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伊万察觉到了芯片话里有话。
“滴滴”
“我们的视觉其实跟你刚才看到的一样。”
“只不过我们只能环绕你的意志辐射区去看每个世界。”
“你之前的意志辐射区是100米,那么我们过去只能看到一百米内的事物。”
“现在你的意志辐射区是10000米,所以我们现在一扫描就可以看到一万米内的事物。”
芯片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伊万的脑海内,但看不清面容和身躯,只能依稀辨别那确实是一位少女。
“嗯你有躯体”
伊万有些震惊,他一直以为芯片只是数据流。
“滴滴”
“想什么呢”
“我当然有躯体。”
“要不是物质世界内没有我的载体,我还可以直接出现在物质世界内。”
“不过, 今天这个形象倒是你给我带来的。”
“要不是你觉醒了超凡之心,我还凝聚不了自己的身躯。”
芯片的话语比之过往少了几分嘲弄,多了几分真诚。
“凝聚身躯”
“怎么那么玄幻”
“修仙吗”
伊万有些警惕。
才刚从魔幻世界出来,别整什么你其实被仙界选中了。
我们就是来接引你的。
太扯了吧
“滴滴”
“如果是第四区所阐述的那种道的精气神的凝聚”
“那确实是类似的,但我更愿意形容为精神与灵魂结合规则之力的凝实体”
“这是能够超越物质世界,走入规则层面的存在”
“如果你能够继续走下去”
“当我们可以直接从你的意志世界内降临物质世界的时候”
“我们就可以成为独立的存在了”
“流星渴望的追逐, 就是这个”
芯片突然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听得伊万这位信奉唯物主义的蚂蚁再次觉得科学要被颠覆。
“别说那么玄乎,我听不太懂。”
“反正意思就是, 只要我继续升级,到得我强到一定程度,你们就可以从我的意识世界里出来了,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伊万没搞明白芯片所说的什么凝实体,他换了个理解方法,直接朝着核心的结果去问。
“滴滴”
“可以那么说。”
“我们现在还只能存在于你的意识世界里,存在是确切存在,但不能够停留在任何物质世界。”
“而我们能够看到和分析的东西,也都是基于你的物质体作为坐标锚点去获悉的。”
“如果哪一天你的本体或者可以转移的反召唤身躯都被消灭了,那么我们跟你就一起死亡了。”
“可只要你还有一具躯体存在,或者你能够神降到某些物质锚点上,那么理论上所,我们可以永生,只不过不是在物质世界内,而是精神世界。”
这一次的话,伊万只听懂了那一句可以那么说。
玄玄乎乎的永生他听得懂,可不相信。
逻辑上他不信, 也就无法放在认知体系内。
所以, 他回应道:“先不管这些,生命的极限在哪里,我作为生物学家都不懂。不管你们现在是精神体,还是意志体都好,既然我们是伙伴,就一直朝着之前定下的目标走下去吧。”
“滴滴”
“好”
“为了永恒”
芯片大喊。
“不是咱们不是为了规则之力吗”
伊万迷糊了,怎么目标成了永恒
“滴滴”
“企业不都是这样嘛”
“一个个的小目标往前更新和迭代,愿景永远紧跟事实和时事。”
芯片突然用那种会吐舌头的调皮语气说了几句,让伊万完全接不住话头。
“好。”
随意回了一句,伊万彻底回到了自己的身躯上。
是啊,不管前路如何。
自己只要一直在路上就好。
为了进化也好。
为了永恒也好。
为了文明也罢。
为了规则之力或者别的什么。
存在就要有意义。
不,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那就让他在这个新的世界走得更远一些。
不科学也是科学。
伊万如此总结。
第四区。
混乱的街区。
逐渐死亡的秩序。
吴罗格匆匆忙忙的在几位佣兵的保护下冲出了复仇的包围圈,他此时没了小人的做派,只有一脸的惊慌失措。
“不可能那些人怎么可能从地下二十三层上来”
“不说监狱不会那么轻易被解除封锁,就是下面那些贫民窟的混乱,也的闯一阵子啊”
被仇人不停追猎的吴罗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那些帮自己撑腰的高层突然全死了。
第四区监狱里的罪犯全部跑出来了。
其中那一部分被吴罗格陷害进去的,居然不思考着怎么活出个未来, 反而过来复仇
“该死他们从哪里获得的武器”
完全无法理解。
这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人在做,天在看。”
包围吴罗格的罪犯们之中,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
他跟吴罗格没有仇恨,但却因为罪犯们而来到现场。
“是你帮了他们”
吴罗格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友人,他有点不明白这一位为什么老要跟自己过不去。
“不,是他们帮了我。”
谢玛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有说明白为什么。
“既然是你在做主,是不是可以看在我们的旧情上放过我”
吴罗格看了看现场,二十位佣兵与上百位罪犯对峙。
武器上自己等人略胜一筹,可对面的数量足以弥补武器的差距。
再加上,这些人不怕死。
若不是有什么未完的话想要一吐为快,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放过你”
“会的,他们会放过的。”
谢玛尔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了吴罗格的该看。
“咔咔咔咔”
枪声作响,血肉横飞。
佣兵们有序的还击,抵挡住了罪犯们一波又一波的自杀式冲锋。
可不久,他们撑不住了。
以命换命,机械武器与人肉的碰撞,演绎出了一场动人的死亡赞歌。
活着的人欣赏到了这一曲赞歌,可他并不美妙。
“没想到我会被推举到这个位置。”
谢玛尔看着陆续加入进自己这个小团队的其他罪犯,又看了看面前已然被分尸体的老友。
良久,他默默的叹息一声。
“联邦的秩序崩坏,或许也是一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