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对江凡的考测从自己的理解开始作答:
“是这样的,千年前那个时代除了一些古董专家考究历史资料后通过经验和肉眼去进行鉴别外,技术方面主要用的c14和激光检测法。
c14就是基于c14衰变的原理,检测古董中含有的c14的含量,从而大致估算其年代。
不过他们这种c14检测法有很多限制,一般是用于检测土壤的,一些刚出土的瓷器可以对其周边土壤做这种检测,但传世文物很难用。
而且还要求样品在环境单一状态保持不变,所以并不是所有文物都可以用这种办法。
其次是激光的无损检测,就是用激光去轰击文物,收集数据,看数据里的常规原材料是否有现代材料,
所以也只是从一个侧面进行一下鉴定,并不具有唯一权威性。
当然,这都是他们那个年代用的,我们这个年代已经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我们上次讨论的2100年的那种廉价的全新储存方法,储存后直接就可以抑制c14的衰变,为的是更好地保存样本,
那个c14法就是通过检测c14衰变来判断,保存方法都已经把它抑制了,你还怎么用这个方法。
激光那个就更不用说了,鸡肋。
我们现在用的方法是时间线测龄法,就是古董在加工成型的过程中,会有一些当时的时空间的信息碎片掺杂进去,
并且除非将它消解,否则会一直存留在里面,
相当于每有一个物体成型,时间这个维度就会自动给它打上一个标,也可以理解为生产日期。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生产日期解读出来,就可以大致知道他生产的年代,误差很小。
这项技术也是近一两百年随着基础理论的突破才得以发现并运用的。
相比于什么c14、激光检测这些过时的土法子自然要先进太多。
我们这个交易空间就装了时间线测龄仪器,每次在您古董上会扫一下就是在做这个,
当然,这您肯定是知道的,我就是顺便说一下。”
江凡听后是吃惊的,果然人家是有新的检测方法,
通过检测时间线碎片来测龄,这就只会考虑你这个东西实际是在哪个年代做成的,
至于经过了多少岁月,这就无关紧要了,
而且青年人说的,2100年特殊储藏技术已经可以扼制c14衰变了,
那用这种法子检测物体经过的岁月再来反推,就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了。
不过江凡心里惊讶,面上依然是不露任何表情,点头道:
“答得不错,看来你有关注我研究的千年前文化的啊。”
青年人听到江凡认可,也很高兴,堆笑道:“那当然,我不得让您被服务地开心嘛。”
江凡点点头,孺子可教。
他也不墨迹了,和青年人又简单聊了几句,便退出了交易空间。
第二天下午,何山这边,估摸了下日期,谈判组那边应该又谈了几轮,决定先打给他们奉天机床公司派去和岛国公司谈判的谈判组长孙强问问,
孙强:“何总。”
何山:“嗯,目前谈判进度怎么样了”
孙强:“不太顺利,对方订单、合作这些好处都不拒绝,但就是不给核心技术资料,分明还是空手套白狼那一套,
顶多就愿意给个源代码数据包,靠这玩意解析出来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
咱们20年前就上过这个套,这次怎么也不可能再答应他这种条件。”
何山点头:“那你评估这次能拿到技术的可能性大吗”
孙强想了下道:“说老实话,我并不看好,就算他们同意转让技术,怕也是要求我们付出我们难以承受的筹码,
所以更可能的结果是在边角的地方达成一些小的合作,但完整的技术转让大概率是没有可能。”
何山点头:“知道了,辛苦你了。”
挂掉电话,何山又打给得国那边的谈判组长,得到的是类似的结果。
何山无奈笑笑,果然别人是靠不住的,终究还是要靠咱们华夏人自己的努力啊。
而挂掉电话的孙强心里又何尝好过,他是何山派来,肩负着公司使命,更是肩负着国家在这个行业复兴的使命,要把先进的高端数控机床技术给带回国内。
但因为技术比别人落后,总体是有求于人,纵使他再怎么能言善辩,百般斡旋,
也依旧无法以弱势姿态,取利于人。
但抱着不放弃的心态,孙强还是决定继续试试。
他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捧起水,冲了一把脸,
甩掉手上的水,看了看镜子里面容有些疲惫的自己,重又振作精神,再次推开了岛国知名高端数控机床公司会议室的大门。
岛国这边的谈判组长叫井上和也,是岛国这家公司商务部门的负责人,
五十多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副严谨的样子。
两方谈判代表分别坐在谈判桌两侧,孙强正视着井上道:
“井上先生,我们昨天报给你们的最新方案你们看了吗意下如何”
井上嘴角露出半弧微笑,道:“抱歉,孙先生,我昨天在陪我的孙女,今天上午我有一个下属迟到了,我在训斥她,所以还没空看你们的方案,
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现在跟我说说,大体是个什么样的方案。”
孙强听到这话,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这明显就是对方故意的,
作为公司间谈判这么正式的事情,你们岛国人又是以做事严谨著称,怎么可能因为陪孙女或者训斥下属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连方案都没有提前看
这分明就是故意借这个事情在施压,突显自己优势方的地位,
通过打压对手心态以及借助这种优势方的姿态在后面的谈判中占据更多的主动。
孙强想发作,但还是忍住了,不过言辞也犀利起来,嘴角微微翘但目光中透着不屑与锐利道:
“井上先生,你们岛国人原来是这么没有时间概念的啊,现在我手表上显示的是2:53,你猜这说的是下午呢还是凌晨呢”
井上听得面色涨红:“你”
作为世界上最严谨的岛国员工,他无法忍受别人说他连下午和凌晨都分不清楚,
尤其他五十多岁这个岁数,在公司中身居高位,怕的就是被说自己不能为公司再做贡献而被下面的人顶替掉,
所以更受不了对方这近乎是骂他老糊涂般的挑衅。
孙强也不惯着他,知道这一轮肯定是没的谈了,不如再给他一个下马威,正色道:
“好了井上先生,我们来是和你们公司讨论方案的,不是教你怎么看文档的,
如果你们实在没看,那你就回去慢慢看,等你看完了,我们再约时间。我们走。”
孙强说着便起身,带着谈判组成员直接起身离去,留给井上谈判组一行潇洒的背影。
“气气死我了。”孙强走了好一会儿,井上还没缓过劲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