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旋收拾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年轻后生。
采取的是先下破他的胆,然后再降低一点点处罚力度,以借此给他一个严厉的惩罚、让他以后不敢再犯的目的。
罗旋问跪在地上的后生:“说吧,是我把你捆起来。然后把你扭送到公社,说你蓄意破坏我们生产队的农业建设。”
后生吓得,地上当场都流了一滩水:“不敢不敢,要是那样的话,哒哒呀,我准得吃花生米”
“那好吧,咱们也是奔着治病救人,尽力挽救你的目的,对你施以惩戒。”
罗旋话锋一转,“那我们就把你捆起来,送回你们生产大队去解决吧毕竟,那边的干部可能你都熟,或许他们会对你高抬贵手、饶你不死。”
“不行啊那样的话,我同样会被他们送到公社去、最终我照样还是死定了。”
这个后身显然很聪明:这件事情,一开始真要是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大队的话。
或许他们大队里的干部,真还有可能会帮着往下压一压。
可如今十里铺生产队,公然给他们的大队押过去。
这不就相当于,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方生产队的干部们:这个瓜怂,犯了滔天大错了
现在我们证据确凿、把人也给你压过来了请你们看着办吧
看着办
看着毛线来办
事情已经捅到明面上来了,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徇私包庇这个后生不成
正因为他没管住自己的家伙,从而让后生的那个大队丢了脸。
想都不用想,大队里的干部肯定还得加码
绝对会往死收拾他
罗旋看见后生不同意,把他送回他们的大队去。
只得两手一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总不能拔出枪了,啥也后果也不用承担吧那你说,怎么办”
“冬冬冬”
犯了错的后生,把他的头在地上磕着嘣嘣直响。
只见他裤裆里的屎尿湖了一裤裆,脸上眼泪,鼻涕,冷汗齐流:“领导,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只要你能饶我不死,无论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领导求求你了,放过我,饶我一命我吧,我不想死啊”
这个后生儿,他现在这个模样实在是太窝囊、太狼狈了。
只恶心的高鹏的婆姨,满脸的鄙夷和嫌弃
高鹏婆姨一想到自己片刻之前,还在和这个人噼里啪啦的打扑克她的心里啊,感觉简直就是和村口的大黄,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般
太膈应人了
罗旋捏着鼻子,皱眉道:“那就这样吧。你每天下班之后自带铲子、锄头,每天过来替我们生产队挖树窝。
等到开春天气回暖之后,只要你替我们生产队,栽活了1000棵树。
我们就撕掉你的认罪悔过书,从此以后,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塞北有个毛乌素沙漠。那里出了一位数十年如一日、坚持治理沙漠的劳模。
罗旋本着“废物利用”的原则,也打算把眼前这个、喜欢到处打桩的家伙。
如他所愿,派他到大山上植树造林去
反正他喜欢掏窝窝,那就让他掏个够
后生抬起头来,问:“栽种1000棵树苗”
罗旋点点头:“而且是包活那种,死了的不算。”
“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栽的活这么多树啊”
后生绝望了:“咱们老家整个生产队里,山上都找不出500棵树来那还是祖祖辈辈种了多少代人,才好不容易成活那点树木”
罗旋笑道:“可以的,我相信你能行。你看啊,一天掏10个树窝,不难吧”
后生点头:“我下班之后,立马过来掏上10个树窝,确实不难。”
这种用的栽种树苗的土窝很小,要想在蓬松的黄土地上挖坑,确实不难。
但这个后生千算万算,他是就没想到现在是寒冬腊月,大地已经上冻了。
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是在冰疙瘩上面挖坑
这可就不容易了。
听到对方这么一说,罗旋也不提醒他。
“不就完了”
罗旋摊手:“这么算下来的话,你顶大也就干上三个月,这1000棵树不就种下去了树苗由我们来出,那你还担心什么呢”
后生满脸的愁苦,“可我怎么能保证,让这些树木成活呢”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罗旋胸有成竹:“影响树木成活率的关键因素,就是在于树苗早期缺水,以至于树苗无法顺利串根、从而不能吸收土壤里的水分。”
罗旋解释道:“而我会让你在每一个树窝下面,预先埋上3个装满水的酒瓶子。
这种酒瓶子的口子上,需要用黄泥把它封堵住、以防水分流失。等到树苗栽种下去之后。
出于本能,树苗的根系,会自动向有水源的地方伸展。”
罗旋道,“等到这些树苗,熬过了最前面那两个月。它的存活率,就能得到极大的提升。”
后生还在犹豫:“我我也不懂这些。所以我真没把握能把这些树苗,都种活”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更不是在请求你。”
屋子里的屎尿味儿,太浓了。
罗旋厌恶的站起身来,“我这是命令是送你去吃花生米、还是让你去种树,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吧。”
用生产队里,一个不太老实的小媳妇儿浑身的肉。
换来一个免费的植树小能手。
那个小媳妇儿倒是舒爽了,她的男人高鹏得到了经济补偿。
这两口子,没亏。
这个小后生,他以后他很可能会成为塞北植树标兵、治理风沙的先进分子。而十里铺生产队,也白赚了一个劳动力
那么问题来了:这件狗屁倒灶事情算下来,到底谁亏了
处理完这事儿。
罗旋刚准备回到自家的窑洞,去休息一会儿。
却见大年初一,就被公社干部派出来跑腿的一位公社干事,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哟,领导,您这大过年的,怎么不在家过年,怎么跑我们生产队来了”
罗旋问,“领导,有啥好事情呢”
那位干事撇嘴:“说是好事情,也可以说不是啥好事情。走,去你们生产队长家里说。”
等二人赶到生产队长窦建德家中,那位干事便让窦建德的爱人、孩子,去分头通知十里铺生产队的所有干部过来。
等到大家伙儿聚齐了。
那位干事开口道:“是这样子的,现在我们公社出了一位“地区水利建设劳模”、“河道治理先进标兵”至于他是谁,想必在座的各位都猜出来了吧”
妇女组长汪春花叹口气:“唉还能有谁不就是官庄生产队的插队知青许大良吗。”
那位干事批评道:“汪春花同志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呢
知青许大良,他获得了这么高的荣誉,这不仅仅是我们公社的光荣,同时也是我们脂米县的成就嘛
我们公社出了这样的先进人物,我们也应该由衷的替他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才行嘛。”
说着,
这位公社干事,他自个儿也叹气:“唉这下子大家伙可就苦了。”
原来许大良,他这一次去地区首府驼城开会。
在第一场表彰会议上,许大良就被地区领导给树立为先进分子、劳动标兵。
接下来,
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先进分子工作事迹报告大会”、“河道改造工程先进经验报告会”、“全地区农田水利设施建设思想动员大会”
许大茂在这些会议上,带头做报告。
向整个地区这插队知青,以及各个公社、生产队的干部和群众代表们,传授他治理无定河的先进经验。
与此同时,许大良还给大家伙科普了“蜘蛛网灌既渠”,那种先进的计理念。
以及许大良是如何组织、发动广大的生产队社员们,满怀激情的投入到河道改造、和水渠建设事业中去的方法和心得。
地区领导、各县负责人,以及广大的生产队干部们。
在听取了许大良图文并茂、康慨激昂的仔细解说之后,纷纷拍着胸脯表态:一定要像许大良同志学习、向官庄生产队看齐。
等着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组织社员们,立马投身到改天换地的水利建设事业洪流当中去
等到这位公社干事,介绍完基本情况之后。
在场的人,心情都显得沉重起来。
许大良他取得了突出的工作成绩,他个人也获得了极高的荣誉。
这倒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让大家伙儿意识到了:现在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基调。
有了这个基调在那里,大家伙儿这个新年就甭想轻轻松松的过了
肯定不可能像往年那样:扭上三天秧歌、组织上一天的花车游行,然后再闹元宵、表演腰鼓这些传统的节目了。
按照公社下达的指令:今年过大年,一切从简。
各个生产队务必要集中精力,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
大家从初五开始,就必须全身心的、参照官庄生产队的先进经验和模式,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水利工程建设当中去
有了公社的这一纸指令。
整个公社所有的生产队社员们,这一下子可就麻烦了:正月初五,大家伙儿得出去改造河道
无定河冬天的水量不大,上面的冰最少也有两尺多厚。
要想在这个时候去开凿冰面、改造河道,那个难度大的惊人
而且生产队里,还得组织社员们去冻土地上开挖水渠
已经被冻的瓷实的黄土地,那个硬度,和比起来坚冰也差不多。
一锄头挖下去,就跟挖到铁板上去差不多。一钢钎凿过去,还能产生火花与青烟
哪怕社员们的手开裂了、脚冻坏了,哪怕大家伙把命都给豁出去了,那也是干不出来一点成效的
所以,
刚才这位公社的干事会叹气:这不就是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么
生产队的社员们花了12分的力气,只能干出3分的成效来
而且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居住在无定河边的这位公社干事。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到了春天雪水融化的时候,现在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无定河,届时将会变得如何的狂暴
到了那个时候,
裹卷着大量泥沙石块、枯木煤阡石的无定河,就会如一条狂躁不安的黄龙,它能摧毁沿途的一切。
冲毁阻挡它前进道路上、所有的堤坝、房屋。
无定河,无定河。
顾名思义:它连河道都无法固定下来。
又怎么会受制于,几条如顽童堆积起来的土坝呢
就凭一点泥土沙子,石灰石块修建起来的拦河坝,能挡得住咆孝而来的滔滔洪水
那是做梦
可没办法啊,上面已经定下来了基调。
下面那些公社领导、生产队干部,他们究竟能取得多大的建设成效
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各个公社、全体生产队的干部群众们,必须得做出一个姿态来
修建拦河坝有没有效果,那是属于结果。
但还没有出结果之前,根据“全面学习许大良同志水利建设的先进经验”要求。
不管他最终是什么结果,但前面这个过程,大家伙儿是跑不了了
也就是说:最终有没有疗效,先放在一边。
“大郎该喝药了”这件事,大家伙儿得先去干,要不然的话就交不了差
别的生产队从零开始,都已经叫苦连天了。
而十里部生产队面临的困难,要比那些还没有开始水利建设的生产队,还要大很多倍:
只因为十里铺生产队采取的,是与官庄“拦河筑坝”的施工方式,完全不同。
现在既然上面已经要求所有的公社、所有的生产队,都必须要按照官方的模式去干。
那十里铺生产队,难道要放弃,现在已经建设成型的那种“向千沟万壑要良田”的模式
如果是这样的话,
不但前期投入那么多的人力、和物力,全部都将付之东流不说。
而且势必对插队知青罗旋的个人威望,造成无可逆转的巨大损失
等到生产队里的社员们,都对罗旋产生了巨大的质疑之后,那自个儿在这个地方,可就彻底没法混了
这不仅仅是人心散了、队伍没法带了的问题。
生产队的社员们,甚至会对罗旋个人,产生极大的愤慨和怨恨
麻烦了
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这个许大良啊,他当先进分子,就当他的先进分子去呗。
可自己,这算是遭了他的池鱼之殃了
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