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已经亲身领略过玉京吃瓜群众们的吃瓜能力,她不想再成为别人口中的瓜,遂提出另外找个地方说话。
但胖书商不愿意。
他就是要借着群众的力量给郡王妃施压,逼着她赶紧交稿。
“呜呜呜,您今天要死不给人家一个准话,人家就死给你看”
余袅袅被他哭得头皮发麻,没好气地道:“行了行了,别嚎了,不就是交稿吗别整得像是我对你怎么样了似的。”
胖书商:“那您倒是现在就交稿啊”
余袅袅:“我现在没稿子。”
胖书商扯开嗓子大声嚎哭:“呜嗷嗷嗷嗷”
旁边有个大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娘子,你这是骗了人家的钱还是骗了人家的感情啊”
余袅袅深感冤枉:“我什么都没骗啊”
大娘不信:“你要是没骗人家,人家一个大小伙子能哭得这么惨嘛。”
其他围观群众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余袅袅百口莫辩。
她无奈地道:“我现在是真的没稿子,你就算哭死在这儿也没用啊。”
胖书商稍稍放低哭声:“那您最快什么时候能交稿”
余袅袅:“上元节”
这三个字才刚出口,她就听到胖书商的哭声陡然拔高,她赶忙捂住耳朵改口道。
“过年我过年之前交稿总行了吧”
胖书商默默地在心里算了下时间,现在距离过年也就十来天了,过年的时候让印书坊加个班,还能赶在上元节之前发书。
于是他道:“您得说话算话。”
余袅袅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肯定的”
胖书商威胁道:“您这次要是再驴我,我就把自己掐死在您家门口”
说完他还抬起双手做了个掐自己脖子的姿势。
这时有一队官兵往这边走来,大声呵斥。
“你们堵在路中间干什么呢没看到来往的马车都过不去了吗全部散开”
众人赶忙往两边退开。
余袅袅趁机脚底抹油,带着凌海开溜。
等到彻底把那个难缠的胖书商给甩开了,余袅袅这才放慢速度。
凌海小心翼翼地问道。
“郡王妃,刚才那人是谁呀”
余袅袅随口应道:“一个卖书的生意人。”
凌海又问:“那您是写书的吗”
余袅袅:“确切来说,我是画书的。”
凌海眼中流露出崇拜之情:“能出书的人肯定都很有学识,您画的是什么书呀我能看看吗”
余袅袅露出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呵呵这个嘛,你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这类书。”
凌海很是失望,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余袅袅:“你要是想看书的话,回头我找一些书给你看,对了,你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念书吧回头我给你找个学堂吧。”
凌海立刻摇头:“我不去学堂,我得跟在您身边给您办事。”
余袅袅哭笑不得。
“你这么点儿大年纪,能干什么活儿啊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上学,等你将来长大了,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什么的,将来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多风光啊”
凌海仍是摇头,坚持不肯去学堂。
余袅袅还以为他是不爱念书,便没有再强求。
凌海问道:“我们现在回家吗”
余袅袅:“嗯,先回家换身衣服,然后去个地方。”
“哪儿”
“天鹂园。”
半年不见,天鹂园依旧是高朋满座客似云来。
余袅袅穿着男装,带着面具,凌海跟在她的身后。
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里既紧张又好奇,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忍不住东张乡。
郑长乐那个小胖子蹬蹬地跑下楼,伸长脖子自处张望,却没能看到想见的人,不仅有些急躁。
他冲身边的伙计问道。
“不是说余兄来了吗人呢”
伙计指着那个戴面具的清秀少年:“就是他。”
恰好余袅袅这会儿转过头来看到了郑长乐。
于是她主动朝着郑长乐走了过来。
“郑兄,好久不见。”
听到她的声音,郑长乐一下子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他盯着她脸上的面具问道:“你来我这儿怎么还戴着面具啊”
余袅袅抬手摘掉面具,露出脸上的疤痕。
“前段时间受了点伤,暂时不好见人。”
说完她又把面具戴上了。文網
郑长乐先是大吃一惊,随即追问道:“这是怎么弄的要紧吗看过大夫了吗”
余袅袅叹了口气:“伤其实都已经好了,只是疤痕没法去除,以后我可能都只能戴着面具见人了。”
看着好朋友变成这样,郑长乐万分痛惜。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余袅袅:“我今天来找你,确实是有个事情需要你帮忙。”
郑长乐立刻道:“你尽管说,我肯定帮”
余袅袅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我的请求很简单,就是把它贴在你们戏院的大门口,只需要贴三天就够了。”
郑长乐伸手接过那张纸:“这点小事而已,没问题的”
在看清楚纸上写的内容后,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什么”
余袅袅:“是这样的,奇瑞园马上就要开业了,但我们是个新戏院,没什么人知道,我怕开业当天没人来捧场,就亲手画了这张海报,想要贴在你们戏院的门口,你们这儿人多,又都是些老票友,想必能为奇瑞园带去一点儿人气。”
郑长乐身边跟着的伙计很生气。
伙计愤愤不平地斥道。
“你不知道同行相争吗你这么做就是明目张胆地来咱们戏园子抢客人啊,我们少东家是绝不会答应的”
他以为少东家会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却听到郑长乐问道。
“这个什么海报是王师傅画的吧,一看笔触我就认出来了,能把它卖给我吗”
伙计立刻扭头看向少东家,却见少东家正抱着那张海报爱不释手,一副恨不能亲上一口的架势。
“少东家,您在干什么啊您没听到他要来咱家抢客人吗”
余袅袅笑眯眯地道。
“我这不叫抢客人,我这叫合作共赢。
今天你们帮我吸引了人气,日后我们有了好事也不会忘记你们。
互惠互利良性循转,这样才能走得更长远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