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此时的大名城外,几成人间炼狱,随处可见残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另人作呕的难闻气味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只有五千守军的大名府,竟是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三万叛军轮番攻打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拿下城池,不仅如此,负责主攻的三万人马,竟还折损了近一半
如此一来,不但朱由检对手下人马的战斗力产生了怀疑,假孙承宗更是气的暴跳如雷,准备调集更多人马攻城
而就在此时,又是陆浩鸣跳了出来
“殿下,孙大帅,学生忽然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快说”
朱由检和假孙承宗几乎同时开口
朱由检不悦地扫了眼假孙承宗,却也没多说什么
事实上,从这场攻城战的表现上,他已经对假孙承宗的能力产生怀疑,总觉这老家伙名不符实,再加之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死出,让他甚至都不想看第二眼
假孙承宗假做不知,只是用眼神示意陆浩鸣快说
“杨小贼在京城按兵不动,怕是想将我们诱的京城下,一网打尽,所以学生在想,我们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陆先生的意思,是我们也在大名城外设个陷阱,等杨小贼的人马杀过来”
陆浩鸣话音未落,读过几天兵书的丁启睿就接口道
“好办法,之前老奴也一直有这样的担心,殿下,孙大帅,咱家建议,与其损兵折将地攻打坚城,不如对其围而不打,逼其向杨小贼求援”
同样在朱由检手下以知兵闻名的大太监高起潜,也点头赞同了陆浩鸣的主意
假孙承宗点点头,做欣然状道:“此计大善,来人传本帅的命令,停止攻城”
“大帅,学生的话还没说完”
“哦快请继续说”
不单是朱由检,就连假孙承宗也越看陆浩鸣越顺眼
“派出小股人马,冒充杨小贼的手下,劫掠四方”
“不可孤王兴的王师,四周又都是我大明子民,此计万万不行,陆先生,你也出自东林书院,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
不等陆浩鸣说完,就被朱由检冷冷地打断,而且这番话显然碰触到他那假惺惺的道德观,所以说完后,就直接甩袖而去
老大走了,丁启睿和高起潜等手下也都跟着离开,假孙承宗却没走
“陆先生,这里没有外人,可否把你的计划说详细些”
假孙承宗先是四下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人听到他们说话,才开口对陆浩鸣道
“唉殿下总是存着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事啊”
陆浩鸣没有直接回答假孙承宗的话,却故意摇头叹息起来
话说,他一直跟杨佑在辽东做事,也不止一次跟孙承宗打交道,又怎可能看不出眼前这个孙老头是冒牌货
但他却没有拆穿,因为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是朝着他那个目标行进的
假孙承宗赞同地点点头,随即沉声道:“殿下有仁慈之心,其实也是好事,不过正如陆先生所说,妇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所以殿下不忍心做的事,我们不妨替他做,将来殿下怪罪,就由老夫一力承担”
“孙大人真乃忠臣也大明中兴,指日可待”
俩臭不要脸的,都很有表演天赋,假惺惺加上虚头巴脑,堪称绝配
假孙承宗被夸的好像有那么点害羞,不过还是没忘了刚才的话题,又催促道:“都是老夫应该做的,陆先生请继续说”
一个搞邪教出身的,突然让他统领数十万大军,早已超出他的能力范围,要不是有陆浩鸣等人从旁帮衬,估计大军早都崩溃了,那可能走到这
所以遇到真正的难题,就开始抓瞎,也只能求助陆浩鸣这样有真本事的人
陆浩鸣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河南的藩王最多,几百年下来,藩王们早富的流油,杨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才一直张罗削藩,大帅派人劫了他们,别人肯定都以为是杨小贼所为,这样我们既能帮杨小贼拉仇恨,也能增加军饷孙大人、呃孙大人为何这般看我”
陆浩鸣正白话着,忽然发现假孙承宗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遂忍不住问道
“呼”
“真够毒不是,是真高啊要怎么说还得是你们读书人呢,出的主意都这么损、这么高,佩服啊佩服,陆先生,老夫相信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假孙承宗长出口气后,就开始语无伦次地夸赞起陆浩鸣
“没什么,这都是学生应该做的,倒是孙大帅为国辛苦,将来光宗耀祖,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哈哈彼此、彼此”
一转眼间,俩臭不要脸地,又开始互相吹捧起来
目光转向朱由检的中军大帐
丁启睿走在最后,待所有人都进帐后,才鬼鬼祟祟地趴在帐口的帐帘缝向外张望片刻,确定没人偷听,才反身来到朱由检面前
“殿下,咱们这位孙大人的水平,好像也不怎么样啊”
“丁大人什么意思别忘了现在是战时,背后妄议主将,是兵家大忌”
不等朱由检说话,一旁的大太监杜勋,就不悦地接口道
“这怎么是妄议当初孙大人在关外,都能打的女真人节节败退,何以对一座小小的大名城无能为力诸位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丁启睿不甘示弱地瞪眼睛反驳道
朱由检皱皱眉头,却没说话,不过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他显然也对“孙承宗”的表现很不满意
杜勋也看出主子的疑惑,眼珠转了转道:“诸位怕是有所不知,孙大帅跟咱家说过,想要拿下大名府,也并非什么难事,就怕殿下不忍心”
“哦此话怎讲”
不单朱由检,丁启睿等人也被杜勋的话勾起了兴致
“殿下、诸位大人别忘了,在我们军中还有一支最神秘、也是最有本事的人马没动用”
杜勋这么一说,众人瞬间明白过来
因为暗地里跟白莲教合作,所以营中除了官兵和义军,还有一支神秘的教兵,而这支教兵的首领也很神秘,平时看不到他露面,就连朱由检也只见过他一次
据传闻,此人本领极高,好像还会些法术
不过“孙承宗”好像跟朱由检想法一样,都不想让这支教兵参与战事,所以一直当他们是摆设
“哼那支人马厉不厉害,跟孙大人有什么关系”
短暂的沉默后,丁启睿不屑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