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袅袅的表情相当复杂。
“你确定要看”
韦寥毫不犹豫地道:“对”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世面的男人,曾观赏过很多精彩的歌舞表演,此时却还是对余袅袅的表演充满了期待。
那种迫切想要看到的冲动,像极了还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这感觉对他来说颇为新鲜。
余袅袅:“让我跳舞也行,但我的这个舞蹈比较特殊,不能只我一个人跳,得有人和我一起跳。”
韦寥立刻道:“让语诗陪你一起跳。”
“不行,语诗姐姐要给我弹琴伴奏。”
韦寥又道:“那我另外叫个人过来”
余袅袅再度拒绝:“不必如此麻烦,你和我一起跳就行了。”
韦寥:“可我不会跳舞。”
余袅袅:“不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动作很简单的,你看一遍就能学会。”
韦寥也曾见识过双人舞蹈,一般这种舞蹈都需要两个人拥有极高的默契,期间免不了还有许多肢体接触。
他想到这里,到了嘴边的拒绝又被咽了回去。
他近乎掩耳盗铃般对自己说道,反正就只是跳个舞而已,这里又没别人,不用太在意的。
语诗端正坐下,双手抚上古琴的琴弦,柔声问道。
“您想要什么样的伴奏”
余袅袅:“就要那种比较欢快的,朝气蓬勃的音乐,最好能带点节奏感。”
语诗表示明白了。
余袅袅站到屋中间,动了动胳膊,开始做准备工作。
她见韦寥仍旧坐着不动,遂问道。
“你怎么不来啊”
韦寥:“我先看你跳。”
他要先看看余袅袅跳的是什么舞蹈,再决定要不要跟着一起跳。
余袅袅却不乐意。
“等下你要是不跟我一起跳怎么办让我一个人多尴尬啊。”
韦寥:“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余袅袅抓住机会逼问道:“要是你等下不肯跟我一起跳的话,你就得把桌上的酒都喝完,今晚的费用也都由你承担。”
这些都只是小事,韦寥毫不犹豫地应下。
“可以。”
余袅袅紧接着道:“除此之外,你还得学三声狗叫。”
韦寥顿时就不愿意了。
“你别得寸进尺啊。”
喝酒出钱都没关系,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
但学狗叫就不一样了,这会伤到他的脸面,他接受不了。
余袅袅:“你要是能说到做到,就不用学狗叫啊,看你的反应这么大,你该不会早就做好了出尔反尔的准备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不出跳了,正好我也不是很想跳舞。”
说完她就往凳子上一坐,当真不肯再跳了。
见状,韦寥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我答应你”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他是疯了吗居然答应她的这种无理要求
不就是个舞蹈吗
他要是想看的话,随便找个舞姬都比余袅袅跳得好看,何必非要执拗于她
他觉得自己今天晚上指不定是得了什么大病
余袅袅顿时就眉开眼笑:“这可是你答应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语诗姐姐帮我作证啊”
语诗含笑应道:“好。”
余袅袅重新站起身,脱掉外衣扔到一边,衣袖被撸到手肘处,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小臂,衣摆也被她拎起来塞进腰带里,免得妨碍到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浦瓯。
她扭扭脖子扭扭腰,伸伸胳膊踢踢腿。
等准备活动做得差不多了,她对语诗打了个手势,表示可以开始了。
韦寥稍稍坐直身子,眼中满是期待。
语诗拨动琴弦,轻快活泼的琴声随之飘荡开来。
余袅袅高声念道。
“现在开始做第七套广播体操,时代在召唤第一节,伸展运动”
说完她就伸出左臂,再伸出右臂,再将两只手高高举起,在头顶交叠,屈膝下蹲。
她为了给自己增加节奏感,嘴里还在念着。
“一二三十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语诗的手指差点从琴弦上滑出去。
好在她反应够快,迅速稳住心神,跟着余袅袅的节奏继续弹了下去。
韦寥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难以置信,这也叫舞蹈
应该不会的吧
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难看的舞蹈
这只是前奏,后面的动作应该会变得好看。
韦寥在心里这么默默地安慰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第一节结束,余袅袅终于换动作了。
“第二节,四肢运动”
她伸开双臂,在半空中画了个圈儿,再扭身屈膝下蹲,两条小细胳膊一前一后甩开。
接下来就是不断循环这个动作。
韦寥的表情逐渐变得恍惚,这个动作和上一个动作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一样的难看吗
这玩意儿竟然敢也好意思叫做舞蹈
简直是离了大谱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这个运动了,但余袅袅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仍旧清楚记得每一个动作。
“第三节,扩胸运动”
余袅袅挺胸抬头,抬起双臂往后压,放下后再重复这个动作。
等她准备做到第四节的时候,韦寥终于看不下去了,出声叫停。
“行了别跳了。”
他捂住眼睛,一副不忍目睹的样子。
余袅袅停下动作,一脸的跃跃欲试:“我就说这些动作都都很简单的吧,你快来跟我一起跳。”
这跟韦寥预想中的双人舞天差地别。
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抗拒。
“我不跳。”
他就算是死,就算是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能跳这种又蠢又丑的舞蹈
余袅袅早就料到他会这样,笑着道:“好啊,既然你不跳,那你就得喝酒,付钱,以及学狗叫。”
韦寥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要忙,我得先走一步。”
他作势就要溜之大吉。
余袅袅立刻高声说道。
“你要是敢跑的话,你的抱枕和书签就都别想要了,以后我要是再做出什么跟凤鸣国记相关的东西,你也别想要。”
韦寥磨了磨牙,恶狠狠地道。
“你就知道用这招”
余袅袅洋洋得意:“这不是跟你学的吗招不用新,管用就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