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痘痘男,”琼斯大喊着,“飞快点,他就要追上来了”
变为黄雀的痘痘男使劲扑腾着翅膀,巨人像头愤怒的哥斯拉,誓要将自己吵醒的人给撕成碎片。
咚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原来是这庞然大物绊倒了床底的鬼娃,失去重心的他重重地砸在了衣柜之上。
两人到达窗户后,庆幸着自己没有落得和那些螳螂一样的悲惨结局,巨人行动起来非常缓慢,不等他起身,三人便从窗户跳下。
那种虫洞的感觉再次回来了,三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拉长,五颜六色的光在瞳孔内旋转、跳跃。
“呼”
躺在地板上的琼斯大口喘着粗气,三人重新回到了三维世界中,在神父这栋大别墅的某条走廊中。
“痘痘男,你消失了这么久,原来是跑入了画中世界”
他点了点头,身体还未从暂时失去翅膀的感觉中恢复过来,虽说他本就不该有翅膀。
“那条长沙发,”桑尼对着琼斯说道,“那天我就是躺在那条沙发上,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吸了进去。”
琼斯皱着眉头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来的,除此之外,他还讲述了有关那些红衣白脸的画框鬼。
它们表面看上去是一幅画,但实则身体能够从二维变到三维。
痘痘男问起了自己女朋友的事情,琼斯这才猛地想到那天她爬上自己床的事情,不由得老脸一红。
不过现在相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她独自一人。
三人交换充满危机感的眼神之后,迅速站起沿着走廊跑去。
在这种环境下独身一人非常危险,这栋大别墅真是令人硌得慌。
明明空荡荡的走廊上空无一人,但三人都有种相同的感觉有人在走廊上盯着自己看。
“等等有人在后面”
琼斯顿感汗毛竖起,他叫停两人后回头看向走廊,可走廊还是原本的那副模样,金黄的瓷砖,整洁的绿色盆栽。
自然了还有那些诡异的画,琼斯盯着那些奇形怪状的油画,他知道它们是活着的。
背对着它们时,它们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但每当回头想要抓住它们的马脚时,画中的那些东西,便迅速扭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它们会发动进攻的,或许就在自己背对着它们的时候,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走吧琼斯,”桑尼说出这话时,自己心里都没底,说话大多只是为了自我安慰罢了,“别疑神疑鬼的了。”
三人在别墅中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雀斑女。
她消失了,就像三人曾经消失的那般无影无踪。
“哦先生们,”管家忽然从另一条走廊冒了出来,“三位先生们消失很久了,请问你们之前去哪里了”
管家那冰冷的声音像是从下水管道中传来的,毫无神调起伏,也无任何情绪波澜。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痘痘男率先鼓起勇气,问起了女朋友的下落。
“哦您说那位女士呀,她一直在舞厅呀。”
“舞厅”琼斯感觉到自己有种想要爆发的冲动,“我们刚去过舞厅,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是老家伙”桑尼附和道,“在数分钟前我还是一只二维世界的卡通鳄鱼呢,别装了我们知道你们和小镇上的一切”
“她就在舞厅内,各位先生们。”管家依旧冷冰冰的说道,就像是一个复读机一般,毫无感情。
现在的情况是三对一,而且对方是个年迈的老头,琼斯悄悄给痘痘男做了一个难以捉摸的表情。
他随即心领神会,二人冲向这位老管家。
动嘴不如动手,与其在这里和他耍嘴皮子,不如直接将他抓起来,实在不行就严刑拷打一番,好让他说出雀斑女的下落。
任凭两人拳打脚踢,管家都丝毫不为所动,两人的拳头全都穿过了他的身体。
管家就像是一尊全息投影,拼命攻击的两人,只是在对着空气拳打脚踢罢了。
当走廊里传来动听的音乐时,管家就和来时一样,消失在了走廊下,只留下那句话仍飘荡在空荡的走廊中她在舞厅中。
“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电梯。”痘痘男答道。
琼斯不知道那位神父耍了什么把戏,能够让这管家凭空出现,而随后又凭空消失。
最为诡异的当属那动听的音乐,和金属碰撞时的铛铛巨响。
不断有推拉铁栅栏和“叮当”的响亮碰撞声,就是从走廊的另一边传来的。
那段的走廊尽头是一座古董级别的老电梯,它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几人第一次来别墅时,还以为它是什么装饰品或者工艺品之类的。
神父将其收藏起来,没想到这部老的掉牙的老古董,现在居然发出了运行的声音。
电梯那摇摇欲坠的模样,恐怕是一位小婴儿坐上去都会有坍塌的风险。
何况这栋大别墅中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在,那到底是谁在用那部电梯
“我们难道要去”桑尼颤颤巍巍说着,显然他依旧被吓坏了,“那个舞厅吗”
“嗯。”痘痘男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此刻对于爱人的担心,远远超过了对于未知的恐惧,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能让人不顾一切。
“而且还是要坐那部老电梯下去。”
“你疯了你也知道那电梯什么样子,如果我们三个人同时坐上去的话,它很可能会坍塌的”
“我知道,可我觉得它是故意的,它希望我们乘坐电梯下去。”
“它”桑尼害怕的环顾四周,痘痘男的脸上写满了勇敢和无畏,“你到底在说什么它是谁啊”
“这栋别墅,”琼斯帮痘痘男回答了桑尼的问题,“它是活的,显然是在邀请我们一起去舞厅跳舞。”
琼斯用漫不经心语气说出来的话,这反而加深了桑尼的恐惧。
这栋别墅是活的
三人来到原本封锁的电梯面前,现在它张开大门宛如一头即将进食的猛兽。
上方的数字从1到3,分别代表着别墅的楼层,如今现在“2”的按钮亮着微弱的黄色灯光。
电梯内弥漫着一股优雅的古龙香水气味,电梯的地板上出现了彩带、酒瓶的软木塞子、领结等庆祝用的物品。
三人隐约能听到电梯中有人在交谈,仿佛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别墅活过来了,一开始它只是一栋人畜无害的建筑,就像照片一般,可现在却不同的。
琼斯表现得比较淡定,“你们不进来吗”
桑尼能明显看到两人进入电梯后,这辆老古董不堪其重的下沉了几十厘米。
“桑尼,你到底来不来的我倒要看看,这栋别墅还能耍什么花招不成。”
“不来的话,你就要和这些东西单独留在二楼咯。”痘痘男没心没肺似的附和道。
“别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等等我”
桑尼踮着脚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电梯,它刚进来这部老古董又下沉了几厘米。
想要这台老古董运行的话,就必须得有人工操作。
琼斯手动关闭电梯外层的金属栅栏,随后摇动身旁的操纵杆,内门开始缓缓关闭。
载重的电梯也发出吱吱的抗议声,三人都踮起脚尖希望此举能够减轻体重,不让它坍塌。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屏气凝神的聆听着,电梯里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其他的东西在,他们正在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
叮。
回到一楼之后,电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电梯门开了,等待三人的,将是一场盛大的舞会。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