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动作太快,根本没给白莲教逃离的时间,所以杜勋才会被抓住
不过杨衰一问才知道,本来这货是有机会逃走的,却被白莲教高层以丢卒保车的方式抛弃了,而代替他逃走的,正是陆浩鸣
听说抓到了杜勋,杨佑立刻来了精神,当即命杨衰把人带过来
“杨总管饶命,奴才有机密大事禀报”
一见杨佑,杜勋就跪倒磕头如捣蒜地求起饶来
“那就看你的情报,有没有价值了”
“是、是,启禀总管,陆浩鸣那贼子,怂恿章、白莲逆贼,先是暗杀了魏国公一家,现在又打算刺杀蜀王和黔国公,然后嫁祸给总管”
“哼陆咱家问你,涂文辅那去了”
陆浩鸣虽然跑到对立面去了,杨佑却还是听不得有人骂他,本想呵斥杜勋的,不过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杜勋被问的一愣,摇头道:“不敢欺瞒总管,老奴真不知道涂文辅去那了,章护法倒是有一次差点说漏嘴,不过却被教主打断了,从那以后,就再没人听到过他的消息”
“你也不知道”
听杜勋这么说,杨佑不由皱起眉头,不知为何,找不到涂文辅,他始终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总管,老奴还知道个秘密,不过、不过您得答应饶奴才一命”
见杨佑拧眉不语,杜勋又小心翼翼地道
“有屁快放,还是那句话,情报有价值,自然会饶你不死”
“是、是奴才知道白莲教的藏宝地”
“哦”
杜勋的话,顿时让杨佑眼睛亮起来,下意识地看了眼杨衰,心说如果真能找到白莲教的藏宝地,那可真是太好了,不但可以给朝廷增加一笔收入,还能重创白莲教
杨衰也有很意外,如果杜勋能先跟他说这件事,他说什么都不会带杜勋来见杨佑的
人为财死
这句话用在杨衰身上再合适不过
不过他短暂的惊愕,立刻就被杨佑敏锐地察觉到了
我擦这小子咋这眼神难不成对白莲教藏宝动心了
想想也没啥不可能的,白莲教惯会以蛊惑人心的方式敛财,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用富可敌国形容,丝毫都不为过
“杨大人,这事就交给你了,杜勋,你若真能起获白莲教的藏宝,咱家不但要赦免你,还会调你回京城”
“谢总管恩典,老奴现在就带您去”
“总管,杜勋毕竟是邪教一员,他说的话,我们不可不防,不若让末将先带人跟他去,确保万无一失,再请您移驾”
不等杜勋说完,杨衰就抢着道,而他这番话,也算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要不是杨佑反应快,同时也知道杨衰是什么人,还真有可能被他骗过去,现在嘛
点点头,装做欣然道:“那就有劳杨大人了,好好办差,回头咱家向太后请旨,给你封侯”
“谢总管恩典,末将一定不辜负您”
杨衰高兴地答应着,殊不知这是杨佑给他的最后机会
如果杨衰真的秉公执法,又有跟杨佑把兄弟的关系,好好干几年,还真有被封侯的可能
可惜,哪那么多如果
“总管,南大人来了”
“哦快请”
刚打发走带着杜勋去起宝的杨衰,范九弟就进来禀报
南居益是杨佑八百里加急找来的,这老哥之前因为不肯谄媚魏忠贤一党,已经从福建巡抚位置上被扒拉下来,要不是杨佑知道了他的事迹,还不知道得在家待到什么时候
在古代,一省巡抚,已经是当之无愧的封疆大吏,最主要的,这老哥还率领装备简陋的明军,打败了来犯的荷兰人,所以才让杨佑另眼相看
很快,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士被侍卫引领进来
南居益骨架很大,有点像北方人,国字脸,浓眉重目,一脸正气
“久仰南大人之名,冒昧叨扰,还乞恕罪”
一见南居益进来,杨佑就起身抱拳施礼
明明是被他亲自任命的南直隶总督,却还用上了叨扰,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在表明态度
南居益即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杨佑会这么看重自己,也更没想到杨佑一点架子没有
人是相互的,杨佑的态度,让一身傲气的南居益,也一下变得谦逊起来
“参见杨总管,犯官南居益拜见”
“呵呵南大人这么说,就是对咱家也有意见了,不瞒你说,咱家虽然也是个缺零件的,却跟其他阉宦不一样,也最敬佩您这样有真本事的官员,快请坐,来人,上酒”
“这、真是羞煞下官了”
杨佑一番自黑加上吹捧,弄的南居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杨佑本来也正在吃饭,而像他这样身份的人,说开席,还不是随时随地的事
很快,就有亲兵端上几盘清淡小菜,外加一壶爷们酒
“总、总管就吃这个”
杨佑的态度固然让南居益意外,清淡的伙食,也更让他没想到
“呵呵最近火大,吃不了油腻,南大人若不习惯,咱家这就命人换,不过这爷们酒,却是咱家最爱,南大人不妨尝尝”
“不用、不用,下官也吃不了油腻,呃不瞒总管,下官在来的路上,就听说总管对南直隶进行了天翻地覆的整治,下官斗胆,总管这么做,是不是对官绅太苛刻了,以后谁还愿意做官”
这就是办实事官员和只知溜须谄媚官员的区别,屁股还没等坐热乎,南居益就说起正事
大凡上位者身边,都会有两种官员,一种是有点本事,但更擅长溜须谄媚,而另一种则是有本事,但说话不讨喜
南居益显然就属于后一种
杨佑不是圣人,而且他坚信这世上也根本没有圣人,所以对说话太直的人,也都会保持距离
南居益一开口,就让杨佑开始疑惑,提拔他出任南直隶总督,究竟对不对
轻轻吁了口气,缓缓道:“南大人以为做官是为什么是为百姓做事,还是为自己和家族牟利”
“总管恕罪,下官以为这是两码事,百姓虽重要,但官绅是朝廷基石,重民轻官,总管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本末倒置呵呵咱家没什么学问,可还记得前朝有位皇帝曾说过,民为重君为轻的话,难不成这位皇帝也说错了南大人,咱家想知道,南大人上任后,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杨佑说完,就一瞬不瞬地盯住南居益
这一刻,他心中已经暗暗决定,如果这老哥说出什么他不想听的话,那还是那来回那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