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来了”
不祥,从不知何地、瞬间笼罩了每座大界,恐惧瞬间席卷天下众生所有心头。
从未有人亲眼目睹那究竟是何物,但这是跟根深蒂固的恐惧,是积累了无数岁月,深扎在基因深处。
一个又一个大世,无数葬身在劫难中。他们已经死去,侥幸存活的生灵带着恐惧、在黑暗中度过漫长岁月,一代接着一代,随着岁月流逝,那令人恐惧的绝望早已忘却,但骨子里、依然留藏着记忆。
这一刻,不管是飞鸟走兽还是凡人真仙,皆是无比惊恐。哪怕是盘膝坐在星河各处的三十二尊禁忌,一颗火热的心、也在刹那间冰凉。
“劫灭天来提前到来。接下来,都看你了。”仙主惨白的脸、在这场血红中映出了一丝红色。她对着帝君开口,而后身影消失在原地中。
“这便是无土一尊绝顶天命强者,已自己性命为代价,强行演化世间本源么”帝君抬头,喃喃开口,紧接着向着前方伸出了手。
他抬手间,一线横空,恍若逆转阴阳,生死轮回,刹那之间,这颤动的苍茫寰宇竟停止了下来。
帝君盖世之威,与这不祥对抗。同时,一只大手印、捞向诸天演化的世界,将星空中一条又一条横横交错的溪流控于掌间。
下一刻,帝君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生机气机,眸光闪烁不已。
“这便是无么”
这是仙主以自身性命,作为代价,演化天苍茫本源,掌中之光,每时每刻,都在衍生世界。
“祂的气息的确不复往昔,看来仙主的猜测是对的。或许,这个时代、将被我画上一个句号,从此,后世不会再有绝望。”
那红色的雾气,万众瞩目。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上一个大世,那些自斩一刀的古老存在,被九天诸君强行逼出,参于一战。导致这个时代,无人知晓,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有宙宇碎裂之中,有无形的手穿越时空,镇压一域生灵、惨遭横死,甚至连死前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禁忌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血雾之下,究竟是什么,在收割众生之命就连他们也难以察觉。
“三十二尊无缺禁忌,至少能拖延数千万年。”帝君冷冷看着,岁月无情、在这无情的岁月之下经历,最初滚烫的心,好似也无情了起来。
帝君看多了太多生死,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大世的落幕。哪怕是天下众生皆死在自己面前,也不会驺一下眉头。
他的心早已麻木,如今苦苦支撑自己的,也只有昔日接下师尊所留下的重任,以及为师尊报仇血恨的执念。
众生哀嚎,仿佛不曾听见。他一步又一步,在这茫茫星河之中,在那宙宇崩毁的废墟中,在血染的长河里,回到了帝宫。
帝君回到了帝宫,立即封闭大殿、在仅有炎天君护法的情况下选择了闭关。
岁月悠悠,弹指之间,又是千万年。
黑色的闪电,灌冲宙宇,比之天罚都要可怕,堪比禁忌之力,有灭世之气机,恐怖雷光淹没那里,使得一域星空每一处地,就连一粒沙都无法留下,全部化作气体。
黑色磅礴,使得众生只能见到黑暗,难以见到光明,又有黑雾翻涌,向着四面八方汹涌澎湃而去,毫无疑问,带着大量的不祥,浓郁的化不开,那是绝望的本源。
但是,在其中有一道光芒,蕴含着无上奥义,在这黑暗中、气机大起,双手横推、阻拦黑暗的蔓延。
这是一尊禁忌,浴血战敌。
他所在的苍茫,众生尽乎死绝
昔年,仙主不惜已自身性命,化道演化天地,让三十二尊有缺禁忌,证得真天命。从此,这世间只剩三十五尊禁忌。
一千万年过去,在这一场突如起来的大灾大劫中,三十五尊禁忌,竟是以陨落十三尊。
他们联手抗击,却是没想到一股无形之力,让他们独行,逐渐一一击破。
“劫灭天来昔年仙主与帝君称之为劫灭天来,何为劫何为灭本帝面前,何来劫灭”
这道身影浴血淋漓,已是到了灯枯油尽的地步。千万年岁月,他始终冲不过这重重危机。
战到后面,他越心惊。这股力量,在逐渐增强,从原先的上风逐渐到了势均力敌,到了最后、尽是自己不敌。
最终,他终于揣摩出了什么。随着生灵的不断覆灭,这股不祥的力量,便不断强大。这不祥之力,竟然是天下众生为食,作为己力。
这尊禁忌,最后演化自身苍茫天地,将仅剩的数万亿生灵,藏纳自身之中。
只是,当他揣摩出此事,已是来不及。这股力量太过无形,哪怕是数万亿生灵藏纳自身天地之中,这股不祥、依然在渗透,每时每刻,依然有生灵在死去。这只是杯水车薪,到了最后,众生终将躲不过灾厄降临。
“本帝乃天命之主,乃当世无缺禁忌。此劫此灭,又有何惧”
这道被鲜血覆盖的身影,发出一声惊天咆哮,哪怕是这无数道恐怖的黑色雷霆、也在这一刻倒卷。
他的左眸燃起了熊熊焰火,左眼为白,右眼为黑,此刻互相转变。
这一刻,冥冥之中,似有轮回运转,未知之处,若有黄泉奔流,在黄泉地之上,仿佛出现了一方神秘的世界,站立着诸鬼诸神。
浩大的声势彻响在毁灭当中,这尊极尽升华,要演化轮回、镇压不祥。
此刻有一座石桥,从神秘的世界沟通到此地。jujiáy
这方石桥,就像连接着未知的神秘之地。出现的刹那,让躲藏在禁忌体内世界中的众生,感觉到了生死轮回。生命无常,每个人经历的每一天,都在遭遇着生死。
他们同样看到了那座石桥,觉得十分诡谲,那好像是生命的尽头,万物的终点。
这尊禁忌在万物静止之中,走上了石桥。一步迈入之下,气势滔天直上,诸天万界皆有察觉。
“本帝执掌轮回,这世间的生死,皆在本帝掌间,哪怕是众生之死,轮回之前,鬼域还在。可敢随本帝入往轮回一战”
这尊禁忌再次迈步,一步之下消失在了这方天地。下一刻,那静止的雷霆,惊响巨鸣。
茫茫世界,皆是鬼哭狼嚎。这是鬼域,苍茫众生的身死,随着这座石桥来到了阴间。
当这尊禁忌来到阴间,双眸黑白再现,吸纳阴间之力。这是属于他的天地,只是其代价,是阴间的鬼混魂飞烟灭,再也难入轮回。
然而,这方空间之中,忽然有无数道恐怖的气机释放而出,化作滔天黑雾,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上往下,向着这尊禁忌压去。
“当”
刹那之间,轮回破灭,阴间陷入大震荡间。
“当”
恐怖的巨响震荡了其余苍茫。此刻,天下众生皆抬起了头,在震撼之中感觉到了恐惧,又是极为麻木。
一座苍茫,北风在无边星河中呼啸而过,落着大雪。
星空中本不该有雪,白雪随着风而飘,带起了一道白色的痕迹。这大雪纷落,洁白美丽。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这每一片雪,都蕴藏着大恐怖,诸天星辰在这一片片雪花纷落中、被冻结、所有生机在瞬息中熄灭。
有一座广阔的大陆,漂浮在星域之中。这里十分奇特,大陆上方挂着成千上万颗太阳
其中一个太阳,深蓝璀璨。体积比其它大阳大了亿万倍。这么多的艳阳高照,但那天空却是暗淡的如深夜一般。
这万千太阳,阻挡了这些风雪来袭,却依然阻止不了这寒冷的催人心寒。
大陆中央,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着黑色龙袍,是何等英气,但此刻却是尽显落败。
他低头看着下方,在那里、点燃着四十九支烛火,围绕着央部分,缺了一块。
“又有一尊禁忌陨落了么这尊禁忌演化轮回,虽有缺、但已可算当世轮回。众禁忌中可排上位。”
咚咚咚
忽然,有脚步声起,伴随着脚步,大门缓缓开启,从外边走进一人。
那人一身白袍,英俊无比,却是在帝袍男子的面前,跪拜下来。
“帝君陛下太初石还未寻到那人也无踪迹”
帝袍男子沉默,心头的杀气四溢。使得整座大陆都在颤抖。
过了许久,帝袍男子才开口。
“东华,你说,本君可曾负了她”
“陛下自然未曾负他”
“那他又为何辜负于我又为何叛弃这星河之下的亿万生灵又为何打落太初之石”
白袍男子更加惶恐,俯身在地不敢回话。
尽管他已是当世第三十七尊禁忌,但面对此人,心中依然畏惧。
只因帝袍男子是当世帝君,世间无敌。
许久,帝君叹息。
“本君存活了九个纪元,实在太久太久。每次纪元破灭,都是想尽办法苟且偷生。师尊曾说我性子最为胆小,定是不敢赴死,所以我才在第一个纪元中存活下来,直至如今。”
帝君深吸了口气,失笑摇头道:“恐怕,你等都是这么认为。”
“可有人知晓本君历经一个又一个大世,看到了无数生死。曾创立九天之势,迎那一场劫灭天来,但结果却是众禁忌尽乎死绝,只剩我与炎天君二人,就连昔日一起成长的小师妹也战死。”
“我曾心灰意冷,欲当先毁灭众生。只是,在那个女人出现后,改变了主意。只因她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帝君缓缓闭目,陷入了回忆。
天地初开,有始有终,有生有死,凡事都有阴阳两面。天地初开,又到重塑。而如今又到了纪元劫万物都将抹去,引来新的时代。
初开代表了生,劫灭代表了死,而这雪就是这个纪元的劫属于这座苍茫的劫。
“我不愿抹去,是因我想知道,这劫灭天来究竟竟是什么为何每次不一,又为何能掌管我等命运我不甘心所以我活了下来只想寻到这个答案。”
“现在已经没有了希望,缺了太初之石,怎能揭开这股谜团而另一物始终没有出现”
帝君突然大笑而起,笑声蓦然变大,直至破开云层只见天空风云色变,无数雪花赫然一抖,停止下来紧接着倒卷而去使得天地颤抖,星辰倒流。大陆震动,高山崩塌,万物众生俯拜在瑟瑟发抖。
这是帝君的怒火,就算是这片星空也承受不住。
“东华你说我与炎天君相伴了无数岁月,虽说我是师尊亲传,他们二人要敬我一声大师兄,但他的年纪比我要长,他敬我为大师兄,我心里敬他为兄长。为何为何这最后关头,他要叛弃我,在我将九大神土融入太初的最后关头,将太初打落、消失在星河间”
帝君心中滴血,明明已是见到了希望,只要九大神土融入太初,便能抗衡这一场大劫大灭。
他被至亲叛弃,已心如灰。
“龙言,东华可愿随本君与此劫一战”
帝君大声狂笑中,身影已在苍穹中。
“有何不可”
“臣紧随陛下”
就在此刻,天空不再有雪花飘落,远方的白茫雪海如水一般凝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手印,带着轰鸣之声,回旋在星河之中带着猛烈风啸向着大陆一压而来。
成千上万颗高悬在大陆周围的光芒刹那崩碎,这阻挡这场风雪的大阵在这一掌下崩裂,无数雪花从中飞落,冻结了所过一切。
帝君拔剑而起,指天而道:“百万神魔众仙天尊可愿随我一战”
“我等愿意同帝君一战一同赴死”
“再结大阵”
一道道散发强大气息的身影从大陆中冲天而起,再现万阳御天阵。
万阳御天阵,是一个又一个时代归集的禁阵。在这世间、被世人称之为十绝禁阵。更是阵首。
成千上万的极阳之力,汇集了天地绝阵。这一刻,那风雪之力、再次无法进前。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