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是真的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找茬
她的问题完全是发自真心。
但停在那位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嘲讽。
她的脸色变得铁青。
“好,很好”
说完她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留下余袅袅站在原地一头雾水。
这人到底谁啊
跟随在她们身后的一名小太监适时地开口道。
“那位是杨夫人,杨纤容是她的女儿。”
听到杨纤容这个名字,余袅袅立刻明白是什么怎回事了。
当初因为杨纤容和余娉娉打架的事儿,导致杨纤容被罚禁足,她爹还遭到了皇上的斥责。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余袅袅几乎都快忘了这件小事。
但从杨夫人的态度来看,显然她还耿耿于怀呢。
余袅袅随手拿出一块银子给小太监。
“多谢提点。”
小太监忙拒绝道:“提点算不上,是韦公子特意叮嘱过的,让奴婢多照看着点儿您。”
余袅袅很意外,韦寥那家伙居然还会这么体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行人来到碧泉宫。
邓太后和温皇后今儿都穿戴得非常正式。
两人端坐在上首,接受女眷们的跪拜。
待她们起身后,邓太后发现余袅袅脸上带着面纱,不禁问道。
“琅郡王妃,你怎么还遮着脸呢”
人群中的杨夫人暗暗冷笑,见了太后和皇后居然还敢带着面纱,这明显是不把太后和皇后放在眼里,琅郡王妃等着受罚吧jujiáy
其他人也都看着余袅袅。
她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好戏。
毕竟琅郡王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在朝中树敌极多,没人盼着他好。
余袅袅不卑不亢各地解释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妇在凉州受了伤,脸上留了下疤痕,臣妇怕吓到您和皇后娘娘,这才戴着面纱进宫的。”
邓太后微微蹙眉:“怎么会这样容貌对女子而言可是很重要的,回头哀家让太医给你瞧一瞧。”
余袅袅:“多谢太后娘娘的好意,臣妇有在用药,相信很快就会把疤痕去除的,不必劳烦太医再为臣妇跑一趟。”
杨夫人开口质疑道:“郡王妃说自己脸上有疤,可我们并未亲眼看到,此事是真是假还不知道呢。”
她就是故意要让余袅袅难堪。
若余袅袅真的毁容了,此时当众摘下面纱,就等于是把自己的丑陋模样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肯定颜面尽失。
但若余袅袅没有毁容,那她就是欺骗太后,后果更惨。
邓太后并非那种咄咄逼人的性格。
她温声道:“哀家相信郡王妃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其他人不要再说了。”
余袅袅却道:“太后娘娘如此信任臣妇,臣妇自然不能让您难做,臣妇现在就摘到面纱自证清白,也省得旁人再拿这事儿乱说。”
言罢她便抬起手,摘掉脸上的纱巾。
出门前春风特意往余袅袅的脸上多扑了脂粉,帮她把脸上的疤痕遮得七七八八,但在出门后余袅袅又悄悄把脸上的脂粉擦去了。
此时她脸上的疤痕显露在众人面前,清晰可见。
在场的女眷们都看得愣住了。
就连温皇后也有些被惊到了,她没想到余袅袅脸上的疤痕竟如此明显,这疤痕要是去除不掉的话,以后余袅袅还怎么见人
其他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想法。
作为当事人的余袅袅却很镇定,她将面纱重新戴回去,目光看向高座上的邓太后。
却见邓太后脸色煞白,像是受到剧烈惊吓,整个人都懵了。
旁边的嬷嬷察觉到邓太后的异常,急忙问道。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邓太后没有回答,双眸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余袅袅。
杨夫人立刻冲着余袅袅斥责道。
“琅郡王妃,看看你干的好事,要是太后娘娘被你吓出个好歹,你万死难辞其咎”
温皇后蹙眉道:“行了,别在这儿一惊一乍的,快去叫太医。”
杨夫人只能悻悻地闭上嘴,不敢再吭声。
温皇后扶着邓太后去内室休息,其他人在外面等候。
没了皇后和太后镇场,女眷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唯有余袅袅被排斥在外。
她独自坐在角落里,轻轻转动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耳边全都是女眷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看到没琅郡王妃的那张脸好吓人。”
“没想到她真的毁容了,这也算是报应吧,谁让琅郡王害了那么多人”
“她刚才不是说疤痕能被去除吗”
“那不过是她用来保留最后一点尊严的谎话罢了,那么严重的疤痕,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啊”
“她现在这副模样跟母夜叉有什么区别倒是跟琅郡王那个活阎王成了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错没错,这两人凑一块太般配了”
杨夫人幸灾乐祸地看向余袅袅,见她独自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里,心里很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但事实上余袅袅并未在意旁人的议论。
她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关于邓太后的事情。
刚才她抬手摘掉面纱的时候,故意让衣袖往下滑落,露出挂在手腕上的翡翠玉镯。
坐在正对面的邓太后和温皇后肯定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以为邓太后是被她脸上的疤痕给吓坏了,只有余袅袅知道,邓太后是被她手上的翡翠镯子给吓到了。
当时邓太后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震惊,还有惶恐和不安。
从这个反应就能看出,邓太后肯定是认识这个翡翠镯子的。
太医很快赶了过来。
他给邓太后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是心绪起伏太大,没什么大问题,让她喝杯安神茶,再休息会儿就要跑没事了。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温皇后扶着邓太后出门,准备离开碧泉宫。
女眷们纷纷退到两边,让出道路,让太后和皇后先行。
太后在经过余袅袅面前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琅郡王妃。”
余袅袅微微抬起头:“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邓太后:“等册封太子的亦是结束后,你来一趟碧泉宫,哀家有事问你。”
余袅袅恭敬应下:“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