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翟春翠羞愤至极
梁锁柱和彭向东一放开她,她爬起来一把扯掉嘴里塞的布条就要走
“嗨,我的针刺只是暂时让你的神志清醒了过来,你的病情还没有解决,不治疗马上又会神志不清说胡话的”
李端阳淡淡道。
梁锁柱听李端阳这么说就低着头堵在了门口。
“我们是医生,什么病情没见过,你这病再不治疗是个麻烦。”李端阳又道。
“听话,你先把病治了,不然让你爸妈听到还说我们不管你的病”一边的梁金旺沉声道。
翟春翠用头撞了梁锁柱两下,又肚疼地捂着肚子蹲下了。
“来,我给号号脉。”李端阳坐到诊桌后面道。
梁锁柱把翟春翠拖起来按到诊桌前的椅子上,又抓住她的胳膊放到李端阳拿来的脉枕上,李端阳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
针刺前他只是对翟春翠病情的一个粗略的诊断,现在要开药方了,自然需要详细诊断一下了。
“高热,大汗,脉象洪大,”李端阳脉诊少许,“你也应该有口渴吧伸出舌头来我看看。”
翟春翠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舌头来。
“舌红,苔黄厚而干燥,典型的阳明腑实证啊。”
阳明腑实证是指邪热内盛于阳明之里可简单理解为胃肠中的热邪,与肠中糟粕相搏,燥屎内结所表现出来的证候。
本证是以大热、大汗、大渴、脉洪大为其辨证依据可简单概括为痞满燥实。
凡出现身热、汗自出、不恶寒反恶热,脉大等证,就叫阳明病。
当这种病来势凶猛时,肠中燥屎形成的沼气和胃火上炎,惊扰心神,就可能导致患者神志失常而胡言乱语,直至癫狂
先前的翟春翠就已经有了几分癫狂之象了
黄帝内经中的素问阳明脉解篇对这种病有这样一段解说。
帝曰∶足阳明之脉病,甚则弃衣而走,登高而歌,或至不食数日,逾垣上屋,所上之处,皆非其素所能也,病反能者,何也
岐伯曰∶四肢者,诸阳之本也。阳盛则四肢实,实则能登高也。
帝曰∶其弃衣而走者,何也
岐伯曰∶热盛于身,故弃衣欲走也。
帝曰∶其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歌者,何也
岐伯曰∶阳盛则使人妄言骂詈,不避亲疏,而不欲食,不欲食,故妄走也。
可见,阳明腑实证癫狂起来,几天不吃饭都能爬墙上树,胡乱骂人还骂得贼溜,有时连娘老子也敢骂
所以这翟春翠被公公和丈夫两人给扭送到诊所来看病,其实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
这种病自然也是很危险的。
因为高烧而不断出汗,必致阴阳两伤。
因为肠中有燥屎,心口下的胃脘部堵得满满当当的吃不进饭,人还能持久
更不要说神志失常会出什么事了
所幸这种病若为实证,治疗起来倒也不难,主要以清泻实热为主就可以了。
像翟春翠这种情况,就以大承气汤加减就可以了。
大承气汤的组成为大黄、枳实、厚朴、芒硝四味药,其功用就是峻下热结。
所谓的峻下,就是指凶猛地往下推所谓的热结,就是由于邪热而结成的燥屎。
整个的意思,就是凶猛地往下推燥屎
把燥屎给推下去,胃肠中集聚的邪热自然也就会随着排便出去了。
这副药方中,大黄泻热通便,荡涤肠胃,为君药其实大黄是攻“实”的;芒硝助大黄泻热通便,为臣药,且芒硝咸寒,可以软坚润燥就是把大肠给润滑润滑,再把燥屎给软化一下。
可有了这两味药,还怕燥屎下不去啊,怎么办
再来两个推船的
厚朴和枳实就是干这事儿的。
这两味药是行气散结的,且药力是向下的,向下推啊
所以厚朴和枳实两味药共为佐使。
这就是大承气汤的药方之意了。
当然,有时,光有这大承气汤也不行,如果患者气虚也就是气少,厚朴和枳实去哪里行气
所以如果患者气虚,那还得来点补气药,比如人参就挺合适。
而且这里用人参补气,还可以防止患者气随下脱就是身体里的气随着大便给大部分跑出去了,因为大便晕倒在马桶边的人也不是没有
所以这人参还可以在人体里留一个后手,以防止患者气随下脱
有时,大承气汤再加一味人参还不行,如果患者大肠里的津液严重不足呢光一味芒硝润滑润滑还不顶事呢
这种情况下还得加点滋阴润燥的药,比如玄参、生地黄等。
这里最后需要说明的一点是,这大承气汤可是泻下猛药
所以,凡气虚阴亏、燥结不甚屎不硬,以及年老、体弱等应慎用;孕妇更是要忌用注意胎儿啊。
还有,这大承气汤用一下,能把燥屎泻下去就可以了,千万别一用再用,那可要损耗正气了。
当下李端阳给翟春翠脉诊舌诊完,随即开药,药方在大承气汤的基础上加了一味人参,又加了一味玄参,随即配好了药,就交给高老头和彭向东去煎药了。
鉴于张大可治疗侯清亮那次的前车之鉴,李端阳这次用这种峻猛之药,可不敢再让患者拿回去用了,就在诊所这儿给煎了,给患者服下以观药效。
忙了这一阵,李端阳休息没多一会儿,章开翼和靳志杰一行人来了,李端阳又给两人复诊和推拿针灸了一下,两人的情况都挺好,靳志杰也不像前面那样疑神疑鬼的了,对李端阳也挺信任和尊重了。
至于翟春翠这边,服下药一个多小时后就大便下来了,人立马就轻松了许多,李端阳又给她开了一些善后药,打发他们走了。
只是李端阳对梁锁柱夫妻的关系有些迷,还是张大可给他悄悄说了一下他才明白了。
原来这翟春翠性喜打麻将,在麻将摊上结识了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和其借了些赌债,没钱偿还就被迫陪了这个男人。
陪过五次后她不想了,结果这个男人却用果照威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陪他,这个翟春翠最终忍受不了就报了案,最后那个男人被判了三年,而翟春翠自己家也从此不安宁了,夫妻关系一直很差劲儿。
嚯,一场人间平常而又平常的闹剧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