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于世的人”
颢天帝与道君呆立在那里,心神震动不止。
他们不知道源境,也不知空境第三层次,立于空与天命之间。境界虽说输于天命,但从某种意义上,却不输于天命。
颢天帝以武证天命,其本身境界,也只是等同于空境第二层次,道君也是如此。又怎知道源境的恐怖。
放眼古今,禁忌之下皆蝼蚁。哪怕是空境大能、在禁忌面前也须低头跪拜。若无其他禁忌赐下的秩序洗礼,面对禁忌、十死无生。
禁忌,只有同样身为禁忌的才能抗衡。
“这股气息很是熟悉”有古老的存在察觉到了什么。
这股气息,在这个大世、很久很久之前曾经涌动苍穹,而后消逝的无影无踪,从此再无出现在世间。
但这股气息,曾经在他们的那个大世,曾让众生惊惧,哪怕是那几尊不可言说的存在,在其面前也要低几分。
“是了这是那个境界的气息难道是那个人当年没有陨落么”
古老的存在们隐藏在虚空最深处,隔绝了一切感知,避免让人严查到他们的方位。但那道玄妙的气息,却是穿透了虚无,充斥着每一处。
这股气息、让他们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无敌于世的人。
在众禁忌划分苍茫,征战十方,十数亿岁月来一直的平衡,在一个人横空出现后,被打破了。
那人实在太过可怕,哪怕是众禁忌联手,也只是勉强持平,在那人面前,众禁忌谁敢称无敌
“就是这股气息当年那一位的气息”有古老的存在深吸了口气,显露了追忆。
那一位,举世无敌。什么禁忌,在他面前,也只能低头臣服,让众禁忌不敢踏出自身苍茫半步。
这些古老的存在,还记得那一幕。一个人,一只手、力压众禁忌。迫不得已之下,那些高傲不甘的不可言说们联手阻击。
那一日,那人鲜血淋淋,如雨点般洒落而下,染红整片星河,惊的众人瞠目结舌。
那人实在太强大了,身上的鲜血并不是来自自己,沾染的是那些禁忌的血。一人横击众禁忌,简直不可思议,当真宛若神话一般。
更让人惊恐的是,那人当空而立。静如一块神碑。神情淡然、扫视着众生,只是手中拎着的那个头颅不断在滴血,实在是触目惊心。
那是不可言说,哪怕是新晋,那也是禁忌。那一刻、头颅却是被人拎在手中。哪怕世间传言禁忌不可灭,众禁忌也是害怕了。
害怕那人,真的有手段将禁忌彻底斩去。
“那位,没有殒落么”
当年那人战众禁忌,一战成就世间无敌,成为众仙共尊,而后便消散在世人的视线里。从此这人间多出了一个传说。
世间有不巅山峰,入此可得仙尊指点,成就无上大道。可惜,那一座山峰、天下强者无有一人寻到。
“不可能是那一位老夫亲眼目睹,那位迎着血海滔天,踩着无数骸骨、走进了黑暗中,独自一人在黑暗征战十万年。也亲眼看到,最后黑暗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镇杀。”
如此强大的存在,竟也是殒命在那黑暗中。这一刻,这名古老的存在心起绝望。在他们那个时代,众禁忌死绝,就连强大如仙尊也殒命其中。
他们究竟与何征战究竟是什么毁灭了一个又一个大世,又给世间留下了一丝希望。然后,其归途依旧是迎向死亡。
“那一位,已彻底消散在世间。天命之位无法与我等般自斩一刀,将岁月从自身斩去,苟且偷生一个又一个时代。当大世落幕,众禁忌也就死绝。这一位,恐怕走上了仙尊同样的道路。或许,这一位后生提早察觉到了什么,若是证得天命,这一世、或许也将走上仙尊的道路,最终战死在那黑暗中。”
“此人或许想要暗中对那所谓的劫灭天来一探究竟。哪怕是这一大世绝灭,他也无需自斩一刀,与我等这般只留下一口残气。”
能够存活到至今的古老存在,哪一位曾不是仙王中的佼佼者他们活了太久,心智如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猜测到了那一位白衣男子心中的算盘。
“若是此子证天命,这颢天帝、这道君,在其面前又岂能狂妄。虽说未证天命,但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再来”
白衣男子漂浮上空,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位不可言说,宛如前辈般。
“找死”
颢天帝杀气腾腾,一股万丈红芒冲天而后席卷十方。他动了大杀意,要不惜代价施展天功,镇压此人。
此人必须死曾经,颢天帝偶遇那名绝世女子,自身天珠同样共鸣。此人身上独占六颗,很有可能那名女子遭遇到了不测,被此人斩杀。故而之后一直未能查寻到那女子的气息。
这是一股执念,必须等待那女子的执念。当他猜测到那女子遭遇到了不测,怎能不杀机大盛
“请”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了微笑,伸手一挥,前方顿时出现了一道漩涡,一步迈进。
那道漩涡闭合的飞快,当颢天帝临近时、只剩一缕细痕,哪怕是恐怖的气血之力也无法撼动半分。
颢天帝没有半点迟疑,伸出双手将裂痕撕开,身躯隐没。只剩道君一人站在远处。
“已察觉不到他们二人的气息”
道君眉头紧锁,当那漩涡彻底关闭。竟是无法锁定二人,凭空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这里,一片冰冻之地。数百万光年里,一切都被寒霜动结,那些昔日散发光彩的烈阳,如今彻底熄灭。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身上衣袍已不见鲜血沾染,看着到来的颢天帝,露出了一丝笑意。
“欢迎到来,颢天君。”
“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帝也依然震杀你”
颢天帝杀机再起,天地因此而抖动,像是有一座大山在剧烈摇晃。
“好久不见。”白衣男子只是自顾自的开口,脸上的笑意更浓。
下一刻,远方有巨响轰鸣,有两道极为强悍的气息,冲向此地。
有一个大碗,遮住了此片星河,当盖压而至,哪怕是这座剧烈摇晃的大山,也要恢复以往的平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