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律手还撑着脑袋,冷白的手背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见,他偏了偏头,那张脸即便是带有些病态,却也难掩那股矜贵清正。
“没有。”江时律放下手,目光略过宴栩,又问:“晚上想吃什么”
宴栩双手搓了搓,只关心一点:“你请客”
江时律倒是一声轻笑,“不然你有钱”
漏财且身无分文的宴栩,瞬间感觉胸口被插了一刀:“”
艹
“我要吃火锅,”宴栩盯着江时律的脸,眼中嚯嚯着明显的不怀好意:“最辣的那种”
江时律仿佛不曾看到宴栩的表情,移开眼,对前面开车的江立说道:“去世外楼。”
“好的。”江立瞧了一眼中央后视镜,心中对宴栩的诧异又多了几分。
少爷连世外楼都带过去,不一般,是真不一般
宴栩没听过世外楼,脑海里的记忆也没有,不过对她来说只要有个地方干饭,去哪儿都一样。
很快,车子就往世外楼开过去。
宴栩看了看车窗外,百无聊赖的拿出了手机玩。
恰逢这时有人微信找她。
是上次回研究所替她说好话的妹子。
连年:宴栩,你以后是不是不打算再调香了
宴栩翘了翘小腿,人往后靠了个舒适的姿势,然后打字回复:咋了
大概隔了半分钟,连年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就因为你那天回所里,然后把顾院长惹毛了,听说昨天希姐去警局跟你沟通,她还受伤进了医院,所以研究所发文给其他调香机构,你以后恐怕是真的无法再在圈子里立足了。”
宴栩开的是外放语音,听完,不由挑眉。
蒋希受伤
她记得昨儿看出那女的除了要破财外,并无其他意外伤来着
莫非是因为没在她这边讨到好,所以回去后就自编自导的云碰瓷她
宴栩手指轻触着手机边框,随即只回复道:“我应该暂时不会再调香。”
“所以你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对吧”连年听到暂时这个词,就忙问。
“或许。”宴栩意味不明。
一个失去了嗅觉和味觉的调香师,等同于瞎子看不见天明。
说来也是挺惨。
宴栩没聊几句就收起了手机,拢了拢衣服,刚想闭眼休养一会儿,就听身侧男人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想再继续调香”
宴栩看江时律一眼,耸了耸肩,懒洋洋的说道:“并不太想。”
她跟这具身体虽然有着莫明的关系,但实际上各自擅长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调香对于她来说,完全就是一窍不通。
即便拥有那些调香的记忆,但也无法揉合在一起。
江时律眸色如墨,氤氲着未知的东西,闻言,也没有再说话,仿佛刚刚只是随口问起。
不多时,车子在云城东区老街尽头的一家装修复古的阁楼前停下。
门口有一颗巨大的老槐树,看得出来起码都有上百年的树龄。
宴栩下车,望了一眼这棵老槐树,若有所思,然后目光才移到阁楼中央的牌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