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倦缓缓地道:“那个死了的太监叫旺福,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刚好就死了,这绝对不是巧合,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灭了口。”
余袅袅点头表示赞同。
“那两份卷宗是由旺福伪造的,幕后真凶怕他泄密,就将他给杀了。
这么看来,我们之前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
我们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萧倦轻轻呼出一口气:“明天我还得再进宫一趟。”
余袅袅捡起地上的两个玉米,将其中一个递给萧倦。
“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能有力气抓住幕后真凶。”
萧倦接过玉米,一层层地剥开玉米皮,露出里面被烤得金灿灿的玉米粒。
一口咬下去,又香又甜,还带着点儿木炭独有的淡淡焦香。
吃完烤玉米和烤红薯,萧倦感觉肚子已经饱了。
他简单地洗漱一番,便和余袅袅一起上床去睡了。
待到次日早晨,萧倦再次进宫。
他带着人去内侍司,将旺福的住处从里到外都查了个透彻,连同平日里跟旺福来往比较密切的人也都被仔细盘问了一番。
大家都说旺福这人仗着自己念过书,会读会写,就自视甚高,平日里几乎不怎么跟内侍司的其他太监来往,是个性格特别孤僻的人。
也正因为如此,没人会去在意他平日里干了什么,更不会知道他私下里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
萧倦是中午回到正法司的。
正好赶上吃午饭,他和袅袅坐在膳堂的雅间里吃饭。
余袅袅好奇地问道。
“你们今儿查到什么了”
萧倦喝完碗里的汤,道:“旺福以前也是官家子弟,后来因为家中长辈出了事,全家都被发落,他被迫入宫成了太监。因为出身的缘故,他觉得自己跟其他太监不一样,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从不与人深交。”
余袅袅:“这么说来,没人知道旺福的事了”
萧倦微微颔首:“嗯。”
余袅袅面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萧倦:“我们虽然没能从别人口中问出什么,但却从他的住处搜出了几样东西。”
余袅袅很好奇:“是什么”
萧倦却没有直接回答。
“先吃饭吧,吃完了再拿给你看。”
余袅袅只好压下好奇心,老老实实地埋头吃饭。
待到吃饱喝足,她迫不及待地拉着萧倦回镜明斋。
萧倦好笑地看着她:“你不要午睡了吗”
平日里她吃完午饭都是要回去小睡一会儿的,今儿她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连午觉都忘了。
余袅袅催促道:“不睡了,你快把那几样东西拿给我看看。”
萧倦无奈,和她一起回到镜明斋。
他命人取来一个木匣子。
打开匣子,里面静静躺着几样东西,分别是香囊、荷包、汗巾子、还有一个枕头套子。
萧倦说:“这些都是从旺福屋里搜出来的。”
余袅袅将这几样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不由得问道:“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萧倦:“你没发现吗这几样东西的针脚都非常细腻整齐,不似男子能做得出来的。”
余袅袅眨了眨眼睛。
她虽然擅长厨艺,但她从不做女红,对针线活儿是一窍不通。
余袅袅将这几样东西拿到窗边,借着外面的阳光再次仔细查看,发现它们的针脚确实非常细腻。
别的她不敢说,反正她自己是缝不出这么细腻的针脚的。
余袅袅想了下:“也许旺福很擅长缝缝补补呢”
毕竟是个光棍,平日里又没得给他缝补衣裳,不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么
萧倦自然也想过这一点,道。
“我看过他身上穿的衣服,以及他衣柜里存放的衣物,针脚都只能算是凑合,绝对没有这几样东西的针脚细腻整齐,这几样东西应该是别人送给他的。”
余袅袅若有所思:“能送这种东西的,十有八九是个女子。”
萧倦接着道:“并且还是个非常擅长针线的女子。”
如果能找到这个神秘女子,兴许就能知道旺福生前在为谁卖命
余袅袅将手里的几样东西翻来复去地看了好几遍。
这些东西的颜色都很素净,其中汗巾子和荷包上面都绣了旺福的名字,香囊上绣了两棵兰草,枕头套子表面绣了一对活灵活现的小鲤鱼。
不管是兰草还是鲤鱼,都是很常见的事物,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萧倦已经让人查验过这几样东西的来历,结果一无所获。
没人知道它们出自谁的手
萧倦见袅袅盯着香囊看了许久都没动弹,不禁劝道。
“算了,你还是去午睡吧,这些东西我再让人去查查。
能时不时就给旺福送东西的人,应该就住在宫里。
皇宫就那么大,实在不行我就让人把宫中擅长针线的女子都查一遍。”
这样做虽然非常费事儿,且还不一定能有所收获,但这已经是他们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谁让他们手中的线索太少了呢
余袅袅却忽然说了句。
“这个香囊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
萧倦微微一怔:“你见过这个香囊”
余袅袅摇头:“没有。”
萧倦不解,既然没见过,又怎么会觉得熟悉
他忍不住道:“难道是你的错觉”
余袅袅没有回答。
她盯着香囊上的刺绣看了许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香囊”
没等萧倦追问缘由,余袅袅就拿着香囊蹬蹬地跑走了。
萧倦立刻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休息室。
余袅袅打开梳妆台,从中取出个小巧精致的香囊。
萧倦看到那个香囊时颇为不解。
“这是哪来的香囊”
余袅袅飞快地解释道。
“还记得大年初一我们进宫拜年的时候吗
那天舒贵妃送了我一个香囊。
我总觉得那个香囊有问题。
等回来后我就把香囊里的香料全都倒了出来,交给小洛帮忙查验。
小洛说香料中有一种很罕见的植物,它的味道对蛇类有着很强的刺激性。
那天就是因为我带着它,毒蛇才会咬我。
香料还在小洛那里放着,香囊被我收了起来,就是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