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的天,还要喝羹,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今天中午的午膳我要半分热气都看不到。”
沈千秋骄横的说道。
黄主事不敢反驳,赶忙去灶台那边给沈千秋准备不带半分热气的午膳,而沈千秋趁众人没有在意她时,快速的拿起送往地牢的食盒顶盖,将一直藏在手心里的药包打开撒了上去。
沈千秋默然将一切复归原位后,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阁楼里,焦急的等待着用膳时刻的来临。
“吃饭了,吃饭了。”
守在沈家地牢里的两名家丁,敲了敲牢房门,不耐烦的说道,随手将两碗素面放在地上。
沈琅也不客气,直接拿起地上的碗筷递给朱雒一份,自己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朱雒没有什么食欲,看着大口吃饭的沈琅郁闷的问道:
“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吃饭呢”
“就算沈玉堂一会儿就要拉我们出去砍头,那临死前也要做一个饱死鬼,而且我们又不一定会死,万一有人来救我们,但你饿的跑不动怎么办。”
听见沈琅这样说,朱雒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这个境地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他们呢,要是真的有人来,那就是菩萨显灵了。
朱雒刚想开始吃面,就听见守卫那里传来咣当两声,沈琅脸色微变,立刻凑到一旁去听那边的动静,过了许久才听见地牢的大门有打开的声音。
“沈大哥,朱姐姐”
一声清脆的女声传来,沈琅与朱雒对视一愣。
沈千秋
果然沈千秋身影从地牢的拐角处显现了出来,朱雒不理解为什么她会来这里,急忙喊道:
“千秋,我们在这里。”
沈千秋手里拿着牢房门的钥匙,赶忙跑了过来,脸上因为紧张已经全是汗水。
“沈大哥,朱姐姐,我来救你们出去。”
沈千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牢房门。
“千秋,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朱雒不解问道。
沈千秋脸色有些黯然,开口道:
“昨日爹爹将你们押送进地牢的时候被我看见了,虽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堂兄和朱姐姐都是好人,我不能见死不救。”
沈琅与朱雒对视一眼,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沈琅刚想解释什么,不过沈千秋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堂兄不用说的,虽然爹爹和哥哥们他们一直都在瞒着我,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在做不好的事情,我没能力改变什么,不过我们都是一家人,朱姐姐又救过我的命,我也应该来救你们。”
虽然沈家人在沈千秋面前,一直掩饰的都很好,没有告诉她任何沈家的谋划,不过她毕竟大周七贵的子女,对于很多事情天生就十分敏感,只是不愿意面对罢了。
“千秋,你这样放我们出去,沈玉堂知道后一定不会饶恕你的,你”
沈琅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自己和朱雒离开后,沈千秋会遭受多大的怒火,虽然虎毒不食子,但是在权欲面前谁都不知道沈玉堂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没事的,父亲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杀了我,顶多会把我禁足多年而已,就算我真的真的那也是还朱姐姐一条命而已,没什么的。”
沈千秋脸上惨然一笑,从她决定救人开始,就已经下定了承担一切后果的决心,这个看似娇弱的大小姐在做出选择的时候又是极其的勇敢。
“快走吧,今日父亲不再家,我的侍女会带你们从后门离开。”
沈千秋催促道,沈琅和朱雒知道现在的情况紧急,也不做他想迅速从牢房中走了出来,经过一夜的休息,他和朱雒已经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行动,只是半分的武艺都施展不得了。
沈琅与朱雒跟着沈千秋从地牢中走出,在一旁放风的桃酥赶忙跑了过来,看到居然是沈琅和朱雒,也是震惊不已,不过沈千秋没有时间和她解释那么多,握着桃酥的手急切的说道:
“堂兄和朱姐姐就由你带着离开沈府,记得一定要越快越好。”
说着,又从腰间拿出一带碎银子递给沈琅,继续道:
“堂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一定可以带着朱姐姐离开江南,这些钱你们先拿去应急,希望我们有缘再见吧。”
沈千秋知道自己和沈琅和朱雒再见的几率不大,但还是笑着说道。
朱雒伸手拍了拍沈千秋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千秋,如果有机会你离开沈家,一定要向北走,去京城,说不定你能遇见自己想念许久的人。”
说完,朱雒和沈琅快步跟着桃酥离开了这里,而沈千秋也慢慢走回自己的阁楼里。
坐在榻上,沈千秋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白绫,默然不语,等待着父亲的归来。
“出了这道门,你们就离开沈家了,琅少爷快走吧。”文網
桃酥熟练的打开沈家后门,对沈琅二人说道。
沈琅与朱雒也没有多说什么,拱手行礼后便快速离开了沈家。
“我们现在就出城吗”
重获自由后,朱雒跟在沈琅身边,低声问道。
沈琅默然不语,随后沉声说道:
“现在还不能走,你我没了武艺,现在出城,被沈玉堂发现后,不消半日就会被发现抓回去,我们先去买些东西。”
沈琅带着朱雒在东禹城的店铺中四处游荡,买了许多零碎的物件,又当着东禹城守门兵士的面走了出去,但每过多久他们又走了回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的模样大变,沈琅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满脸麻子褶皱的老头,而朱雒成了一个粗俗打扮的半张脸都是胎记的丑陋女子。
易容换装是沈琅在江湖上几乎没人知晓的绝技,整个东禹城都不会有人能够认出他们二人。
“先去找个客栈住下,我试着去打听一下时可的情况。”
沈琅在朱雒身边低语道,虽然他有一些不详的预感,但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望,时可应该还没有出事。
“女儿私放沈琅朱雒,还请父亲责罚。”
沈千秋跪在沈玉堂面前,手捧一段白绫低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