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县,安阳河,大浪滔滔,奔腾不息。
夜幕下,白龙山,寺放光华,宝相庄严。
一派凡俗净土,佛门圣地景象。
白龙寺中,龙华树下,一白眉老僧端坐。
又见唇红齿白,宛若童子的少年走来,双眉紧皱,神情严肃:“师兄,他们动手了。”
“阿弥陀佛”
白眉老僧睁开眼眸,内中竟不见半点波澜,平静说道:“大功将成,大业将满,我等务必守住白龙寺,确保三日不失,三日过,功业成,我等尽得正果”
“依计行事,去吧”
“是”
白佛子应声而退,后院之中只剩一树,一僧,还有一画壁,逐渐唱起梵音。
白龙寺外,安阳河边,已是一派森严景象。
上千兵甲,煞气汹汹,在白龙寺外形成围势,除去悬壁而下的安阳河,其他三方都被封锁。
忽见远处,华光乍现,随着轰隆蹄声奔腾而来,抵至军营之前。
“止步”
立时有禁卫抬戟拦截,却见一名少女纵马上前,手中金牌谕令示出。
一见金牌,禁卫立退,少女纵马入营,其他人却转身而去。
少女赶入营中,来到大帐之前,方才翻身下马,步入中军大帐。
“烟姑娘”
帐中众人起身相迎,为首者赫然是一名白面如玉,气质儒雅,却身披甲胄帅服的青年将领:“那位先生呢”
侍女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说他自有计较,我等依计而行便是,若有危难他自会出手。”
“这”
“混账”
“幸进之辈,也敢张狂”
听此,帐内众人皆是皱眉,青年身后的左右二将更是直接怒骂出声。
“嗯”
侍女眼神一冷,望向怒骂二将:“两位将军,还请自重,苏先生乃是殿下之师”
“”
两名战将面色一滞,欲做争辩却又不敢,只能别过头去,咬住牙关,不忿低语:“幸进小人”
“好了”
青年一声话语落下,二人立时停声不语,军中兵将,令行禁止,可见一般。
侍女没有与二人追究,因为她也知晓,幸进之士,确实不得人心,尤其是在军中,最讲资历,最讲功劳的地方,怎看得起你一个寸功未力,全凭主上荣恩显贵的幸进小人。
侍女无视两人,只看那青年儒将:“陈将军,可准备好了”文網
“早已准备妥当”
青年儒将迎侍女坐下,说道:“只待日出,朝阳升空,扫去妖魔邪气,本将便发兵攻山,一日之内必破白龙寺”
“好”
侍女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将军为帅,统辖三军,奴婢不敢多言,只有一样,一日之内,定要破白龙寺邪龙大阵,斩那白莲大明王首级,若否,坏了殿下大计”
“烟姑娘放心,一日之内,若是破不得白龙寺”
青年儒将站起身来:“陈兴提头来见”
半夜时间,转瞬而过。
朝阳东升,照破黑暗,一缕霞光落在那山巅的白龙寺上,更是显得神圣庄严。
然而,山下上前兵甲,已是整装待发,一股铁血煞气凝成,军势如枪,直指佛寺。
“霹雳攻山,先探虚实”
军阵之中,陈兴执起令旗,向下一抛。
“是”
传令兵得令而去,森严军阵随之变动。
片刻之后,便见十辆霹雳车推出,装上石弹向山石砸去。
不求精准,只求力道,一颗颗千斤石弹霹雳飞出,砸在那山体之上轰隆作响,地动山摇,尘烟滚滚,转眼就将白龙山砸得满目疮痍。
然而,山巅之上的白龙寺却毫发无损,不止是因为这山巅太高,大半霹雳车都抛射不到,更是因为有龙吟声起,佛光乍现,凝成一道龙盘虎踞之阵势,将白龙寺护在其中。
山门大阵
准确的说是寺门大阵,那佛光只将白龙寺护在其中,并未将白龙山全数笼罩,毕竟,这霹雳车投石再强,也不可能将如此雄伟的白龙山砸塌。
陈兴也没想过将白龙山砸塌,霹雳车阵开始校准目标,全力轰击山巅的白龙寺。
但几轮轰击过后,白龙寺仍是岿然不动,那龙盘虎踞而成的璀璨佛光,将飞来巨石尽数粉碎。
“果真是邪龙之法”
“攻山,破阵”
陈兴神色不变,抛出两道令箭,立时见两名战将出列,接住令旗,转身而去。
片刻之后,霹雳车停,两名战将各令一卒精兵,如黑龙盘身般杀上山去,直冲那养龙邪法凝就而成的山门大阵。
陈兴亦是起身,冷声说道:“弓来”
即刻两名亲卫将一张大弓抬出,步履艰难的来到陈兴面前。
陈兴探手,握住弓背,轻易便将大弓举起,随后箭上龙弦,弓拉满月,周遭军阵之气随之而动,将他手中弓,弦上箭,凝成猩红颜色,透出一股惊天杀气。
兵家秘术七杀
“破”
“破破破”
只听一声厉喝,军中战鼓擂动,助阵助势,摧至顶峰。
陈兴箭锋锁定,七杀势成,即刻放动贡献,一道血色长虹贯日而出,自山下直直射向山巅,轰入那龙盘虎踞的山门大阵之中。
顿时
“轰”
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隐隐还有龙吟哀鸣之声,龙虎之气四散而去,璀璨佛光亦是闪烁幻灭,竟被这一箭轰击,来到了破碎边缘。
并不奇怪。
虽说养龙邪术而成的大阵,有龙气禁绝万法之能,但作为兵家统帅,大周卫将,陈兴身上的大周龙气更强,再配合千军凝就的兵家七杀秘术,一箭之下那山门大阵自是摇摇欲坠,难以承受。
养龙邪术凝成的山门大阵已到崩溃边缘,已然杀上山去的两支战兵更为迟疑,在两名兵家战将的统领下,化作两头黑龙向白龙寺冲去,顷刻便将白龙寺门攻破。
就在此时
“吼”
只听一声如龙如虎的啸动,白龙寺山门之中踏出一道威武身影,三头六臂皆做忿怒之相,手持宝轮,金刚杵,三叉戟等法器,头顶又见白莲冠冕,冠冕之下却是青面獠牙,犹若夜叉恶鬼。
正是白莲大明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