谢氏集团四星翻五星级酒店的装潢单,一旦他们通过验星,以后装潢部的业务就会逐渐增加,那他们二部的工作量也会迅速增加。好在你老婆有原来的老手下陈会同陈主管来支持,开展工作肯定是比较快的。”
王振济深以为然,更是深深意识到当初麦民文拍板把陈会同调去二部当主管的英明。
显然,这就是给冯皎眉调过去打前站的
这也算是同时顺手推舟地把冯皎眉调离了一部这个是非之地,让王振济和贺峰来面对胡董和林副总的虎视耽耽。
不愧是亲爸
柳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其实,我觉得那位蒙主管好像也不是太坏。你与峰哥完全可以考虑争取一下他。你之前说,他不仅有胡董那边的关系,也有赵董那边的关系。所以,胡董和赵董应该是不可能让他调出一部,既然如此,拉拢他,一方面是打了胡董的脸,另一方面,算是卖赵董一个面子。”
王振济顿时笑笑:“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介意和他放下芥蒂。不过拉拢的事情,应该轮不到我来做,峰哥是注会,去拉拢他,效果应该会更好。”
“所以啊,你当初其实应该早一点考取注会的。”乔相微在一旁叹息:“可惜了”
“啊,还早一点”一直没说话的付晓军马上反驳:“他大学本科四年里,拿下了英语和会计双学位、计算机考级,英语八级和aa,还成功考研,已经够拼了。研二时又是在德谦混,哪有时间去深造,你真以为他是工具人啊”
王振济笑笑:“我倒不后悔没有提前考。我现在掌握的很扎实,提前考,说不定反而又浪费了时间,又白费了精力,万一没考过,还打击自信心。”
而考试,对心理状态的要求是比较高的。
“唉呀”付晓军立刻朝着乔相微扬扬眉:“他自己是个学神,对每一步的规划都很细,咱们这种普通的学霸就不要打乱他的节奏了。”
在场众人顿时皆笑。
不过,柳卫的担心也算是被解决了,所以他眉宇间的担忧完全消失。
王振济看在眼里,对这位的评价也高了几分。
很快,吃完了晚饭,大家一起回摘星居试新郎新娘和伴郎礼服。
还好,都还合身,不用再改。
冯皎眉浅浅一笑:“升哥的眼光真好。”
廖玉升哈哈大笑:“你们都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周五,王振济再次与直升机租赁点确认舅舅舅妈的行程,与肖意师兄确定尹多知与尹多衡两人的同行安排,与酒店确定酒宴的围数未变,但,前一天的房间可能要再增加十几间。
以及与吴正梅确定婚礼仪式不变。
周五下午,梁风结束了在南方的借调审计工作,坐飞机返回汇金市。
最重要的男方长辈回来了
王振济的心也大定。
他约上梁莫龙,下班后一起去机场接了梁风回家。
吴正梅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家常菜来给丈夫洗尘。
王振济自然留下来陪吃。
没有喝酒,只是吃菜,聊天。
梁风温和地问过了一应婚礼的准备情况,满意地点头,再又说起这回去京城的经过。
属于保密的,他没有说。
但可以公开的消息,他还是可以讲的。
“临港、西莞、江甚这几处,经济稽查局的内部情况不乐观,做帐的方式很隐晦,而且涉及到很多的涉外企业,这次抽调的都是老一辈又有注会又有aa的会计师,不然看不懂。西南财大和京都财大的副校长都被抽去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加班加点了一周,才勉强摸到一点头绪。这个区块链布局,真的太隐秘了。”
王振济目光一凝:“老师,这个理论其实应该不能算是骗人吧我仔细分析过,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梁风点点头:“对它的理论是有逻辑性的。这些人就是利用这个理论,编造了一场巨大的投资陷阱。南广省经济稽查厅的厅长付红运是位实干型的老高级会计师,是京里经济稽查监管部部长的大学同班同学,也是我父亲的学生,有很强的敏感度,这回就是发现不对劲,才请示了省里领导,把我们几个借调过去。”
王振济眨眨眼:“西南财大的副校长也是您的师弟”
梁风笑了:“那一位的本科是西南财大的,读研时是咱们汇金财大,和我读研是一个老师。我们那一届,如今都是财经界高手京都财大的副校长王重清是他们学校的本研连读,本科时我爸正在京都财大当教授,教过他。”
得,这就是老一辈的关系了
“您说的区块链只是他们蒙骗外人的外壳”梁莫龙这时便皱着眉头问:“那他们主体是什么”
“还是庞氏骗局,只不过是规模扩大和复杂化了的。层层加壳,每一条线上都有着关系复杂的不同公司,组成一条虚拟的供应链和交易活动,实体店该有的,他们都有,进帐出帐都很正常,普通的注会看过了,一般看不出问题。”梁风感慨地道:“而且他们有很多在国外液注册的空壳企业,阻碍着我们追查线索。”
“所以,以后你们一旦遇上区块链经济,一定要擦亮眼睛。我不能说所有的区块链网络企业都是骗人的,但骗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王振济与梁莫龙均齐齐点头:“嗯,我们记下了。”
虽然王振济还没有听够,但是,毕竟这是涉及到南方大省的经济问题,有可能很多内容是不适合对外宣讲的,所以,梁风没有说,王振济也不好细问。
待吃完了晚饭,梁风又问起他这次和梁莫龙的查案经过。
不多时,等梁莫龙拣王振济知道的简略讲了,梁风便松了口气:“这几年来,上面一直在抓紧着对国有不良资产的重组和调整,对ac的在资金运用上、企业兼并的手续上,有时候,会存在特事特办的情况,一些程序未必就经得起财务的严查,你们能够抓大放小,挺好。”
王振济叹气:“就是我们公司内部,为了上市和快速回笼资金,也会有一些灰色的支出,老板都不在乎,觉得可以接受,因为数额较小,我也不好提出反对。”
“不过,我是打算,在公司开始调整组织结构时,我们利用自查的机会,将一些增加了成本的漏习改掉。我想,这次虽然我们放过了许良博,但他若是聪明,应该也会配合毛秋禾借此机会,再清一次帐,顺便把一些不服他管教的钉子清出去。”
“对啊”梁风顿时笑道:“有时候,不需要我们追根究底,适当地敲山震虎,体现出我们审计的能力,就可以了那个毛秋禾以后应该也会适当地给你介绍一些朋友们,你不妨多处处。他和谢清城在你们汇金周边的国有企业高管队伍中,算是品性不错又有能力的。”
“嗯,我会的。”王振济迅速点头:“不过,最好是在我婚礼之后,他再给我介绍朋友,免得我忙不过来。”
梁风和梁莫龙、吴正梅顿时都笑了。
梁莫龙很快就打趣他:“你的意思是,婚礼之后,你就不介意了”
“看情况啊,我要好好学习,还要陪老婆,而且这不是我的主职,我当然要看事情的严重性,才决定接不接了”王振济理直气壮地道:“到时候,我可以先介绍给师兄们去处理。他们实在处理不来,我再接手试试呗。”
“胡师兄、许师兄、彭师兄他们,心里其实一直对我能这么快地赚到这么多的钱,是有些不服气的。有这种赚钱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错过的。”
梁风顿时愉悦地大笑起来:“说得对,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陪老婆和考注会,赚钱的机会,可以多多让给含真他们”
作为老师,梁风当然是很乐见自己的几个高研士学生之间,相处和睦,有事大家一起上,而不是为了一点点小案子上的利益就争得眼红脖子粗的。
那样太丢他梁风的脸了
他又问起王振济在知恒的工作:“你们韩董发微信给我,说因为你和皎眉领了结婚证,所以财务一部和二部的经理都有调整”
“是的”王振济有些汗颜地将情况一讲,而后道:“我没想到胡董和赵董的反应那么快。”
“是你的主意改得快。”梁风哈哈一笑,调侃着他:“之前还说不考过注会不拿证,结果呢当然,你们二部苏经理的病,也是个诱发因。这样也好,贺峰做你们一部的主管,又是你的大舅子,肯定还是会照顾你的。”
王振济实话实说:“我只要求他在我希望支持的时候,能够像皎眉那样鼎力支持我。”
“嗯,”梁风又提醒他:“不过,你们财务部既然这么调整了,那你就更加要抓紧时间考过注会,这样,以后可能会增设的财务三部,你才有资格去与蒙利争分部经理。”
“我知道啊蒙利他已经公开向我发起挑战了。”王振济撇撇嘴:“我打算一举考过六科专业课,先拿到专业科的结业证书。”
一旁的梁莫龙顿时乐了:“这么有信心”
“我不怕考试。”王振济十分自信地道:“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怕过考试。”
梁风笑笑:“你有这个信心就好。时间不早了,都快十点了,你早点回去吧,养足精神”
“嗯”王振济重重地点头,起身,告辞离开。
等确定王振济已经走到楼下,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背影,梁风收敛笑容,回到客厅,再叫住从次卧里出来,正准备进浴室洗漱的梁莫龙,示意他先在沙发上坐下,再严肃地问:“你这一次,若不是振济帮你,怕就要栽了吧”
“是的”梁莫龙顿时脸一垮,有些无奈地苦笑:“振济的那一假设,真的是非常关键。我们组的所有人,都卡在那一步上,哪里会晓得还有这么一种可能”
梁风点点头:“这几年里,润夏与原钢的这笔帐,难倒了太多的注会和经侦人员,你没能看明白,我也不怪你。不过,经此一案,我希望你和你那些组员们从此思考问题的角度,会再度拓宽。”
梁莫龙马上点头:“会的,大家都说大有启发。”
梁风再徐徐地道:“刚才振济在,有件事我并没有讲。他这次虽然是以临编人员的身份,借调的理由进入你们巡查组,但京里的领导已经开始注意到他,只是因为他突然闹着要结婚,再结合他以前的家庭情况,这次破案时的关键理由,所以上面决定,让他先完成了人生第一大事,再找机会,让他去试试那些陈年旧案。”
“下半年,不排除上面会在他考过注会专业科目的考试之后,临时借调他入京办案。”
“啊”梁莫龙意外了:“可是他没有编制”
一旁的吴正梅也讶异地扬眉:“上面有心彻查旧案”
梁风感慨地道:“我们财经行业,现在能查案的太少。但过去十几年里,太多投资不利的项目,有些可能真的是决策者失误,但有些就属于暗箱操作。如今国家有心进行一些高新领域的投资和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就必须想办法把那些隐藏的蛀虫抓出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