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华目光微闪,马上郑重地请求:“您要是明天没什么事,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爸,请他跟毛伯伯说一声,今晚准备资料,我明天上午陪您从这里去江真市,只需要高速一个小时。”
王振济耸耸肩:“本来打算明天再逛逛金陵的,不过,这事只有周末才好办,那还是随你安排吧”
谢一华松了口气,立刻当着他的面,拨通了谢清梁的手机,告知了这事。
父子俩商量了一阵之后,谢一华挂断电话:“我们先吃饭,等我爸去联系毛伯伯。说不定,等我们吃完了饭,毛伯伯就会直接请我们今晚去江真住一晚”
王振济无所谓:“可以。先吃饭吧”
一直旁观的三小只愕然地看着他们,很快,尹多知小心翼翼地问:“振济哥哥,你这是又接了一桩评估单”
“是啊,朋友来找,不得不应。”王振济有些歉意地看他:“本来我还打算明天上午陪你们一起玩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没事没事”尹多衡忙摆手:“哥,你只管忙你的。”
这可是300多万元的评估费啊,自己哪敢耽误表哥赚大钱
这时,他们点的海鲜大餐送上来了。
梭子蟹、象鼻蚌、大龙虾、元贝、石斑、鲍鱼、海参、鱼翅。
先趁热吃了鲍鱼、喝完了鱼翅盅,再来干掉大个的龙虾肉,蟹肉,不疾不徐地吃着单独的海参盅,剩下的就慢慢品了。
都是年轻人,吃得多,吃得快,加之有服务员精心侍候,王振济对这一顿放松的海鲜美味表示很满意。
这时,谢清梁的手机也打过来了,先是和谢一华说了几句,再转到王振济手上,道是那位毛董事长立刻就去安排今晚在江真的住宿,请王振济与谢一华连夜赶过去,明天下午毛董事长会再安排司机送王振济和谢一华各回汇金与苏扬。
“那我先送你们回去。”王振济结束了和谢清梁的通话,便温和地看向尹多衡兄弟与姚慧。
“不用了”姚慧很懂事地道:“我们打的回去就好。”
“哪用得着你们打的”谢一华断然道:“这样,我安排一个司机送你们和昔昔一起回学校,我坐王董的车去江真。反正我那保镖都会开车。正好我路上也可以和王董您聊聊。”
王振济想想也行。
等谢一华坐上了威然车的第二排,顿时讶异起来:“这车不差啊,座位够舒服。”
王振济坐在他的旁边,笑道:“它只是在隔音和减震、自动操作方面比豪车差一些,但座位的包裹感不差,家用版足够了,就是普通商务,也足够了。我对车的要求不高,我对住的要求更严格。”
谢一华笑着表示理解:“看得出来。其实我对车子也没有特别的偏好,只是有时候觉得,高档商务车更有利于在车内谈生意。”
王振济一摊手:“你们搞经营的,时间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来花,不是在谈生意,就是在谈生意的路上。我是做财务的,没那么多的生意可谈。”
谢一华顿时笑着提醒:“以前您是搞财务为主,以后您只怕是要多多在管理上费心了。”
王振济扬扬眉:“先把财务完全弄明白,再去谈管理。”
他话风一转,问谢一华:“你知不知道毛董是什么时候接手润夏的为什么润夏当时的董事长会被调走,又为什么会把他调过来”
“这个我倒是听我爸说起过,但我不确定是否真实原因。”谢一华有些不好意思:“两年前,润夏的原董事长陈应环和另两位董事会成员,因为涉嫌在经济上违规操作,被全部降职,有的调去其他子公司,有的被免职,还有的留职察看。”
“毛伯伯原来在总公司是管理部子公司管理一处处长,管理经验比较丰富,又是总公司董事长的校友兼师弟,在经济上一直比较谨慎,有原则,就击败了另两位候选人,被派到润夏当董事长。”
“我四叔对他的评价,就是有一定的圆滑,但能坚持底限,而且有一定的追求,所以履任后,因为拒绝了一些不太合理的要求,得罪了总公司不少老同事。”
“这次查的问题是陈应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问题,但毛伯伯当时与当事人的关系菲浅,在外人看来,如果当事人真有问题,毛伯伯很难脱得了干系。”
王振济眨眨眼:“你们找上我,就是认为,他应该是清白”
谢一华顿时感慨起来:“在我四叔之前那样的情况下,他都还能坚持着相信我四叔,帮忙着去向有关领导澄清,那我们认为,他就算是有问题,也顶多是个误交损友的失查问题。”
“不过,我四叔之前不愿意跟您讲,不是因为信不过他,而是不想让您受累。”
王振济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又问他:“润夏现在自查就是手续没问题,但逻辑不合理”
谢一华:“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我爸只是让我尽量请到您出手。我想,我爸既然这么说,他应该是觉得,有值得一帮的地方,而且不是因为利益。”
王振济顿时又笑了,想了想,先看看表,大概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江真市,便道:“这样,没看到具体的资料,我现在也不敢保证,咱俩今天下午都玩累了,不如先睡一觉,等到了地方,见了人,再谈”
“行”谢一华顿时认可地附合:“不瞒您,我下午疯了那么一会儿,确实是觉得有些困了。”
谢清城和梁莫龙都没有反对自己去查这件事,那应该就不是坑。而且王振济也想不出谢氏集团坑自己的理由。
所以,和谢一华把话说开,他便稍稍调整了一下座位的角度,舒服地换了个姿势,真的闭上了双眼。
谢一华见此,也就知趣地关了手机,同样放倒了座椅。
直到四十多分钟后,睡得有些迷糊的谢一华听到司机的提醒,已经下了江真市的高速。
毛秋禾给他俩安排在润夏公司附近的一家本地的五星级酒店,明都大饭店,开了2间行政套房。
在套房里,王振济见到了这位赶过来的毛秋禾董事长。
眼窝有些深陷,眼中有着浓浓的疲倦,但眼神十分坚定,透出股歉然,一开口就是感谢王振济与谢一华的到来,并表明已经与谢清城、谢清梁都互通过微信。
“王董,我早就听说过您在汇金银证监理局的几次辉煌战绩了,慕名已久,只不过我这里隔得有些远,一直没机会去汇金向您讨教。没想到这次能托谢行长的福,把您从金陵请来。”
“今天已经太晚了,您和一华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八点,我派车来酒店接您去我们润夏公司现场看资料。”
王振济十分满意他做事的干脆,痛快地应下:“好的,毛董,您的心理压力也不要太大,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好好配合。”
虽然毛秋禾只是过来打个照面,但王振济对他的初步印象还是不错的。
是个有韧劲,能干事,而且有克制力的人。
等谢一华与毛秋禾都告辞,王振济想了想,又微信给梁莫龙:“我刚刚在谢一华的陪同下,抵达了江真市,见到了这位毛秋禾董事长。他安排我俩住明都大酒店,不同套房。我们明天上午会正式去润夏公司查帐。您有什么要嘱咐我的”
数分钟后,梁莫龙的电话打过来了:“你在哪间房我68”
啊
王振济很讶异,继而立刻打开房门,走到68处,按响了门铃。
不多时,换上了睡衣的梁莫龙亲自来开了房门:“进来吧,这间房就我一个人住。”
“莫龙哥,您什么时候过来的”王振济很意外地在会客厅里坐下,再问。
“我昨天就过来了。”梁莫龙看他的眼神很温和:“我原以为你会选择明天过来。看来毛秋禾也有些着急。”
王振济讶异:“今天你们也在查那钟宝的案子,你们不管了”
“放假了但如果有新的线索,我们会随时投入工作,所以大家是在酒店里待命。”梁莫龙看着他:“你不会不知道,这明都大酒店以前是政府的定点招待地吧”
“我猜到了。”王振济嘿嘿一笑:“名字这么老土,肯定是老酒店了。不过装修虽然过时,但服务还行,空间也还大。”
梁莫龙点点头:“所以我们住在这里,不算违规。钟宝的案子,属于我们的那一部分暂时还不能动,其他的就转移到除暴局了,正好达信这边报了信,我们就先过来查这个。说不定等下一周,钟宝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们组就要分组分头行动了。”
停了一停,梁莫龙又笑了起来:“我之前接了你的电话,就猜毛秋禾应该会请你们过来。以他的身份,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请你们去其他的新五星酒店住。说吧,你都掌握了些什么情况”
等王振济把知道的一说,梁莫龙点点头:“嗯,我了解到的,和你说的差不多。从这些来判断,毛秋禾身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倒是润夏的这笔投资,目前不好说。”
王振济目光微转:“您是觉得不合理,肯定有猫腻”
梁莫龙指指会客茶几上的几个杯子:“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有五大国有ac”
“知道,”王振济点头:“老师去年跟我提过,说这五家里,有四家在过去的三年里,先后换了董事长。换人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的是因为严重违法违纪,有的是因为不作为,有的是因为能力不足。不过,其中并没有达信。”
梁莫龙微微一笑:“达信的董事长是没有换,但旗下有两家子公司都换了董事长,润夏就是其中一家。”
“润夏的上一任董事长叫柯力强,是在第一任董事长病退之后提拔上来的,跟达信的某个董事黄坚更亲近。毛秋禾倒是达信的卫董点名来的,身负整顿润夏的重任。因为润夏原来的领导班子,在柯力强的任下,并没有充分发挥监督和牵制的作用。”
“不过,我们不能因为柯力强涉嫌经济违纪,就认定他在任期间的每一桩投资案都有问题。而且,柯力强被查的时候,润夏已经被筛过一次,不合规的地方,该叫停的都叫停了,整顿了,所以,毛秋禾来上任,留给他的固然是烂摊子,但应该也是属于没什么问题的摊子,只是需要他来重新支愣。”
“现在突然有人匿名举报,举报的项目又是手续齐全,只是看上去逻辑不合理的,这就让人费解了。”
王振济目光一转,问;“是怎么个逻辑不合理呢”
梁莫龙:“这项投资是对一家上市的有色金属矿产公司的入股。这有色金属还是有前途的,对吧”
王振济立刻赞成地点头:“对”
梁莫龙又笑笑:“但投资的那一年,这家原钢有色金属矿产公司的股价,忽高忽低,中间差幅达到了300。”
“偏偏润夏投资入股时的价钱,是按照最高价来算的,自购入之后,原钢的股价在几个月内,又跌了近一半。原本只需要花7亿资金就能买到的,润夏花了足足亿”
王振济顿时愣住了,脱口而出:“这这交易背后怕不是有人在吃回扣”
梁莫龙笑了:“你看,你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财经系大学生,都会这么想,那么,达信的监管部门,以及外面的人,会不会这么猜测”
王振济又皱眉:“那为什么这个项目在毛董刚接任的时候没有爆雷出来,反而在现在才来爆”
梁莫龙眼睛一眯:“或许,是因为我们下来了”
王振济懂了,有些担忧:“老师这几年好像没有参与达信和旗下各子公司的财务审核吧”
梁莫龙脸色一缓,轻笑起来:“那几年你跟着我爸学研,你应该清楚。他的每次委托都没有抛下你。所以,这事我爸没涉入,我们梁家和我妈那边的吴家都没有参与进来。我也问过我爸的其他一些学生,很幸运的是,没有人在那几年里,在润夏任职,或者与润夏产生业务关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