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京师,蔡京走出宫门,早有仆人等候,将他扶上轿子。
坐在轿内,蔡京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刚刚的朝堂之会。
说是上朝,其实今日皇上只召集了蔡京、包拯、诸葛正我、方应看四人。目的也不是询问朝政,而是关七闯宫之事。
朝堂之上, 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五人站在其中,就连平日里伺候的太监都退下了。
当今大宋天子名为赵廉,取个廉字,多少也能看出老皇帝对儿子的期望。
可惜如今朝堂之上,蔡京、贾似道之流奸佞当道, 虽然也有包拯、范仲淹、诸葛正我等人对抗, 不过这廉字,实在称不上。
此刻,赵廉背着身子站在龙椅前方,过了良久,依旧一言不发,但给人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皇上不说话,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暴风雨即将到来的前兆。
终于,赵廉缓缓转过身来,面色阴沉地可怕,声音也低沉地吓人:“四位爱卿,今日召你们前来,应该都明白所为何事吧。”
四人俱都一言不发,事情虽然已经传入他们的耳中,但皇上明明下了封口令,你若是还表示知道,算什么意思
看四人都不说话,赵廉继续说道:“无需假装,我知道你们都听说了, 甚至不仅你们听说了, 京师的大小官员几乎无人不知。”
说到这里,赵廉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先有李沉舟,后有关七,朕的皇宫算什么”
四人急忙躬身齐道:“皇上息怒,臣有罪”
赵廉的眼睛瞪得巨大:“息怒息怒你们个个只会叫朕息怒我问你们,如何息怒”
“历数各朝各代,可有哪个皇帝遭受到如此屈辱可有哪个太后遭受到如此羞辱你们告诉朕告诉朕”
说到恨处,赵廉龙袍一挥,大手直接拍打在龙椅上,以名贵木材辅以黄金打造的龙头把手瞬间爆碎。
面对皇上的雷霆震怒,四人也没办法,只能继续低头不语。
这个时候,谁说话谁是傻子,相当于往枪口上撞,就连包拯都一言不发,更何况其他人。
看到四人都装哑巴,赵廉更加气愤,只觉养了一帮废物, 关键时刻一点用处也没。
他干脆下了台阶, 直接走到四人面前, 看着平日里最受宠的蔡京问道:“元长,你告诉朕此事当如何处置”
蔡京额头渗出冷汗,迟疑了一会,抬起头说道:“启禀皇上,关七不服王法,冲撞天颜,犯下十恶不赦的大罪,微臣认为,当诛灭九族,以儆效尤”
蔡京的建议倒是符合赵廉的想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堵是堵不住了,唯有拿出办法重振皇家声威。
而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将关七绳之以法,并且在睽睽之下就地正法,蔡京建议的诛灭九族自然更好。
但问题是怎么抓关七,那可是堂堂一尊大宗师,放眼天下有数的高手。
当初李沉舟打上京师,合诸葛正我、元十三限、方歌吟三人之力尚且不是敌手,而且他们三人都是半步大宗师中的高手。
即使最后黄裳出手了,也只能逼退李沉舟,但要说击杀,那可太难太难了,黄裳亦做不到。
毕竟打不过还不能跑吗一个大宗师一心要跑,另一个大宗师几乎不可能拦住。
而且黄裳也不是赵家能随意调遣的,他只负责在朝廷遭遇危难之际出手,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太后被轻薄,在人家眼里不算大事,就算死了都没关系,只要不是皇上死了就行。
可若是咽下这口气,那赵廉就可以得到一个忍者神龟的称号了,以后见了他国使节,还要不要脸了。
“元长,诛灭九族确是好,那你告诉朕,如何诛杀关七”
“皇上,关七是大宗师,而且还是迷天盟圣主,帮中统辖三万人,虽然比不上权力帮,但也是江湖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而一旦动了他,必将引发连锁反应,甚至整个江湖大乱也不可能。”
“所以若要诛杀关七,皇上就势必要下定决心,对国内的江湖势力来一次大清洗,否则老臣建议不可轻动。”
包拯这次也很罕见的同意了蔡京。
“皇上,蔡相所言有理,如今西部边境不稳,岳帅正在与大唐对峙,实在不易挑起江湖争斗。”
“一旦将这些帮派逼急了,甚至有可能引发战争,到时内外皆乱,臣担心大明那边会有所行动。”
“北部边关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几年,实在不易再生事端。”
闻言,赵廉怒视对方:“包拯,那你有何良策”
但包拯主要应对的是官场,对江湖不太熟悉,一时说不出话来。
诸葛正我急忙站出来说道:“皇上,包大人所言有理,不如这样,臣愿意走一趟迷天盟,竭尽全力说服关七,叫他亲自登门致歉。”
“嗯只有道歉吗”
诸葛正我很为难的道:“皇上,让一个大宗师亲口致歉,已经极不容易了,毕竟这等高手,遍数天下也没几个。”
“而且一个大宗师亲口致歉,臣痴活百多年,还从未听说过。”
赵廉不由心中暗想,天下六国六个皇帝,大宗师的数量虽然多一些,但也不过十几个,数十亿人中只出了十几个,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这等人物,放到江湖之中,其实也相当于是武林皇帝了。
倘若关七亲自登门致歉,多少编造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朕有个台阶下,倒也说得过去。
这样总好过真的江湖大乱,引发国内战争要强。
想到这里,赵廉开口问道:“神侯,你有几成把握做成此事”
诸葛正我眉头紧皱:“臣也很难说,只能竭尽全力”
“好,那此事就交给你来办。”
“臣遵命”
“不过朕的丑话说在前面,倘若能办成,神侯大功一件,但若是办不成,皇家颜面不容有失。”
“到时就由元长负责此事,你们所有人配合,不管采用什么办法,朕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关七的脑袋摆到朕面前”
“若是办不到,就把你们自己的脑袋拿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