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决胜,只在一招
八部龙神,吞天灭地,轰然啸入火海之中,汹汹撞上那凤鸟神禽。
元凤亦尽全力,火海焚天,又见骄阳坠日,以搏龙之势迎上对手。
最终一击
“轰”
一声惊爆,天地失色,犹若两轮大日当空相撞,灭世之力轰然而出,化作怒浪狂涛向外席卷,方圆数百里之天穹,尽数化作残阳赤红之色,无一片云彩能够幸存,全是被冲散成飞灰。
“砰”
宁州府外,高天之中,龙虎之气溃流,翻出一人身影,空中腾转数周,才堪堪卸去那冲击之力,但口中依旧有鲜红溢出,少年般面庞,婴儿般肌肤,此刻也变得苍白无比。jujiáy
正是张洞庭
其余人等,早已退离宁州府,奔至十余里外,躲避战火余波,唯有他这位洞鸣庭华张真君艺高人胆大,只退至城外,极近旁观,见证这当世唯一的通玄之战。
结果,便是战火肆虐,余波冲击,连他这位四境三关,先天绝顶的张真君都经受不住,龙虎之气溃流,自身也遭重创,若非根基深厚,又有重宝在身,此刻怕是连御空都不能。
虽遭重创,但张洞庭却不后悔,反而神采奕奕,眼放光华,望着那至极冲突的战场,一瞬都不肯转移。
朝闻道,夕可死
通玄之道,就在眼前,这点伤势算得什么
只见战场之中,残阳如血,又被无边黑暗,无边混沌所吞没。
黑洞,黑洞,一个巨大的黑洞,横踞在战场当中,混乱的时空之力与无序的混沌气流肆虐,吞噬着一切临近的事物与生命。
破碎虚空,破碎虚空
通玄大修,在世神人,最为显著的特点,便是破碎虚空,白日飞升。
通玄修者,催动极力,就能破碎本界空间,穿越混乱时空,直抵诸天上界。
如今,这天龙与元凤皆具通玄之力,又以极招正面相冲,破碎虚空自然不在话下,甚至比常规的破碎虚空还要恐怖,直接在宁州府上空形成了一个破界黑洞。
黑洞之中,时空混乱,更有世界间隙间的混沌肆虐,乃是通玄修者飞升的最大阻碍,最大劫难。
如此,那天龙与元凤身陷其中,结果如何
谁人胜,谁人败
谁人生,谁人死
众人心弦绷起,紧张关注。
随后便见
“唳”
一声啼鸣,悲痛而起,真火神焰焚穿时空,化去混沌,显露出一道鸿天掠影。
正是元凤
元凤神舟
只见元凤振翼,却只振得左翼,右翼无力垂下,甚至落羽纷纷,化作灰烬,身躯之上更是伤痕累累,那象征大周国势的德礼五文也全数隐没,只有鲜血淋漓,犹若岩浆的道道创口。
惨然惨然,一片惨然
但再凄惨,它也未死
决死之战,它却未死。
这意味着什么
“惨胜吗”
“到底是元凤神舟啊”
“镇国重器,通玄至宝,果然名不虚传”
“就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虽未玉石俱焚,但也两败俱伤”
“伤又如何,胜便是胜了,斩杀一位通玄,今日这一战,可再续大周国运百年”
“就怕”
望着惨然飞出,伤痕累累的元凤神舟,众人议论纷纷,心惊后怕之余,更是叹服忌惮。
“”
姜凰不语,双手紧攥,望着那时空混乱,混沌肆虐的黑洞,眼中神情,激烈变幻。
“殿下”
卓君卿在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劝说。
便在此时
“唳”
凤凰啼鸣,惨然之中,竟有几分仓皇意味。
破开乱流,冲出黑洞的元凤,竟然未做停留,直接振翼飞天而去,犹若残阳消失在远方。
“这”
众人眼瞳一缩,神色大变,却不及惊声。
“吟”
一声龙吟,惊震天地。
时空乱流,混沌之气,滚滚排开。
一道龙影,腾游而出,再摆尾一击轰向黑洞。
“砰”
神龙摆尾,天地具震。
向外逸散,向外扩张的时空乱流与混沌之气汹汹翻回,破界盘踞的黑洞也随之缩小,天空苍穹恢复原本面貌。
最终,战场之中,苍穹之上,天龙盘身而落,现出一人身影。
正是苏问。
相比那断折一翼,伤痕累累的元凤,他的状况要好上许多,只口中有点点鲜血溢出,在嘴角留下一道血痕。
口中溢血,乃是内伤。
内伤必重
但再重也不及内外交困。
更别论他还有三练不灭的金刚不坏之身。
这一战,虽是敌我俱伤,但并非两败,无人胜出。
相比苏问,那元凤伤得更重,且无复原之力。
也就是元凤神舟乃通玄至宝,质地坚固,远胜人身,否则,此刻就不是敌我俱伤之局面了,而是一死一伤,元凤死,苏问伤。
由此可见,这金刚不坏之身是何等之强横,果不愧为佛门至强斗战圣法
高下已判,胜败已分
虽还有生死未决,但大周皇室显然不敢走到这一步。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虽说这样败走而去,会让皇室威严扫地,会让天下人心尽失,会让四方不臣尽起,会让江山动荡,社稷不安
但也只是威严扫地,人心尽失,四方不臣,天下动荡而已。
并不会彻底败亡
若是生死相搏,玉石俱焚,那后果就远不止于此了。
失去了元凤神舟这件镇国重器,通玄至宝,那就算大周皇室还有七大皇祖,百位先天,凤血凰卫,乾京禁军诸多底蕴,也镇不住天下群雄,十方潜龙,江山倾覆,神器更易,只在顷刻。
无论大周,还是皇室,都经不起这样的损伤,付不出这样的代价
所以,他们逃了,果断逃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为君者,当以大局为重
元凤神舟,惨然败走。
苏问也未久留,拭去唇边鲜血,随即腾身而起,再化天龙,将下方飞空而起的百七星光全数收走,再向远方腾飞而去,转眼便消失在远方天际。
惊天之战,就此落幕。
元凤败走,天龙亦去,只剩下空荡无人,满目疮痍的宁州府,以及城外怔怔失神的众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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