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莫龙笑了起来:“他是有一个推测,和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在分析上有逻辑上的合理关系,但还需要我们进一步地去调查。”
他开始给三人分配工作。
很快,梦丽菲的脸色古怪。
让自己开着巡查组的车,带上除暴局的经侦,去冷阳市第一人民医院探望已经在医院神经科住了两年院的植物人董国城,顺便和他的妻子聊聊2016年,董国城和家中亲戚长辈之间的来往
初含数也十分意外。
居然让自己去查查许良博在2015年底和2016年初,与其弟弟家的来往情况,还要去调那一段时间里,许良博的私人手机通话记录表
布寒倒是神色轻松。
他的工作最简单,就是查查硫矿、锰矿和铁矿这三种矿产在2016年至今的市场价格变化。
梦丽菲看看他俩,再指着桌上的海量资料,问梁莫龙:“那这里的资料我们就不看了”
“先暂时封存,明天有结果了,再来对比。”梁莫龙的眼中有些许的战意和轻松:“光是闭门看资料,没有用,还得出去调查调查。”
梦丽菲眨眨眼睛,又问:“那,小王董他。”
梁莫龙微微一笑:“他的任务应该是暂时完成了,他今晚会先回汇金,等我们稍后有了新的调查进度,共享以后,看情况再说。”
梦丽菲与初含数对视一眼,随后,梦丽菲有些迟疑地问:“他真的找到线索了”
见他们三人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关键,梁莫龙顿时心情甚好地笑了:“线索,就在你们三人要查的资料中藏着。我先卖个关子,看你们三人什么时候能够想出来。”
“啊”梦丽菲三人顿时面面相觑。
还真的被那年轻小伙子提前找到了线索
不过很快,三人就迅速放下心里的不可思议,打起精神来。
若是真的能这么快就找到答案,早点回汇金,倒也挺好。
初含数疑惑地在脑海里嘀咕,查查锰矿、硫矿、铁矿的市场价格,查董国城的亲戚来往人家董国城都成植物人了。
等等
初含数突然不敢置信地手一抖,而后,惊愕无比地看向梁莫龙:“头儿,难道,就是因为董国城成了植物人,所以,原钢在润夏入股后应该立刻做的一件事,没法进行”
梁莫龙顿时赞许地看他:“还是你反应最快啊”
布寒这时也疑惑地重复:“有什么是应该立刻做,但没法进行的唉呀,不会是董国城其实是找到了两处新锰矿,但只是将其中一处小的提前告知了原钢吧”
“啪”梁莫龙这回就满意地拍了拍桌面:“不错,我很高兴,你们终于能够在我的提示下,找到关键了刚才振济跟我说的,就是这个董国城突然植物人,让事情陷入僵局。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而且也可以通过一定的手段,从曾伟民与许良博嘴里证实”
停了一停之后,梁莫龙又感叹:“其实,咱们最初分析的方向已经很接近事实的真相了,就是缺少这么一个大胆的假设。关键的一步啊这一步,我们没有迈出去,就永远无法接触真相。所以,我们的思维还是稍稍固化了些。还好,振济他大胆迈出去了,整条线就都连通起来了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要吸取这个教训,再碰上其他案件时,也要尽可能地大胆假设,不漏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布寒与初含数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和佩服。
是的,他们之前的推理,和王振济的推理,是同一个方向,稍稍有些偏差,并且差了这么关键的一步。
可惜啊,有时候,这么一步,就是决定胜负和输赢的关键
不得不服
虽然是给出了具体的思路,也获得了梁莫龙的认可,但事实是不是这样按自己猜测的去发展,还要等各方面调查回来的消息印证,所以王振济并没有着急离开。
跟毛秋禾通报之后,等毛秋禾高兴地离开,而谢一华与华蓝、霍项序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王振济便微笑起来:“怎么都这样看我”
“小王董,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您真的找到了线索这案子真的跟我们毛董无关”华蓝马上期待地问。
“我哪有那么厉害”王振济谦虚地道:“我并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不过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而梁主任认可了这种可能的存在,现在是去调查取证。”
说到这里,王振济自己笑了起来:“其实我并不比大家厉害。我只是脑子比较活,胆子大,想到的各种可能的原因比较多。”
霍项序一怔:“您的意思是,现在这些资料上的数据并没有什么破绽”
“对啊”王振济点头:“但有很多发展性的可能。”
“那,许总他有没有问题”华蓝又有些谨慎地问。
“这些资料里面并没有发现他的问题。”王振济正色道:“不过,如果我的分析正确的话,应该是他的计划已经超出了有关职能规定的范围,不过,因为一些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他那一部分违规的计划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先不说这个了,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测,最终还是要看梁主任他们的调查结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结果,所以现在我也不着急回去。”
谢一华目光微转:“那,要不,华秘书,霍会计,你们先回去休息,等梁主任他们有了结果,我们再继续”
“那你们呢”华蓝有些意动地问。
谢一华马上笑了:“如果小王董没有其他的安排,我可以陪小王董在市里先逛逛。”
谢一华打算陪王振济逛逛江真市。
所以华蓝与霍项序在请示过毛秋禾之后,霍项序自回家休息,华蓝还没有成家,就继续当陪客。
王振济再去跟梁莫龙打招呼,就见那三位已经不在办公室了,得知被梁莫龙派出去查资料,顿时笑问:“那您是不是也可以休息休息反正有什么事,他们可以电话向您汇报。而且今天是休息日。”
梁莫龙轻笑起来:“我先跟毛董和许总谈一谈,下午再休息。你们想逛就去逛吧,小心安全。”
虽然是去逛街,但华蓝还是忍不住和王振济说起润夏的事:“我们毛董其实挺冤枉的。原钢这事,本来并不在他的任期内发生,是前任的遗留,可就因为毛董与许总的交情在大家眼里看起来不错,就被怀疑。”
“王董,谢总,你们应该都知道,像我们这种企业,董事长和总经理大多数都是上面的领导用来互相牵制的,哪里有可能好得穿一条裤子”
“总经理负责具体的经营,董事长则把握大方向,确保关键的时候不走偏。如果他俩的关系真的那么好,润夏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这两年的净利润一年比一年低”
“照你这么说,那许总和前任董事长的关系,也应该不太好吧”王振济打趣道:“或许,许总曾经以为,自己会升任董事长,没想到总公司来了个空降”
“对啊”华蓝马上附合道:“所以,许总心里是有疙瘩的”
谢一华这时便笑道:“我父亲对毛董的为人还是挺钦佩的。所以,我们才会引荐王董来帮忙。”
华蓝忙道:“是是是,我们毛董也很感激谢总的盛情。这年头,太多人明哲保身了”
是的。
这也是王振济听说毛秋禾曾经帮谢清城说过话,而愿意前来帮忙的原因。
和毛秋禾的见面,更加深了他的信心。
好在目前系统审查的结果也是朝着好的方向去发展。
这种敏感时期,王振济当然不会往比较容易引起误会的地方去逛。
所以他和谢一华也就是在附近的街道上走了走,感受下江真市的繁华,去公园里锻炼了一下身体,而后就重新回到了明都大酒店的套房里。
“不如玩牌”谢一华目光微转,主动提议:“只要我们不玩钱,纯当娱乐,就不算违规。”
“好”王振济笑着应下:“我们不玩钱,就贴纸条吧”
毕竟华蓝只是董事长秘书,经济上肯定比不得他和谢一华。
三个人玩牌,一般是斗地主或者斗金花,他们便让酒店送了一副扑克牌上来,在谢一华的房间里一起玩。
中午时分,大家一起用了酒店送到房间里的午饭,王振济也收到梁莫龙发来的微信。
梦丽菲已抵达冷阳市第一人民医院,见到了董国城的妻子,在聊。
初含数在除暴局经侦部门的陪同下,从通讯机构取得了润夏与原钢的几位高层的通话记录,以及许良博与许良学、董国城、曾伟民、肖义阳的通话记录,在润夏入股原钢期间,确实是十分频繁。
锰金属这两年来的价格还在缓慢地上涨。
可以说,几方讯息都在表明,王振济之前的推断是有可能的。
所以,下午的牌局里,王振济大杀谢一华与华蓝。
等到下午三点多,梁莫龙心情甚好地打来电话:“振济,毛董稍后会安排你来吃晚饭,然后就可以先回汇金了。一华也可以回苏扬了。毛董会安排车送他。”
王振济好奇地问:“是不是这案子基本上算破了”
“我们周一的时候会结合一些新的证据来做一个总结,反正毛董是没有什么事了。”梁莫龙在手机里笑道:“一些小问题,不会影响到他。”
但能算是巡查组的成绩。
王振济听懂了,笑着应下:“好。”
他将结果转告了谢一华。
谢一华笑道:“那,我们就先玩到这里,休息休息,晚上好开车。”
然而,接下来,王振济虽然回到了自己的套房里,正想在床上躺一躺,眯眯眼,但不过十分钟,董项序便来敲门。
这位注会师十分不好意思地道:“王董,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您如何确定董国城是破局的关键”
王振济叹气。
总不能直接说,是董国城被系统标绿吧
“其实,我是采取逆推法和排除法。”
不过,对于这位董会计,王振济心里倒是生出一点好感。
能不耻下问,就证明这人还比较大度。
不愧为让毛秋禾信任的会计师。
至于京城巡查组的那几位没有过来找自己京城人一般都比较傲气,能理解
王振济也没指望这帮自认经验丰富的财经专家们能放下身段向自己请教。
无所谓了,等过了这段时间,这些专家们就要回京城,或者去其他地方转,而自己则回汇金继续当自己的财务主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晚饭依然是在明都大酒店用。
标准席,而且没有上酒。
不过毛秋禾与今天参与了查案的霍项序、华蓝都很热情。
待用过了晚饭,毛秋禾特地派了一名司机开王振济的威然车,送他回汇金。
谢一华则被另一辆商务车送回苏扬。
王振济坦然受之,并在一上高速之后,就示意司机只管开车,自己先睡一觉。
他不想和司机聊天,免得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话。
谢一华上车之后,便给谢清梁与谢清城分别去了微信,告知王振济已经找到了破局的线索,被梁莫龙放走,自己也因此被毛秋禾派车送回苏扬。
重点强调,王振济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成功找到了线索,而且认为这桩投资案合情合理
谢清梁在几分钟后,迅速回讯,大为惊讶:“他这是又唱了一次反调还这么快”
谢一华顿时乐了,暗道老爸这说话真是毫不客气,马上回讯,充满了感慨:“是啊,又唱了一次反调而且,看梁主任的意思,是有理有据的反调京城那几位专家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复杂哦”
再半晌,谢清梁才回讯,不过这一回,他是在叮嘱谢一华:“以后,对胡恒成会计,要更好一点。”
谢一华:“您放心。”
交好胡恒成,就等于是间接交好王振济了
这时,他也收到谢清城的回讯:“这两天辛苦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