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知道韦寥是天狼卫的副都统,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肯定是招惹不起的。
总是心里再怎么恼恨,他也不敢发作出来。
但他也不能放着那么珍贵的一本食谱不要,毕竟这年头谁家有本独门食谱,肯定都是藏着掖着,不到迫不得已没人会拿出来卖的。
今儿他要是错过了这个店,以后再想遇到这样的好事可就难了。
掌柜只能狠了狠心,对余袅袅说道。
“我出五百一十两,买你的食谱。”
没等余袅袅开口,楼上的韦寥就高声说道。
“我出六百两”
掌柜这一口气差点没能提上来,心里头那个恨啊
这家伙肯定诚心来捣乱的
但顾及到对方的身份,掌柜什么话都不能说,只能忍气吞声地道。
“我出六百一十两。”
哪怕他们酒楼生意兴隆,六百多两白银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现在只是先斩后奏,回头还得去跟东家请示才行。
他现在希望韦寥不要再抬价了。
只可惜,韦寥没能让他如愿。
“小爷我出下子就加了一百九十两,价格已经高到了让掌柜有点承受不住的程度。
掌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捏了捏额角,咬牙切齿地问道。
“您拿这八百两做什么不好,干嘛非得在这儿消遣小的呢”
韦寥笑得很是懒散。
“还是那句话,千金难买爷高兴”
掌柜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加价:“我出十两。”
报出这个价格后,他立刻就抬头看向二楼的韦寥,双手作揖恳求道。
“求求您别在加价了,咱们这人是小本经营,可经不起您这么漫天喊价。”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的,其中不乏爱看热闹的人,在掌柜和韦寥开始喊价的时候,就有不少人驻足观看。
这会儿已经围了一圈人,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冲着楼上的韦寥嚷嚷。
“快出价啊千万别怂啊”
韦寥不负众望,竖起一根食指:“一千两。”
掌柜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要昏过去。
一千两,这差不多就是他们酒楼一个月的利润。
要他把一个月的利润都拿出来买一本食谱,要是回头能赚回来也就算了,可要是赚不回来呢这个责任就得由他来承担。
问题是他承担不起啊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打工的,他这么大的权限。
围观群众还在叫嚷,催促掌柜赶紧加价。
掌柜扶着额头,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悄悄朝着身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jujiáy
伙计会意,立刻上前扶住他。
“掌柜的,您怎么了”
掌柜:“我头疼得很,你扶我进去歇会儿。”
见他要溜走,围观群众们纷纷发出嘘声,笑话他太怂了。
掌柜只当做没听到,脚底抹油赶紧离开这儿。
见到当事人之一都已经走了,围观群众知道没热闹可看了,便也作鸟兽散去。
余袅袅仰头看着二楼的韦寥,问道。
“你真的要花一千两买我的食谱”
韦寥反问:“怎么你还怕我掏不出钱来吗”
为了证明自己有钱,他当即掏出一叠银票,对着余袅袅晃了晃。
微风吹得银票哗哗作响。
余袅袅没想到他竟然是来真的,心中颇为不解。
“你为什么要买我的食谱”
韦寥喝了口酒,轻笑着道:“你管我买来干嘛行了,你赶紧把食谱给我送上来。”
余袅袅才懒得去找他呢,她准备让凌海帮自己把食谱送上楼去。
可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湛蓝长衫的年轻男子快步跑过来,他冲着余袅袅喊道。
“且慢”
余袅袅望向他:“你是”
蓝衫男子冲她拱了拱手,态度很是客气。
“在下复姓公孙,在城中经营一家食肆,最近正发愁开发新菜的事情,听闻这儿有人在卖食谱,在下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请问您的食谱还在吗可否卖给在下”
余袅袅伸出手指,指了指二楼的韦寥,说道。
“他刚才已经出价一千两买下我的食谱。”
蓝衫男子立刻道:“我可以出两千两”
余袅袅被吓了一跳,这人直接就将价格翻了一倍,也太土豪了吧
楼上的韦寥很是不满。
“你什么意思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你懂不懂这本食谱我已经买下了,你哪边凉快哪边带着去”
蓝衫男子却一点都不怕韦寥。
他不疾不徐地说道:“做生意讲究的是钱货两清,既然你还没付钱,那就说明这笔生意还没做成,此时我提出购买需求,是合情合理的。”
韦寥冷笑一声。
“行,既然你非要跟我抢,那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出三千两”
蓝衫男子伸出一只手:“五千两。”
韦寥:“万两”
原本已经散去的吃瓜群众这会儿又聚集起来了。
他们听到一万两这个数目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个天价啊
到底是什么绝世食谱,能卖到这个数目
余袅袅也很诧异。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盘算过了,自己这本食谱最多也就卖个七通乱喊价,她这本食谱也买不到上千两。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被人一口气喊道了一万两
这个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
韦寥用力将酒壶放旁边的桌上一放,大声道。
“我出一万二千两”
不就是抬价吗那就来吧,他今儿要是认输,他就是孙子
余袅袅抬头看向他:“你疯了”
那可是一万二千两,就算他再有钱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吧
蓝衫男子面不改色地道。
“一万五千两。”
这下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竟、竟然还在加价。
韦寥一拍围栏:“两万两”
蓝衫男子:“两万三千两。”
韦寥:“两万五千两。”
此时围观群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们全都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土大款,脑子里就一个想法
这两人是有病吧
没病的话,怎么会花上万两白银去买一本名不见经传的食谱
余袅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打断两人的抬价。
“别嚎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