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满有些疑惑和好奇地走了过去,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这块黑板的字。
此时方圆十几米只有他一个人,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安宁和寂静。
突然,王肃满的动作停滞住了,迅速地,他俯下身子耳朵贴着废墟地面去倾听。
叮
叮
一下一下的,露在外面的钢筋混凝土的钢筋处似乎在不断发出着有节奏的敲击声。
王肃满有些惊喜,这通常是有人求救的信号,因为地震时被压的人已经被困很长时间了,滴水未进,这时候身体通常都十分虚弱。
所以如果他们呼救的话,微弱的呼喊声很难被外界听到,还会吸入有害气体,浪费自己的体力。
所以这时候最有效的方法是拿石头之类的东西敲击,通过固体传声来呼救,一般得年长一点的,具备一定这方面知识的成年人才能在这种时候还不慌乱,相对冷静地选择这种方法。
而此刻王肃满听到的就有点类似这种声音,所以他赶紧朝着空隙对着里面用阿塔刚教的乌尔都语呼喊:“下面是有人吗”
接着他再次俯下身子仔细去听,而此刻他听到的是突然变得节奏更快的敲击声。
真的有人
王肃满确定了,这种节奏的变化表示下面有人听到了他的询问,所以才做出了回应,那只可能是受困人员。
“快来,救人”王肃满朝着二十米开外正在探寻其他幸存者的外骨骼队员呼唤。
很快,他的周围围满了对方的救援队以及己方的外骨骼救援队。
众人利用设备一阵探索定位后,大致确定了下面被困人员的位置和深度,再次开始了营救方案的讨论。
虽然因为外骨骼队伍之前已经开辟的道路以及地面逐渐地干泞等原因,此时挖掘机等救援用的重机械已经都开进来了,也及时地完成了很多的救援。
但当下学校这个地方地势很复杂,压砸的石块混凝土交叠错落,一时间也弄不清其中的力学结构,稍微一個暴力破坏就可能导致整个废墟的坍塌,直接伤害到已经非常虚弱的被困人员。
而使用小气垫之类的支撑工具效率太低,完全满足不了救援时分表必争的紧迫。
这都是地震救援再常见不过的状况,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没得到及时救援和救治就永远的沉睡了,王肃满亲眼目睹过的就超过十指之数。
但今天,他不用再为了眼睁睁知道下面有人偏偏就是没法及时救出来而懊恼和无奈了。
他和队伍里对力学这块比较擅长的队员一起,确定清理水泥板的顺序,然后和队员们一起,按照拟定的方案,开始借助外骨骼远超人体数倍的机械力量来掰开和拖拽出水泥板。
一块
两块
借助外骨骼的大力和搬取角度灵活的优势,他们很快就将废墟上一层层的水泥板搬开,并且因为没有暴力破坏,所以整体结构都还很稳定。
终于,在搬开最后一块水泥板后,看到里面的情况。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趴在课桌上,桌子下方,是三个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四个人都是满身的灰尘。
中年人额头磕破了,身上也有撞击和擦伤,手里还拿着一块石头,石头边就是一个钢管,刚才的敲击声应该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只是刚才的那几下敲击似乎已经完全耗尽了他的气力,他此刻瘫软在那里,看到孩子们终于得救了,他作为老师没有失职,终于忍受不住极度的疼痛,晕了过去。
3天后,扎卡艾哈迈德在当地医院醒来,看到自己身上好多地方都绑着纱布,还挂着吊瓶。
四下望去,看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己方面孔的护士正在查床,他想动,但身体还是有些痛。
“你别动,你的伤还没好。”护士也察觉了扎卡这边的动静,急忙过来安慰道。
“你好,我的学生们怎么样了”扎卡还是最关心这个。
“是和你一起被救的那3个孩子吗你放心,他们年轻,受伤也比你轻,最关键你们被救援的很及时,治疗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护士虽然带着口罩,但依然可以看出她的笑容。
扎卡听到这句话终于放心了,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护士接着说道:“你自己也别太担心,你虽然受伤不算轻,但都不是致命伤,要花很长一段时间修养,但也不会留下什么大毛病,放宽心在这里就行了。”
扎卡笑着点了点头,他有一些这方面知识的,包括知道地震时被埋最好用敲击的方式求救也是基于这方面所学。
他知道自己身体好几处部位是被压住了的,如果时间久了就会形成坏疽,会导致永久性损伤乃至付出生命。
而之所以护士跟他说没大碍,一定是因为救的及时,血液循环的阻碍还没有导致机体不可逆的坏死。
所以他能够有这样的治疗效果,最感谢的还是把他救出来的人。
“对了,救我出来的是谁你们知道吗我身体好了想去拜访感谢一下。”扎卡看向护士问道。
护士想了下,笑笑说道:“那可有点远哦,而且不一定好找,救你和你学生的是邻邦人,他们来支援我们的国际救援队。
听我同事说,他们当时救援时穿着很酷的机甲,就像是电影里的机甲战士一样,然后掸灰尘一样就把重达几百公斤的石块就给扳开了,很酷的,我好几个姐妹都说,以后找对象就要找像邻邦军人一样英勇帅气的人。”
护士说的同时脸上都不由泛起一阵崇拜和羞涩,她很快意识到可能失态了,看向扎卡不好意思地说道:
“当然,你也很棒,保护了你的学生,你也是我们的英雄,是我们巴羊老师的骄傲。
你的妻子和儿子也正在赶过来,你很快就可以和他们见面。”
扎卡的关注点还停留在护士最初的那句话,就我的是邻邦人
是父亲从小就一直给自己教导的,帮助自己祖国修建了喀喇昆仑公路这条传说每15公里就要付出一个生命的公路的邻邦的人。
帮助自己祖国新生的同时,又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双方友谊长存。
这一刻,他更坚定了这句话。
而且在他的心里,也默默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等他完成为国家培育花朵的任务退休后,他要接替父亲的工作,去到那条公路的旁边,去到己方建造的邻邦的烈士陵园。
他要像父亲那样,用自己的余生,去守护那88位为了两国友谊、为了帮助己方付出生命的邻邦英雄,也是在守护这长久以来,救过自己生命,也帮助过无数己方人的邻邦的恩情。
不光是他,他的子孙他也会教导他们这么做,用整个家族的坚守,为让两国友谊世世代代维系下去尽一份绵薄之力
3000公里外,蓉城,江凡也看完了救援队拍摄的这次救援完整过程的录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