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张林兴和林辰杰站在外面,看着从墙门飞出的鸽子,并没有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鸽子飞向沈家府邸的方向。
“先生果真是神机妙算,居然早就猜到了这沈放会通风报信。”
不过是和张林兴相处了短短两日,可是他却被张林兴身上的与世无争,对万事了若指掌的判断力。
“不是我神机妙算,而是咱们陛下目光长远,若是平常人囚禁犯人,只会死死的将犯人密不透风关押起来,怎么会选择这样宽敞的大院。”
“所以在从开始咱们陛下便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不怕他通风报信,就怕他忍着一口气,憋着不说。”
“陛下英明”
“是啊,老夫如今这把岁数了,能得到陛下的赏识,再为大周出些力气,实在是荣幸之至。”
说完,张林兴拧眉沉思,不过陛下说让我们城门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夫想去城门转转,不知林大是否想一同前往”
“荣幸之至”
林辰杰拱了拱手,跟在张林兴的身后。
沈家内院。
自从上次被放走了沈琅朱雒,沈玉堂便将沈千秋关在了这沈家大院之内,明令禁止他一个月内不准出门。
若不是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只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事,况且她上次出去,还在外面遇到危险,差点就名节不保。
沈玉堂为了防止沈千秋贼心不死,特地罚她在此地好好的反应,让她不要在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可是在那日见到的那个男人,却像是深深的在她的心里,烙下了印记,没日没夜的出现在自己梦里。
“桃酥,你说这日子过得是不是很无聊啊”
沈千秋手里捧着一朵花,百无聊赖的摘掉一片片的花瓣,整个人都有些落寞。
“小姐,您可别这么想,您看这,满园的花朵开的多旺盛啊,您就听老爷得到话吧,把那个人给忘了,桃酥也是在不忍心小姐这样难受。”
“难受”沈千秋望着墙头,透过指缝看天上的阳光,却看到了带着血布条的鸽子落在了沈家的墙头上。
“桃酥,你看墙头上有个鸽子,这不是父亲平日里调养那只鸽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姐,咱们这种处在深闺之人,怎么可能管的了这事,待我像老爷禀报,小姐千万不要过问,别被这种东西脏了眼。”
说完时候,桃酥便一路跑向沈家的书房。
沈玉堂整个人愁眉不展,眼睛死死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奏折,自己多次上奏,竟然都给驳回了。
如今江南的流民也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人民苦不堪言必定将罪责都安到如今的大周皇帝之上。
而到此时混乱之地,我便将早就积蓄的精兵尽数号召与江南,来个里应外合,这大周朝却是也该换换主了
“老爷”
桃酥在门外态度有些慌乱,喘着粗气敲响了房门。
“怎么了难道是小姐出事了”
沈玉堂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千娇万宠的,怎么舍得让她再受了委屈
“不是,是家中的信鸽落到了墙头,脚上还带着带血的布条,不知道是不是加重有人出事了”
“难道”
沈玉堂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愠怒,如今大计在望,自己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自己一锅粥。
但凡是挡住自己前路的人,自己也绝不姑息。
想到这里,沈玉堂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而后脚下生风向着内院赶去。
唐春院。
在和钱林攀谈了一段时间之后,唐赫故意将自己捏造的富家弟子的形象托盘而出,整个一个妥妥的大土豪。
但是唐赫身上的那股子威严,还有天人之气,就算是尽力压制,但是还是被钱林尽数收入眼中。
“原来如此,黄兄这般器宇不凡,为何偏偏只选择他们沈家,虽然他们沈家在江南的地位数一数二,可是我们钱家自然还是排的上号的。”
“刚刚听黄兄说你愿意出三倍的价格,可否属实”
“砰”
唐赫直接将腰包里装的碎银两砸在了桌子上,脸上的略微表现出怒意。
“你这话是不信我我们商人做事情向来是以诚信围住,若是钱弟不相信我,那咱们这笔合作也不用进行了。”
“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再确认一下,既然小弟惹了黄兄不高兴了,那我这就自罚一杯”
本来钱家便是沈家背后的势力之一,出了名的江南门阀巨头,和沈家也算是同时掌管这进出货物一事,也算是各自掌管领域。
可是在唐赫出的高价诱惑之下,钱林也是很愿意多出这么一个合作伙伴。
“行,那我就给你一个答复,我啊太多货物砸在手里了,就是没能又机会运出去,放心吧刚刚的三倍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若是今后还有机会合作,那好处肯定翻倍,自然是大家有钱一起赚。”
“是是是自然是长久的合作最好。”
钱林转着眼珠子,和他的父亲钱雨华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女娲造他的时候,肯定给他们多添了些泥,才会如此贪婪。
唐赫倒是听着钱林不时传来的笑声,有些头皮发痒,再加上嘈杂的音乐,他恨不得马上洗洗耳朵。
“铃”
台上突然变得安静些,只见四处荷花灯盛开,中间一个赤脚半露美腿的女人,脸上带着纱巾,怀中抱着一把琵琶。
虽不见真容,但是那如玉般的肌肤,魅惑的眼睛,再加上那半镂空的衣服,更是让在座的人,都禁不住浮想联翩。
而后身边的荷花灯烛火明亮,女人开始撩拨起来手中的琵琶,眼神入鬼魅的望着在场之人。
悠扬的曲声传入到众人的耳朵,时而急时而缓,把人的心绪拉到了最高峰之后,便突然又让人拉到谷底。
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是她”
海棠听闻此曲,表情也变得激动了些许,紧紧的握住了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