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辉公主在突厥的地位仅次于始蓝可汗,陛下这样羞辱于她,难道不担心突厥与大周的关系更加交恶吗”
云明月坐在凉亭内沉声问道。
“早就已经是血海深仇了,哪还有这种担心,她不是真心求和,朕也没有必要以诚待人,浪费感情。”
唐赫坐在云明月身边,笑着说道。
瑶辉公主的来意,唐赫是一清二楚,骗自己敞开三关,想要和唐阳煦南北夹击,颠覆大周江山。
若是不知道唐阳煦真面目的时候,自己可能真的会上当,不过现在的自己只想看瑶辉会和唐阳煦一起演出什么样的好戏。
“陛下是怎么知道”
云明月这些日子一直都待在殿里,并不知道唐阳煦的事情,所以也不了解唐赫现在在做什么。
“大周与突厥的国力本就旗鼓相当,各有优劣,那位始蓝可汗在草原磨刀霍霍,可不是宰牛宰羊,庆祝和平啊,若是朕有这样强盛的武力,早就找机会南下了,怎么会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与人求和。”
虽然唐赫与穆兰铎从未见过面,但是他对这个未知的对手可是了解的不少,年轻有为,弓马草原无人能敌,帐下精兵良将众多,对于草原各部落的治理也十分有方,是难得一见的武力与能力一样出色的领袖。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满足只在草原称雄的,大周绝对是他下一个动手的目标。
不过唐赫也是这样的人。
每每看到户部上天文数字般的军费支出,唐赫就一阵头大,抵御外族入侵是的大周历代帝王都必须要做的,每年每代都要有无尽的银钱投入进去,全部都是为了维持三关的数十万的兵士。
唐赫曾经算过一笔军费的账,只要能少一关的军费,他就能在大周境开办数以千计的乡学,就算做到一村一学堂也不是没有可能,他还可以用省下来的钱,在每个郡县开办福利机构,帮助那些贫苦人家。
这些都是为大周百姓谋福祉的好事,就是因为草原上那群混蛋隔三差五的引兵来袭,让唐赫很多的构想都无法实现。
他一直坚信一句话,人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解决不掉问题,那就把人解决就好了。
突厥与大周就是这样的情况,他从来就没想过真的和突厥讲和,也没有想过驯服草原人民一同归属到大周的境内,做那什么鬼扯的天可汗,他只想将这群人直接杀出草原。
即使突厥人的尸体将美丽草原掩盖,他也毫不在乎,顶多以后来草原出游的时候,感慨一句突厥人的养分,把这片水草养的挺丰盛的。
草原没有突厥人,对唐赫确实挺重要。
“所以陛下只是为了羞辱瑶辉公主,并不打算和他们签边境贸易的诏书吗”
听见唐赫的话,云明月也知道突厥人和大周的矛盾已经无法化解。
“当然要签,不签接下来怎么继续看戏啊,不过他们把朕当傻子,朕也要找他们要些利息而已。”
“混蛋混蛋混蛋”
回到鸿德馆后,瑶辉公主将自己关在屋中,拿起眼前可见的一切东西愤恨的砸在地上,眼神中尽是杀意。
屋门外鸿德馆的官员听见屋里的动静脸上都是一阵苦意,突厥的使臣已经多年没有来过大周,这次居然来了一个公主,礼部的人是早早的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公主下榻呢。
结果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从宫里回来后,这位突厥公主就跟发疯了一样,嘴上还不停咒骂着皇帝陛下,听得他们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陛下虽然在百姓中的名声一般,总不至于会对出使的突厥公主下手吧。
不过门外和鸿德馆站在一起的公主属官心里更是惊恐不已,今早发现施德腾不见后,公主心里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回来又被气成了这样,这在草原上,她不鞭死几个人,都不可能消气。
现在惹她生气的又是大周的皇帝,瑶辉公主要是一个忍不住,在京城冲撞了人家皇帝,他们这群人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个未知数。
屋中的瑶辉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看着满地的狼藉,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这些日子施德腾那个混球一直在她耳边烦她,她已经忍了许久,好不容易进了京城,就等着设计让这个混球死在京城,没想到计划还没实施人就丢了。
进宫本来想和唐赫那个皇帝讲这件事情,结果那个混蛋三言两语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丝毫没有身为人君的自觉,怪不得唐阳煦会想要联合突厥,将自己的侄子拉下位置。
遇见这样的皇帝,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没有贰臣之心。
唐赫这个混蛋居然还想要突厥给他每年进宫美人供他玩乐,这样的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皇帝的,靠脸吗
瑶辉越想越气,忍不住又在桌子上重重的锤了一下,吓得门外的官员们心中更是一惊。
“公主殿下”
最后还是公主属官忍不住,敲了敲房门。
“进。”
瑶辉语言冷漠。
“陛下今夜请您前往御花园赏月,不知您可有时间。”
跟着公主属官一起进来的礼部官员看着满地的狼藉,低声问道。
瑶辉扭过头透过窗户,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种天气,赏个鬼月。
“本宫身体不适,皇帝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这赏月就大可不必了。”
瑶辉冷言冷语,话语间的寒意几乎能把这几个官员冻僵。
“这些损失由突厥出使的车队赔偿,还有我们车队中有一人失踪了,希望贵国能尽快安排人手,帮忙找回。”
瑶辉已经不想的找唐赫说这件事情了,就交给大周的官员让他们去做,找不找的回来都无所谓,只要施德腾是在大周境内出的事,库枫部落牛马早晚都会是哥哥的。
“啊还有这种事公主您放心,下官这就安排人手全城搜寻,刑部与大理寺也会配合,定会将那人寻回。”
鸿德馆的官员心中急切,在鸿德馆丢了人可还了得,若是陛下怪罪下来,自己的脑袋都得跟着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