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兄弟于半小时后,就着家里煮好的白粥,吃完了外卖送来的菜。
王振济这才疑惑地问廖玉升:“你今天没约聂慧”
“她今天约了同学。”廖玉升不以为意:“不用我陪。我琢磨着彼此有点私人空间也好。”
王振济相当意外:“你们才刚刚恋爱不到一个月,就开始讲究私人空间了”
“她是怕和我在一起呆久了,容易擦枪走火”廖玉升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这个月的应酬有些多。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讲究优生优育啊”
王振济顿时乐了:“所以,其实,你也还没有完全搞定好”
“切,迟早的事”廖玉升有些傲娇地道:“虽然我的条件不是特别出色,但我的心是很诚恳的她要的是平平乐乐地过日子,自然要慢慢来,细水长流,稳一点好。”
王振济笑得依然很开怀:“没关系,咱俩做个伴也好,一切按计划来进行,对吧”
不过,说实话,这世上像他们哥俩这样在感情上动作比较慢的男人,确实是不多了。
悠闲地吃完了稀饭,廖玉升自回房间里打游戏,王振济则在书房里继续看经济法,直到下午三点半,他突然收到梁莫龙的来电。
“振济,听说你们下周是财务结算”
“是的。”王振济肯定地道:“下周一预审核,一般是周二到周四的时间来当面确认并付款。”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看几份资料”梁莫龙又很烦恼地问。
王振济这回就意外了:“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老师知不知道”
“我爸昨天受南方一位长辈的邀请,去埔州市评估一单项目了,他把课都调了。”梁莫龙有些无奈地道:“这事也不大方便给他看,我只好来找你。”
“那行,需要我去哪里与你会合”王振济不在意地问。
梁莫龙的语气一松,喜道:“我在家呢,你开车过来就好”
于是,王振济走出房间,跟廖玉升打了声招呼,换上清爽的便衣,开车回了汇金财大,很快来到梁家。
“振济来了,吃点西瓜吧,刚切的。”吴正梅十分热情地把他让到客厅里,再朝着某间卧室高喊:“莫龙,振济来了”
“好”紧闭的书房里传出了梁莫龙的大声回应,再等王振济于客厅里坐下,吃了一块甜甜的西瓜之后,梁莫龙便开了门:“振济,来,屋里坐”
“好的”王振济欣然点头,先去洗手间里洗了手,擦干净,再走进这间他常来的书房。
梁莫龙指指桌面上堆得高高的几叠文件夹:“你先看看这些资料。都是钟宝的几个大股东在外投资的一些情况。有些是我们自己搜集的,有些是那位马立成提供的。”
王振济一一看过,而后啧啧而叹:“他们这一年来倒是挺活跃啊钟宝的订单大幅缩减,他们就频频接触其他的投资项目。”
大概看过之后,王振济问梁莫龙:“这些项目里有些我觉得有点意思,有些我觉得不太靠谱。”
他指指其中的回收电池项目:“这个是大势所趋,但需要一定的科技含量,不适合他们这种急需要套现的情况。”
他再指指改装生产线的可行性报告:“这个看起来似乎只是其中的一个环节发生了变化,但是,核心技术还是在无膜电池的膜类转化,等于是脖子被别人给掐住了,而且还是竞争对手来掐的,前途更加不明。”
梁莫龙赞许地点头:“对,我也这么认为。”
他再又从书柜后拿出一叠文件来:“你再看看这些。”
王振济惊讶地看看他,接过来,一张一张地翻看,很快,疑惑地问:“这个刘谦龙想干什么股份占比最少,还投入那么多的资金在普通碱性电池上他目前并没有新的转化技术,怎么敢就这样贸然进入不熟悉的行业”
“还有这个”
梁莫龙又从椅子后面的一份快劳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他。
王振济愕然,而后再看,顿时惊跳起来:“一个月里就有这么多次大额的现金存入”
而且,其中的好些大额资金转入都是被绿标。
这意味着这些资金有问题
梁莫龙凝重地再又取出一张纸给他看:“还有这个。”
王振济再一看,很意外:“单独一个封存车间有这么多的包装任务”
而且同样亦是被标明了绿标。
梁莫龙沉声道:“不排除是刘谦龙私下里接受了别人的订单,在这个封存车间里进行代加工。我们的人查过他们的材料进出库单据,技术人员认为,这些确实都是生产普通碱性电池的材料,但问题在于,这个车间在之前,虽然号称是进行过工艺上的改造,但时间对不上,而且改造过后,没有工程监督人员的复验文件。”
“同时,我有线人悄悄进仓库去查过,没有单据上的那些材料上,平常的时候,那些收发材料的仓库都是空的。”
王振济眨眨眼:“您怀疑他们提供的是虚假的产品生产任务”
梁莫龙的眼中有一抹担忧:“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提供虚假的产品生产任务文件想掩盖什么而且,这么多的大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我查过了全国各大二线汇金周边银行的提款记录,没有什么发现。”
王振济想了想,征求梁莫龙的同意,将这几份资料用书房里的小型打印和复印一体机一一复印,再从吴正梅那里借来了铅笔和橡皮,开始在纸面上手写其可能性。
梁莫龙看他如此,正想上前来看,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远在京城的老婆打来的。
于是梁莫龙接通了电话,再走出书房。
而王振济也就专心地在“现金存入”的旁边加了两字:“真币。”
没绿标。
他再把这两字擦掉,改为:“现金来源有问题。”
刷的一下,绿标出现了。
王振济目光微转,大胆地在旁边又假设地写道:“从银行提的。”
绿标在“提”这个字上出现。
王振济有些愕然,再又改为:“从银行偷的。”
这回“偷”上有绿标。
王振济有些烧脑了。不是银行提的,也不是偷的,却是来自于银行,那会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总不可能是换的吧
他半开玩笑地把“偷”改成了“换,”
意想不到的是,这回绿标居然没了
王振济愕然出声:“换的”
这么大笔大笔的现金,怎么从银行换
哦,对了,有一种可能
外币兑换
他迅速再写:“把外币通过合法的渠道存入银行,再换得相应的大夏币。”
这回是“合法的”三字变绿标了
那,就得查查银行的工作人员了。不合法的渠道,一般来说,是不会经过柜台的。
很有可能是银行内部的中层管理人员通过伪造外币兑换记录,而把外币换成了大夏币。
再然后,王振济再研究那包装任务。
先写上“非电池。”
猜对了,没绿标。
那么:“生产的是违禁产品。”
对了,依然没绿标。
王振济眨眨眼,尝试着写“化学武器。”
没绿标
所以,这是刘谦龙接了谁谁的违法订单,利用这包装车间在包装某种化学武器
所以对方才会给钱这么痛快
这时,梁莫龙打完电话回来了。
王振济将自己写在两张纸上的猜测递给了他看。
梁莫龙一瞅,眼角一跳,讶异地看他:“你怎么会想到是这种途径据我所知,很多地下钱庄和一些夜总会也有巨额的现金。”
系统提示的呗
王振济心里想着,脸上则十分认真地道:“地下钱庄一般都会比较谨慎,极少在短时间内,提供多次巨额的现金。当然,这也是一条思路,但我觉得这一条思路走下去,查案的方式会比较麻烦,也比较危险。”
“相比之下,以外币来兑换大夏币,更方便,也更容易查。如果我是在您的位置,又有时间和人手,我就会双管齐下。”
只不过,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机构的人。
所以这话也只能是建议。
梁莫龙这回心里就开始百转千回了。
果然,老爸说得没错,像小师弟这样的年轻人,因为经验不是特别丰富,也没有长时间被职能机关里的条条框框限制,很多想法天马行空,但确实又有合理之处。
琢磨一阵,他点点头:“嗯,你这条思路也有可能,我会让人去查一查那些主管外币兑换的银行的内部金库。不过,最重要的,我们还得想办法逮出钟宝车间的出货记录,现场抓赃。”
看他一副差点又被蒙混过去的气恼样,王振济忙提醒:“哥,这事可不能你们巡查组的人去办,过界了我的建议,是先跟中央银行的高层通个气,内部自查清点金库,而后,顺藤摸瓜。钟宝那边的出库,就得靠除暴局的配合了。”
“两相印证上了,才能算解决。而且这事严格说起来,并不由您主管。您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用最小的损失和最大的利益来掀盖子。”
跟着梁风久了,王振济自然知道,大夏国的高层领导,既希望自己的手下有干劲,有活力,又希望这些手下能稳着点,顾全大局,不能太冲动。
要求着实有些高。
若是别的人来处理这种事情,王振济是真不想管,但毕竟梁莫龙是老师的独生爱子啊
大功要立,还要避免在立大功的过程中,尽可能少地犯一些冲动的错误
梁莫龙听懂了,而后意外地再次看他一眼之后,头痛地叹息:“唉,原本只是想抓个小虾米,没想到无意间踩了个大坑”
王振济安慰着他:“高风险高收益啊”
虽然梁莫龙的主要职责是审查监督证券公司和各公司债券发行的情况,不过,通常明面上看不出什么大问题的案子,一旦被掀开了冰山一角,那涉及的就不仅仅是一个资金和人员的违规操作,很有可能牵扯到其他监管部门的方方面面,而后逼得各部门负责人不得不进行联合监督与审核。
不过,这就与王振济没有太大的关系了。毕竟,在汇金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不管是哪个职能机构,都有着一定数量而且经验丰富的注会。
给出了自己的思路,王振济便试探地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走了。
梁莫龙马上作色:“这才几点啊你既然来了,就在我家吃了晚饭再走放心,这些对外联系的事,我不用你去办,我自己去打电话。”
他再朝门外指指:“你陪我妈聊聊天也行”
王振济便笑着应下,走出了书房,并很知趣地带上了房门。
吴正梅这时正在客厅里摘菜,见他出来,便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买了只乌骨鸡炖汤,放了何首乌的,你多吃点,补补脑。”
“好”王振济确实是嗅到一股隐约的鸡香,便笑着应下,帮她来摘菜。
吴正梅再将嘴朝书房一呶:“事情解决了”
“有了新的思路,接下来就是莫龙哥去联系了,我也不好帮忙,毕竟不是机构里的人。”王振济说得十分含糊,不过他相信吴正梅能听懂。
果然,吴正梅神情一松,喜道:“我就知道你能帮得上他。对了,你们的新房,现在是一起在装修,地暖已经安好了,在铺线和隔潮,我去了两次,那些装修人员干的活很细致,态度也很好,应该是用了心的。”
王振济忙道:“师娘,这么热的天,还要麻烦您来跟进装修的事,真不好意思。”
吴正梅慈祥地笑笑:“这有什么你们在外忙着工作,我当然要帮你们搞好后勤。听说你给你们经理买了个大钻戒”
“是啊”王振济承认了:“那种场合,只能买个好的,不然会丢她的脸。”
吴正梅又关切地问:“那你们真打算,等你考过了注会,才登记结婚”
王振济这回就厚颜笑了起来:“师娘,我这不是才和她认识两个月,怕她害羞,才这么讲嘛我肯定是能考过注会的,不过在此之前,只要时机一到,我就可以拉着她先登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