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月拿在手里把玩的子弹,在屈出律的眼中如同黄金一样,特别是每次从耶律月的手里滑落掉到桌面上时,发出沉沉的声音,多少让屈出律有些羡慕,甚至也很想拥有那么一颗,不知道是做何用的东西。
饶有兴致的把玩了一会儿那颗子弹后,耶律月便把子弹紧紧的捏在掌心,坐在上首看着陪太子耶律直鲁古打猎刚回来不久的屈出律,笑了下问道:“你就不想找铁木真报仇吗他抢走了你的女人、族群等等,难道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恨他,不想报仇”
“想,我很想报仇,但。”屈出律不知北府大王何意,只好实事求是道:“但是如今我的族人,能够打仗的太少,想要报仇,我现在不是铁木真的对手。”
“那是因为他占领你当初的在草原上那肥美的草场时,其他人并没有把他当成威胁,但如今不同了,据我所知,草原上最大的札达兰部的札木合,克烈部的桑昆,如今都跟他是敌人,所以你现在有机会报仇,你愿意吗”耶律月翻开掌心,再次仔细的欣赏着手里的子弹问道。
屈出律皱眉,他知道承礼公主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天天与太子厮混在一起,但除了偶尔会警告自己外,并没有阻止过自己跟耶律直鲁古打猎等等事情。
所以他现在不敢肯定,承礼公主今日突然提起此事儿,到底是什么用意,是想借铁木真的手杀了自己,还是说,她真的为自己着想,想要帮自己报仇呢
看着有些迟疑的屈出律,耶律月笑了笑,轻轻拿子弹敲击着桌面,道:“如果不是太子告诉我,你心中一直都对铁木真充满了仇恨,我才不会管你的事情,我大辽也不在乎养着你们乃蛮部的人。只是既然太子提起了,所以不管我是站在公主的立场,还是北府大王的立场,都想要问问你,你是真的想要报仇吗”
“如果有机会,我想要报仇。”屈出律看着耶律月眼睛中的坚定,他觉得,自己即便是不想去恐怕都不行了。
虽然他心中还是很恨铁木真,但比起现在锦衣玉食、富贵荣华的生活来,他更珍惜现在。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只要女皇帝一死或者是禅位后,凭借自己跟太子的关系,到时候就可以借着大辽的兵力,向铁木真报仇了,比起现在自己带着自己的族人去找铁木真报仇,要划算的多。
何况,如此一来,即便是自己再次败给铁木真,那么自己的身后还有大辽做保护,还有自己的族人作为自己的后盾。
但如果现在自己想要找铁木真报仇,大辽绝对不会帮助自己的,到时候一旦自己的族人在跟铁木真一战中死伤更多,那么自己在大辽的心中,就一点儿作用都没有了,那时候恐怕自己就是丧家之犬了,不会再有人愿意收留什么都没有的自己了。
但此刻,看着耶律月眼中那坚定,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逃不掉了。
如果说以前他还敢拒绝,或者是因为耶律直鲁古的关系,可以帮他抵挡着来自耶律月的压力的话,那么现在,特别是这两年来,耶律月一跃而成为北院大王后,就是连太子,都不得不听从承礼公主的建议。
令耶律月想不到的是,这个在大辽一向自诩勇猛无敌,仗着太子的支持嚣张狂妄,天不怕地不怕的屈出律,竟然听到铁木真的名字就害怕了,竟然连想要报仇这样的话语,都说的这么的牵强。
这让她不由得对叶青的警告认真了起来,鞑靼人早晚会成为你们大辽的劲敌,甚至会吞噬掉你们的大辽,当然,等到鞑靼人的铁骑踏上大辽的疆域前,大辽能不能还在你们手里可也还是说不准。
因为屈出律对于铁木真是又恨又怕,他恨铁木真抢走了他的女人跟大半族人,但他又害怕铁木真想要对他赶尽杀绝,所以屈出律想要报仇,就只会借助你们辽国的兵力,所以他接近太子对他来说,有利无害。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做好的马最好的刀最厚的铠甲等等,我都可以毫无条件的给你。”耶律月看着屈出律眼神里的闪躲,坚定的冷冷道:“我大辽如今虽然还在西边对喀喇汗、康里用兵,但这点儿东西我还能够给得起你。何况,正是因为我大辽在西边向喀喇汗、康里用兵,我们绝不想看到,东边还有一个强大的部族崛起,而后对我们造成威胁。我的意思你懂吗我要看看,草原上的铁木真,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强大吗”
屈出律看着耶律羽眼神中的坚定,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而后语气都有些颤抖的道:“我我的族人没有那么多可战。”
“你只要能够试探的进攻他就可以,何况,草原上的札木合、桑昆又岂会看着你一个人进攻铁木真他们如果得到你在进攻铁木真的消息,必然也会一同再次进攻铁木真,到时候,你的胜算岂不就是大了很多”耶律月继续逼迫着屈出律道:“而且若是你能够赢了铁木真,到时候我替你说服南院大王,让他出兵帮助你杀掉铁木真,那时候,你就不再是一个人跟铁木真作战了,整个大辽都会帮助你的。”
屈出律看着眼前的美女,总觉得她此时此刻比草原上最为冷酷的狼还要无情,所以卡在喉咙的那句:如果我要是败了,你是不是就任由我自生自灭的话,屈出律竟是生生的咽了回去。
辽国向来尊崇女权,无论是现在的皇帝耶律普速完,还是上一任的皇后最终萧塔不烟,在处政辽国时,从来都不曾有过大臣反对。
萧塔不烟的丈夫去世,萧塔不烟便名正言顺的成了辽国的实质皇帝,而在其儿子耶律夷列长大成人后,她才把皇位给了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死后,辽国的皇位,便落在了现任的女皇帝,耶律夷列的妹妹耶律普速完的手里。
这并非是耶律普速完篡权,而是耶律夷列临死前的旨意,让其妹掌辽国,待太子成人后,再由太子继位。
所以不论是现在的耶律普速完,还是身为公主的耶律月,能够在辽国拥有权利,支配男人,并非是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做到,而是辽国如同有这样的传统似的,对于女人一直都有着极大的尊崇。
“木兰辞里有一句: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所以你给人家取代号为铁衣”钟晴问道。
叶青笑了笑,仰头看了看湛蓝湛蓝的天空,道:“花木兰代父从军,耶律月代父守国,异曲同工而已,何况人家也同意这个名字,耶律铁衣,不好听吗”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只是有些同情耶律月面对萧翰里刺,也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成熟的住压力,若是一招不慎,你鞭长莫及,那可怎么办是好”钟晴蹙眉,心里刚才那丝知道叶青竟然远在万里之外,还有个红颜知己的嫉妒不知何时已经转换成了同情。
“庸人自扰。”叶青轻拍了下钟晴的脸颊,而后轻松的道:“如果真有那么不堪,那她就不是耶律月了。只是啊,想不到,这一晃,我竟然到扬州都半年了,再过些日子,就该风高云淡的秋天了。”
“也不知道豆儿、小宝在那边好不好。”钟晴心情更加惆怅,如今虽然叶青依然稳稳呆在扬州,但她已经不敢想,若是朝廷真的北伐后,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不过是钟蚕、墨小宝去了遥远的草原,自己这心都是一日三惊,若是等有一天,叶青也真的要披甲上阵,自己又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这一刻,钟晴突然间有些理解赵构了,虽然她知道,为了一己之私,为了自己的享乐与平和,而放弃家国大义不对,但赵构终究也只是一个人,也或许他对战争、乱世的看法,就如同现在自己记挂叶青一样,不愿意让战争破坏了她原本的幸福生活,不愿意让战争残酷的夺走无辜的生命。
“也不知道这样子的乱世战争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钟晴有些懊恼的沮丧道。
“结束”叶青吓了一跳,扭头有些匪夷所思的看着钟晴反问道。
“若是能够一直和平不好吗为何就要有战争发生,难道。”钟晴心思如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叶青呆呆的看着神情有些沮丧的钟晴,也跟着长叹口气,道:“想要和平早着呢,这个世界哪有绝对的和平,何况和平都是用战争换来的,而且短暂的宝贵。”
“野心,若是人没有野心该有多好。无论是朝堂之上的斗争,还是人世间的战争,都是因为野心而起。”钟晴默默的说了一句,而后不想让自己的坏心情影响了叶青,便站起身往厅内走去。
陶潜鬼鬼祟祟的偷瞄了半天,看着钟晴离开后,这才快步跑了过来,低声道:“皇城司的信,还有,林仲跟李沐又偷偷来扬州了,他们想要尽快见到你。”
“辛弃疾人呢”叶青拿着皇城司的信件,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只是来回翻转着信封问道。
“他是的手下,又不是我的手下,我哪知道去”陶潜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赵述、史泽明日被监押回临安,这必然是史弥远在朝堂游说的结果,当然,也不排除是你认为的魏国公史浩找了太上皇,但是不管如何,这件事儿得交给你办。”叶青拿信封拍着手说道。
“两个都得死在上船后做手脚就是了,失足溺水,多简单。”
“简单你个头啊,这招儿不能用了,是不是你们这些老皇城司的手段,也是跟老背嵬军学的怎么只会这一招儿吗就不能换个办法再失足溺水,朝廷想不怀疑我都难。”叶青没好气的站起身说道。
“那是你手脚不干净。”
“我特么也不知道范念曰崴币肚嗯ね吠筇谧呷ィ缓闷牡溃骸白约嚎醋虐欤苤缢怀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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