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宁前方左右,各有一队俯冲而下的骑兵,正在快速逼近。距离较近的几名天元军战士,猩红如血的双眼死死盯着赵宁,凶狠的面容上满是杀气。
那名元神境初期的修行者,理应是天元军中的千夫长,他不仅身着护卫周身的坚固符甲,手明亮的厚实战斧
战斧很大,长过六尺,几乎快追得上普通甲士身高,必然势大力沉,全力挥砍下来,配合对方的修为实力,足以劈开数千斤的巨石
对方身后浮现的元神之力,是一头高达丈余的狼头,张嘴嘶吼之际,露出锋利可怖的獠牙。在它的衬托下,那名跃起的杀气如渊的千夫长,仿若战神
这不是普通的元神境初期。而是在血与火的历练中成长,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
这样的战士不仅战技精湛,而且意志如铁,在生与死的搏杀中,他们能发挥出远超同境的战力。
若是燕平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碰到他,哪怕同为元神境初期,也会在须臾之间就命丧黄泉
看清面前对手的一刹那,凭借前世丰富的战场经验,赵宁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幅血腥暴烈的画面:
自己从马背上跃起,挥起长槊逆势上扫,跟对方的战斧轰击在一处刺眼的真气波浪,从刀兵相碰的点呈圆圈状向外扩散,周围黄尘云起
然而此时,对方因为居高临下,又是蓄谋已久的一击,所以正好跃至高点,力量汇聚到了巅峰,自己虽然挡住了这一招,但脚下没有着力点,被迫下坠
但就在这时,冲到跟前的两侧天元军修行者,纷纷刺出了手中长矛,自己躲闪不及,当即被数根长矛刺中
仗着甲胄品阶,自己受伤并不重,但身体却受力倒飞出去,撞倒了身后部下不等自己重新起身再战,千夫长已经二次杀到,同样是势力千钧的一劈
自己还未站稳的身体,顿时被劈中,吐血摔倒在地与此同时,无数长矛刺来,自己左闪右躲,却来不及跳出战圈,就被千夫长砍死当场
“绝不能被击得倒退”
赵宁瞬间意识到关键点所在。只要被击倒,他就必死无疑
前世经历过太过险死还生的血战,经验累积的结果,必然有对战斗发展的精准判断。间不容发之际,赵宁目光一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喝
纵身从马背前跃,却没有去管那名千夫长,手網
弯月般的真气,长过两丈宽达数尺,从长槊锋刃上激射出去
真气外放,这是御气境中期就能有的手段。
但即便是元神境中期,到了战阵中,轻易也不会使用这种手段。
因为,纯粹用真气杀人,不靠符兵本身,意味着更大的真气消耗
在厮杀不绝的战场上,任何一丝真气都弥足珍贵,倘若战斗还未结束,修行者真气就已耗尽,那就成了一名普通武夫,结局如何不言而喻
然而此时,赵宁必须如此施为
横飞的真气弯月,齐胸切开了赵宁面前,前后数名天元军修行者
战马飞驰,他们的上身后飞出去,断口处平滑如镜、白骨森森,下身向上喷射的鲜血,将温热的脏腑也带的向上凸起,上身则在飞落之时,掉出了半块心肺
“给我死”
千夫长眼见赵宁没有第一时间防备他,竟然去残杀他的同袍,既诧异又愤怒。这两种情绪在极短时间内,全都转化为必杀的狂喜,手中战斧轰然劈落
这一斧,他知道赵宁无论如何都躲不过
从上空劈下,力如山崩,赵宁也几乎不可能挡得住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赵宁不死也会遭受重创
千夫长凭借多年战斗的经验,判断出赵宁必然死在他手下斩杀一名同境修行者,在战场上并不容易,但千夫长知道,这份不俗的军功即将到手
他眼中的喜悦与战意,是如此浓厚,仿佛已经看到赵宁身首异处
他经历过很多场战斗,碰到过很多对手,他很清楚,在这种形势下,对手错误的选择,不会让战斗有第二个结果
千夫长的判断其实没有问题。
但没有问题,并不代表不会错。
对错,从来都是相对的。
他不知道,这回,他碰到的是赵宁。
这时,赵宁因为跃起高度十分有限,双脚已经踩住地面,双手用力握稳的长槊,并没有平直举起,而是有一个明显的倾斜角
战斧重重砍在槊杆上,本应该将长槊压下,再顺利劈在赵宁额头
但长槊的倾斜,配合赵宁有意施为,让马槊在重力之下,一端直接顿在了地上,斜着插进了地面方才还是小小倾斜的长槊,现在几乎快要垂直于地面。
于是,千夫长的战斧,顺着槊杆往地面急速滑下
战斧上大半力气没有被反作用力抵消,千夫长本该趁势稳住的身体,也跟着向前倾斜这一刹那,千夫长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双目圆睁,亡魂大冒
他感到不好,他察觉到了危险,他知道自己要遭殃了,他必须立马应对
只可惜,一切已经来不及。
长槊顿地的一刻,在地面获得支撑点的瞬间,赵宁腾出一只手,反手抽出腰间横刀伴随着噌的一声轻吟,刀身符文在刹那间,被次第点亮
配合赵宁身体向前一步,电光火石间,刀锋掠向了千夫长的脖颈
千夫长甲胄严实,自然不缺防护脖颈的项圈,项圈的意义,就在于防止敌人刀砍咽喉。
然而,赵宁是大齐赵氏唯一的家主继承人他的甲胄、兵刃,无不是顶级品阶,千夫长那四品甲胄的项圈,又如何防得住赵宁手中的一品横刀
刀锋切开千夫长的项圈,切断了千夫长的脖子
那一刻,千夫长脸上的狂喜与志在必得,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烈无比的惊恐
他的战斗判断,第一次出现错误。
生死较量,一次错误,代价就是生死之别
千夫长瞪着赵宁。
他不理解,为何在这个人面前,他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会变得毫无意义
可是,他看到的,只是一具狰狞如鬼,没有丝毫感情,沾满血迹的冷冰冰面甲。
他得不到答案。再也得不到。
他的头颅飞起,脖颈处喷血的鲜血,高达数尺
两人的交手,说来话长,但因为都是元神境高手,其实只发生在短短一瞬之间。在赵宁一刀削掉千夫长的脑袋时,他的战马刚从他身旁奔过。
前踏的一步落地,在喷涌的血泉旁,赵宁归刀入鞘,动作行云流水,严丝合缝,恍若天成。反手抄起身后的长槊,拔出时,赵宁的身体已经跃起,稳稳落在了前奔的马背上。
长槊再一次挥舞起来。
槊出如龙,翻卷如浪,带着阵阵真气,以不可捉摸的速度,无法抗拒的力量,在不断奔来的天元军骑兵队列中,连续不停的金戈交鸣声里,掀起阵阵腥风血雨,杀出声声凄厉惨叫。
赵宁大师级的战技,让他在草坡上勇猛精进元神境之下,没有人能对他产生实质威胁,御气境以下,没有谁的兵刃的能碰到他的甲胄
普通将士,但凡跟他照面,无论这个照面有多短,都是非死即残
天元大军,即便是装备了全身甲胄的王庭精锐,御气境也只存在于百夫长这个级别的将校,所以赵宁一路冲杀,就留下了一地死尸
在没有碰到元神境中期的情况下,赵宁的冲杀无人能挡,可其他乙字营将士,就没有他这么强的实力,也不可能有他这么辉煌的战绩。
到了这时,因为一段时间的爬坡与厮杀,战马速度已经慢了下来。
骑兵对冲,速度慢的一方,无疑处于劣势,更何况乙字营还是逆势仰攻。
本就战力不占优势的乙字营,伤亡迅速扩大,坠马的将士接连不断,前奔的队列速度一缓再缓草坡地势的确不陡峭,但这也意味着坡面长。
至此,乙字营冲过了三分之二的坡面,这个进度看似不错,但要继续往上,每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想要登顶更是难如登天
为免孤队深入,赵宁也不得不放缓前进速度。
好在天元军也没有尽数往下冲。
这片连绵起伏的数个草坡上,有一万上下天元军将士,之前俯冲的兵力,跟乙字营相差无几。他们必须要站着高地,要是都冲下来,跟乙字营错马而过,无异于将高处拱手让人。
到了现在,因为前部分战士将的乙字营马速逼慢下来,后续高处的天元军,这才又分了一半下来接战。
这一半下来之后,没有都纵马下冲,而是跟乙字营捉对厮杀时间徐徐流淌,草坡上的战斗,渐渐从两军对冲,变成了互相混战。
双方混在在一起,你砍我杀,斗得难解难分
这时候的骑兵,已经不再以速度、冲势取胜,虽然都在马背上作战,但跟步卒战法已经没了多大区别,就是辗转腾挪的速度快些。
但天元军兵力占优,战力不俗,草坡上的乙字营,战局逐渐恶化
而最先冲下草坡的天元军,已经开始在外围平地环绕战场,准备从远处奔上高地,以保持对乙字营的地理优势
眼看着部曲不断坠马,伤亡不可遏制的扩大,赵宁双眼逐渐布满血丝。
但他却并不惊慌。
他现在想的是,丁字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应该出现的位置
在这个答案揭晓之前,斩杀了第二名元神境初期千夫长的赵宁,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迎来了一名元神境中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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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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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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