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分别之时,凌妙抱着哥哥的胳膊不肯松开,哭得满脸是泪。
凌海也不舍得跟家人们分开。
但最后他还是咬咬牙,推开妹妹,转身毅然决然地走出凌家大门。
余袅袅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问道。
“既然不舍,为何还要离开”
凌海擦了把眼睛:“因为我想变得更强大。”
琅郡王夫妇是他见过最有本事的人,他帮着他们做事,不仅能增长见识,还能学到本事。
等将来他变得强大了,他就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家人,不让家人被坏人欺负。
余袅袅心情复杂。
十二岁啊,放在现代社会还只是个初中生,凌海却已经开始要为将来做打算。
生活让他提前体会到了人情冷暖,也让他过早地认识到了成人世界的残酷。
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队伍重新启程。
在经过长达数十天的翻山越岭后,他们终于离开凉州。
队伍沿着官道又走了五天才找到渡口。
原本萧倦是打算包下一艘大船的,但等他们到了渡口才知道,包船是需要提前预约的,停靠在渡口的船只要么是货船,要么就是已经被人包下了的商船,有几艘还能装载客人的船只,但都是小船,装不下鹰卫和天狼卫那么多号人。
余袅袅提议道:“要不咱们还是继续坐马车赶路”
萧倦不同意:“接下来的路程会越来越颠簸,你会很难受的。”
他让燕南关找到其中一艘商船的主人,表示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包下这艘船。
如果双倍不行,三倍也可以。
燕南关很快就回来了,他还把那艘商船的主人也一起带回来了。
商船主人是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
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家中资产很是丰厚。
他对着萧倦躬身行礼。
“草民王越拜见郡王殿下,听闻郡王殿下想要搭船前往大椮城,草民正好也要去大椮城贩卖货物,若是郡王殿下不嫌弃,可以与草民同行,草民的船只条件虽然一般,但胜在空间够大,装下你们所有人都绰绰有余。”
萧倦见他如此识趣,很是满意,当即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
“这是我们的船费。”
王越急忙推辞道:“不不不,草民不能收您的钱。”
萧倦蹙眉,他从不相信世上有白吃的午餐,对方不要钱的话,就肯定会索要别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
王越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不瞒您说,其实草民是有私心的。
从这儿道大椮城之间要经过一处险滩。
那儿河水喘急,水下藏有很多礁石,船只在那儿很容易遇险。jujiáy
更要命的是,那附近还藏着一窝水匪,他们会打劫路过的商船。
草民上次经过那儿的时候,就被打劫过。
不仅损失了许多货物,船上还有好几个伙计被打伤了。”
萧倦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希望我们帮你对付那些水匪”
王越搓了搓手,讨好地笑道。
“我早就听闻郡王殿下的名声,知道您手底下的鹰卫厉害得很,只要有你们在,那些水匪肯定不敢来犯。”
他是生意人,自然算得清,若是雇佣镖师全程护送,费用可比船费贵得多,且镖师还不一定能护得住他的商船。
相比之下,免费邀请这些人登船同行,是最划算有效的选择。
当然了,如果他能借着这个机会,跟琅郡王攀上关系的话,那就更好啦
萧倦阅人无数,对王越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门儿清。
他直接将银票拍在了王越身上。
“该付的船费,我们一文钱不会少,至于那群水匪,他们要是敢冒头,我们也不会放过。”
王越见推辞不过,只得把银票收下。
他恭恭敬敬地把人领到船上。
王越所言非虚,他的这艘船确实很大,船上的房间很多,足够他们所有人住,就连他们带来的马匹和马车也能容得下。
马匹和马车被安排在了船舱底下的仓库,每天都会有人专人负责照料它们。
余袅袅坐在轮椅里,靠着舷窗,可以看到辽阔的河面。
春风和夜雨正在忙着整理行李。
客房里面有现成的被褥,但摸起来有点潮,她们将那些被褥叠起来收进柜子里,然后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被褥和枕头。
此外她们还拿出了茶壶杯子铜盆夜壶梳妆镜等等生活用具,最后她们甚至还搬出了一个可供两个人泡澡的大浴盆。
很快她们就把不大的屋子给填得满满当当。
余袅袅深感佩服,有钱人出门就是讲究。
过了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就是那个“有钱人”。
可事实上她兜里比脸上还干净。
她压根就没钱
一想到这个,余袅袅不由得惆怅起来。
她的画稿跟着霓阳长公主一起葬身火海了,因此她必须得重新再画一遍。
剧情什么的,她倒是都还记得。
可她现在浑身都缠着纱布,还拥有了叮当猫同款双手,别说是画画,就连筷子都握不住。
画不了画,就交不了稿。
交不了稿,就赚不到钱。
没有钱的话,她拿什么养活戏班
余袅袅越想越苦闷,不由得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我好穷啊”
春风和夜雨同时抬头看向她,面露不解。
“您怎么会穷呢郡王殿下那么有钱,您要是缺钱的话可以跟他说呀。”
余袅袅义正言辞地道。
“你们这种思想是不对的
琅郡王再有钱,那也是他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怎么能惦记着他的钱呢
要是我花了他的钱,以后我在他面前就挨了一头,事事都得听他的。
长此以往下去,我还有什么尊严”
春风和夜雨一脸懵逼。
这怎么还跟尊严扯上关系了
余袅袅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我们女人不能事事依靠男人,我们得学会自立自强,就算要花钱,我们也得花自己的钱,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拥有独立的人格,懂了吗”
春风和夜雨面面相觑。
最后夜雨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道。
“奴婢有个问题。”
余袅袅:“问吧。”
夜雨真诚发问:“我们要是没钱怎么办”
余袅袅:“你的这个问题很关键,我也正在为这个问题而发愁,你们有什么好的赚钱点子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