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闻言,在座的几个夫人顿时花容失色,不可置信的望着陪自己打马吊的黄公子,秀眉整个都皱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们只觉得脚下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心口都有些悸动。
“来人呐”
唐赫一声令下,早已潜伏在大厅内的亲卫,黑压压的一片团团的将二人及所带的军队围了起来。
护卫们个个身材魁梧,眉宇之间带着肃杀之意,腰间的长剑拔出,锋芒乍现处尽显寒意。
而唐赫的身边左一个萧旗,又一个林安,文武皆在真是好大的排场
而如今这三百余人,虽人数和唐赫护卫的人数差不多持平,但是皇家训练的精兵,又怎么能是这种家中护卫所比
“他的身边不是只有几个便衣护卫”
孙同方瞪着眼,有些气恼的看着钱雨华,不自觉在这滔天的威逼之下湿了半边身子,眼神中的锐气也被磨灭的一点不剩。
“我我也不知道,这本就是我打探好的,怎么会”
此时的钱雨华也知道事情不妙,望着唐赫淡然的表情,钱雨华的老脸凝重如霜,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
若是硬碰硬自己只会死得多更惨,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怕不是要被扣上弑君的名头。
“二位,可是想要弑君”
唐赫倒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半开玩笑的问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陛下冤枉”
钱雨华倒是个识相的,老脸也不要了,当即跪倒在唐赫的面前,排山倒海似的来回跪拜着,头磕在地板上掷地有声。
一旁的孙同方也意识到时机不妙,当即也跪拜在唐赫的脚下,如今萧旗坐镇,自己带的这些个人怕是都不够萧旗塞牙缝的。
“冤枉”唐赫转着手中的酒杯,而后目光一凌直接钱雨华的头上。
“老爷子”
钱雨华的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带着悲伤,她虽然是家眷但她甚至伴君如伴虎,眼下老虎就在眼前,也不知道办了这等错事还能否活到明天
钱家要亡了
而跪在地上的钱雨华任凭头上渗着的鲜血滑落在地上,却是一声疼都不敢喊,只是将头磕的更响了些。
“恳求陛下开恩,我只不过是受了奸人的挑拨,才会鬼迷了心窍,想我在为大周朝献力,勤勤恳恳的这么多年,是万不敢做这等抄家之罪”
“不敢”
唐赫的脸色巨变,如同黑云压境一般,周身的气压已经将局势推到了冰点。
“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江南这么多百姓因涝灾民不聊生,你们却一边收着朝廷拨下来的银两俸禄,却一边将这些流民全都赶到城外。”
“城墙之外,横尸遍野,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为大周献力这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勤勤恳恳”
“陛下,此事我们也只是听从上面的安排,我们只不过是一个小官自然也是要服从城主的安排”
孙同方也在一边磕头请罪,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得一干二净,生怕被牵连丝毫。
“陛下,我们在江南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怎么可能把手伸道沈城主的地盘上,就算是接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二人的夫人,都知道天子一怒,浮尸万里,便都跪拜在唐赫的脚下,做着最后的挣扎。
“哼”
唐赫轻哼一声,眼神中的不屑,连带着胃里的恶心,这样的人还真不愧是我大周的好子民,口口声声的为民卫国,简直可笑至极
“这些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在江南何等地位都能轻易的率领人过来弑君,就不能去管管城门的百姓带下去,好生看管着”
“是”
“陛下,我们真的是冤枉的还请陛下明察”
门外仍是传来几人诉苦的声音,缠绕在唐赫的心里,让他感到很是恶心。
“若是江南的官能和江南的水一般澄澈,该有多好”
唐赫的心情愈加愁闷,两个眉头都快拧巴在一起,直接的头有些昏沉。
“陛下,今日便一连控制了江南的青安钱家、阳澄孙家,只要活捉了这沈玉堂,这江南便是不攻而破”
林安觉察到唐赫的心情有些失落,故意挑些好话说给唐赫听,以解他心中的愁闷,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岂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侮辱
“这沈玉堂这个老狐狸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他真的以为他就缩在他沈家,就可以一辈子安枕无忧了吗”
“如今我倒是要好好探探这沈家的水,逼着这个老狐狸一把。”
“萧旗”
“臣在”
萧旗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说道。
“好,今日咱们便去探探这沈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沈家内院。
“咳咳咳”
沈千秋凝神望着月光,却突然咳了起来,苍白脸色也因咳嗽而变得更加红润,眼神迷离之中更是如画中江南美人。
“小姐,你怎么了”
见状,桃酥连忙上去顺气。
“无妨。”沈千秋望着如水的月光,心里越发寂寥,“桃酥,你说人死了之后会不会就什么就没有了,会不会化作一缕魂魄,去追逐自己喜欢的人。”
“小姐,您又在想那日您说看到的神仙可不要再犯傻逃出去了。”
说着桃酥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担心,双手搭在了沈千秋的肩膀上。
“吃过一次亏还能吃第二次亏吗不过桃酥你明白吗那种思念的滋味日夜折磨着我,你说我会不会相思成疾最后病死床榻”
“啊呸呸呸小姐您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您是有福气的人,别成天把死啊活啊的放在嘴上,小姐要是死了,桃酥又该怎么办”
桃酥急的踩着绣花鞋,眼泪圈在眼眶里,随时准备夺眶而出。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快给我去小厨房拿碗莲子粥,我有些饿了”
“是,小姐。”
望着桃酥离去的身影,沈千秋的目光停留在了墙面,她的心像是得到了指引一般,莫名的想要逃离出去。
无论后果如何,她都愿意承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