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道主的陆展元,开宴前敬了众人一杯酒后,宴席便算是正式开始了。
宴席上,陆展元十分的热情,连连向众人劝酒,不过李湛是真的不怎么喜欢饮酒,喝不惯那股酸涩的味道,所以只饮了一杯后,便不再多饮了。
陆展元见状,也不再劝,只是寻李湛聊起了一些江湖中的见闻与风土人情。
寒暄了一阵后,李湛也顺势聊起了前几日他在杭州城中,救下那些小乞儿之事。
不过陆展元的关注重点,却不是在那些小乞儿们身上。
“守玄道长,你说你怎么就把那彭长老给杀了啊”
陆展元摇头道:“那位杭州城的彭长老,在下也有所耳闻,其在我们江南武林这一带,也算的上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不但武功高强,更是丐帮净衣派的长老,在丐帮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更是广结江南武林人士,许多江南地界的江湖好汉,都与其有旧。”
“而如今守玄道长你杀了他,固然是为那杭州城中的民众们除了一害,可是也招惹上了丐帮,还和彭长老的那些友人们结了仇”
“恐怕丐帮那边,还有那些与彭长老交好的故交友人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找上门来向守玄道长你讨要个说法,到时候可就真没什么太平可言了。”
虽然说,以彭长老犯下的那些恶行,绝对称得上是丧尽天良,死有余辜,李湛杀了他,也是为民除害。
可是这江湖上,有些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如果犯下那些恶行的,只是个普通的恶徒,那李湛杀了他,江湖中人们只会拍手叫好,称颂他的侠义与嫉恶如仇。
但是,当那个恶徒是彭长老时,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彭长老有名望,也有地位,还有人脉,是他们江南武林之中有名的江湖名宿,李湛杀了他,注定会引来诸多的麻烦。
虽然江湖中流传的,也是礼义仁智信,侠义为先这一套就是了,但是真正能做得到的,又有多少呢
毕竟在他们这些江湖武林人士们的眼中,很多事情都是有好几个标准的。
自古以来,便有侠以武犯禁的说法,那些江湖人士,掌握着普通人所没有力量,自然便会一定程度的脱离常人,许多想法与看法,都不一样。
所以很多东西,对于江湖武林人士来说,是不适用的,他们很多时候,也不会那么的在乎对错善恶。
你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或是当他们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利益时,那你就是一定是错的,是恶的
江湖之中,真正讲究的,是拳头是实力
所以说,李湛杀了彭长老,注定要掀起一阵波澜。
不过李湛却不是很在乎这些东西,他同样有自己的理念与处世之道。
陆展元又说道:“守玄道长,依我看,道长你还是尽快返回北方去吧,以免再徒生麻烦。”
李莫愁也出声附和道:“是啊,守玄,丐帮在北方并无多少势力,不如就先回北方避一避风头吧。”
然而李湛只是摇了摇头道:“贫道此时还并不想返回北地,至于丐帮,如果他们要来寻贫道要个说法,那便让他们来,贫道给他们一个说法就是了。”
见陆展元还想再劝,李湛出声道:“陆兄你也不必再劝了,贫道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请。”
陆展元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问道:“可是要在下帮忙安顿照料那些小乞儿们”
李湛点头:“正是如此。”
说着,李湛又伸手入怀,其实是从系统之中取出了一沓银票:“这些银票,是贫道自彭长老宅邸之中找到的。”
“还请陆兄用这些银两,为那些乞儿们购买些田地,或是送他们去学些手艺,好生安排。”
陆展元严肃道:“守玄道长这是什么话,在下岂能如此,还请道长收回去吧。”
“那些小乞儿道长也不必忧心,在下必定会将他们安置妥当了,绝不辜负道长委托。”
李湛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在下便安心了。”
“不过这些银票,陆兄还是收下吧,要安置照料好他们,需耗费不少钱财,怎可让你破费”
“再者说,这些钱财,也都是贫道从那彭长老的府铜钱之上,都沾染着那些可怜之人的血泪,这等不义之财,贫道要之还恐损了气运。”
“所以,将它们用在救治弥补那些小乞儿们上,也算是一件功德之事了。”
“这”陆展元张了张嘴,点头道,“既如此,那在下便收下了,还请道长放心,在下必定会好生安置好他们,时刻关注,绝不会让他们再受什么苦难了。”
解决了此事,李湛心中也安心了几分,随后也不再耽搁,起身道。
“既然此事已了,贫道也再无其他事了,便就此与陆兄告别。”
见李湛这就要告辞离去,陆展元急忙道:“守玄道长,可是在下有何招待不周之处怎得这便要告辞离去”
李湛笑道:“还请陆兄不必介怀,贫道一向随性惯了,而且如今也已经与陆兄相见畅谈了一番,也是时候该离去了。”
陆展元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李湛是不想要因为自己杀了彭长老之事,而牵连到他与陆家庄。
但他若是因此,便疏远李湛的话,那他也就不算是男人了,所以当即再次开口,邀请李湛在庄子里多住几日。
但李湛去意已定,摇了摇头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花厅,身影一晃,便已经出门去了。
“守玄等等我”
李莫愁从他身后呼唤一声,也随即运起轻身步法,朝着李湛追了上去。
陆展元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转头朝身边的庄客吩咐道;“陆昭,你去喊几个兄弟来,与我一起进城把人接到庄子来。”
另一边,转眼间,李湛便已经下了山,身后李莫愁一直在出声呼喊,让他停一停,等一等她。
李湛默然的前行着,身后李莫愁的声音也变得越来小,越来越远,最后更是隐约带上了几分哭腔。
踏
李湛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