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合眼的陆舟山,办事能力超群,整理了所有罪证后,按照大周律法,确定了江南所有犯事之人的惩罚。
唐赫本可以自己作出制裁,思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把这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交到了陆舟山手中。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而陆舟山需要的这三把火,正是唐赫苦心为他准备的。
一大早,关于江南各大门阀作何处置的告示,已经张榜贴到了告示栏上。
告示里清清楚楚的列出了各项罪责,以及处理结果如下。
原东禹城城主沈玉堂,勾结叛军,意图谋反,欺压百姓,滥用职权,迫使江南水灾泛滥,百姓怨声载道,得圣上亲自剿灭,仍然不知悔改。
念及平江郡主功不可没,顾念父女之情,辞去其城主一职,免其死罪,特赐五十杖刑,发配东禹城南城门修缮河堤,终身沦为苦役。
其子沈放恃宠而骄,作恶多端,强抢民女,迫害至家破人亡,罪行惹得上天愠怒,赐杖刑三十,发配东禹城南城门修缮河堤,终身沦为苦役。
沈家其余众人,一律发配东禹城南城门修缮河堤,待到江南恢复如初,方可结束服役之行。
青安钱家,阳澄孙家,起谋逆之心,欲意刺杀君王,同沈玉堂勾结,霍乱江南,陛下仁慈,青安钱家,阳澄孙家抄家,关闭名下所有产业,其余众人发配做苦役。
陛下特允,缴获钱财,不必充入国库,全部分配给江南百姓,免除江南三年赋税。
皇恩浩荡,愿江南百姓齐心协力,共同创建江南盛况
告示一经贴出,整座东禹城都沉浸在一片欢呼声当中,仿佛笼罩在东禹城上空的乌云,终于在此刻天光乍破,射进一束明媚的阳光。
百姓齐齐的跪在街头,口中直呼:“陛下英明神武城主体恤民心”
告示张榜的同时,陆舟山派出了一众护卫,先后去往了青安钱家和阳澄孙家,忙的不可开交。
砰
护卫直接撞开钱孙两家的大门,气势冲冲的闯了进去,受了陆舟山的指示,直接搬空全部家产,所有家丁分配南城门服役。
原本并列江南三大家的三家家主,此刻正齐聚在城主府,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此时的城主府,已经改姓陆了
“曾经咱们三人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相交多年,也终于在顶端相见。”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我同孙兄已经沦为了阶下囚,而你却一跃而上,坐上了城主之位”
钱雨华双手被套着枷锁,身上穿着囚服,发丝凌乱的跪在地上,眼神朦胧的望向陆舟山,不免心中伤怀。
“我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城主,但若是将百姓推到你们手上受苦,我一定当仁不让”
陆舟山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坐在主位上,威严的气场瞬间炸裂开来
“好一个当仁不让”
“不知陆兄能否看在,我们只是被恶人蒙蔽的份上,免去苦役一职,咱们相识多年,也都年事已高,只想留在乡下,安度个晚年即可。”
孙同方还在故意卖惨,同陆舟山打着苦情牌,若是能看在昔日旧情上,免除一些责罚就再好不过了。
正当二人信誓旦旦,最是熟悉陆舟山心怀怜悯的脾气,定然会因此动摇时,陆舟山面不改色,直接一口否决了他。
“倘若真是蒙蔽,待圣上亲临之时,你们二人也大有机会弥补罪过,谁曾想,竟然敢以下犯上,刺杀陛下”
“我已经在你们家中,搜到了与沈玉堂来往的书信,一字一句,可并未透露出丝毫的悔过之意”
陆舟山语气中夹杂着冲天的怒气,他是心慈手软,可那只是对至纯至善之人,而这种罪不可赦的恶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来人把他们二人带下去,同那些需要终身做苦役的人一起,用烙铁刻上奴隶印记,让他们在无穷无尽的忏悔当中度过余生”
陆舟山凌厉的语气不容置疑,这些人死不足惜,可不能如此便宜了他们,要让他们向整个江南赎完所有的罪孽之后,方可罢休
“是”
唐赫一行人昨夜收拾完行囊之后,本欲直接返京,一番思虑后,还是就此作罢
此行不比来时,一群驰骋沙场的男儿,能吃苦耐劳,忍受路途颠簸,可以随意加快赶路的速度。
谁曾想回来时,马车上多出了三名女子共同回京,海棠,牡丹,还有新封的平江郡主沈千秋。
于是思量过后,还是决定天亮启程,唐赫同海棠牡丹二人,共同坐在一辆马车当中,也给这烦闷无聊的回京之路,增添了些许趣味。
而青莲剑仙李青甫,曾经还一度认为,马车里太闷,哪里比得上驾马走来的轻松自在,如今也因为怕沈千秋自己在马车里无聊,特意陪她解闷儿。
两人的关系虽然还没有明说,不过大家都看在眼里,还住在城主府时,李青甫就恨不得整日整夜待在沈千秋房中,赶也赶不走。
“陛下我们走的如此匆忙,真的不用跟陆城主打个招呼吗”
海棠轻轻靠在唐赫的肩膀上,两只明晃晃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赫的脸,一不小心就沉醉其中,找不到出路。
“不用,陆舟山初登城主之位,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忙呢”
“况且,朕也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我们,安安静静的离开就好了。”
说着,唐赫语气玩味,抬手轻轻勾起海棠的下巴,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
“陛下偏心,明明我和姐姐容貌相似,为何只同姐姐一个人亲近”
一旁的牡丹撇了撇嘴,这几日相处下来,早就对唐赫情根深重,即使是自家姐姐,也忍不住争风吃醋起来。
果然,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等把她们姐妹二人也接入后宫,到时候唐赫的脑子还不得被吵炸了
一想到这儿,唐赫就头疼的拧了拧眉心,赶忙将牡丹也揽进怀里。
“纵然你们姐妹二人长相一般无二,可这性格确是天差地远”
“比如牡丹更爱吃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