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沈琅倚靠着胡同口的墙壁,认真的问道。
“大侠,我叫沅老大他叫沅老七,我们两个都是兴临郡槐树县沅家村的,因为村子被水淹了才在郡里讨口饭吃,大爷我们真是第一次,真的。”
沅老大、沅老七跪在地上,老老实实的交代自己的背景。
沈琅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村子被水淹了才做了流民。
“今年的大水明明还没有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侠您有所不知,我们县这几年只要大水一到,必定被淹,现在好多人已经不在县里生活了,有钱有势的都搬进了郡城,没钱的只能像我们一样在郡城当乞丐。”
说到这里,沅老大的脸色有些微微暗淡,他们原本不是无房无地的乞丐,只是家里实在活不下去了,才会跑到郡城讨口吃的。
“你们在郡城也是靠偷人东西为生吗”
沈琅沉声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真是第一次,郡守府那里每日都会有馒头和米粥,流民可以去那里吃一顿饭,不过人太多了,我们有时候都挤不进去,才会想要偷东西换些钱来。”
“你们认识我吗为何会想要偷我的马匹”
“不认识,不认识,我们要是认识您,打死也不敢动您的东西啊,是因为兴临郡有个叫安泗的家伙,他很有钱,他在兴临郡做的就是收马匹的生意,一匹马的价钱要比一个人还贵呢。”
“所以你们和客栈的店小二勾结,一起倒卖客人的马匹是不是”
听见沈琅的这样说,沅老大赶忙否认道:
“不是勾结,是有些店小二主动联系我们的,您今天入城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是您最后换了一家客栈,这件客栈没有跟我们有联系,所以很多人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只有我们”
沅老大两热羞愧的低下头去,他俩原本是想捡个漏的,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客栈和你们一起做这个生意,难道就没有客人发现去官府报案吗”
沈琅沉声问道。
“好像还没有人发现这件事,不过倒是也些人因为马匹丢了去到官府报案,但是郡守很少管这种案子,基本上是让客栈赔二两银子了事,二两银子买匹马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客人要是再讨要,官府就不管了。”
听完这句话,沈琅的脸色变了又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
“那个安泗收马已经做了多久了”
“不知道,不过我们两兄弟在郡城已经一年多了,他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在郡城很有名气了。”
虽然他们二人已经将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但沈琅心中的疑惑并没有减轻多少。
看来这兴临郡底下藏了不少秘密啊。
等沈琅牵着马回到客栈后,熟练的翻窗进了自己的屋子。
“沈大哥”
一句女声传来,沈琅无奈苦笑一声,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抬头看见睡得迷迷糊糊的朱雒正从他的榻上起身。
“不是说了今夜我有事,怎么趴在我这里睡着了。”
“你忙你的呗,反正又不带我去,管我睡在哪里。”
朱雒坐在榻上哼哼唧唧的说道。
沈琅无奈的笑了笑,从他出道开始,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朱雒,那个时候她就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不管是做什么她都喜欢缠着自己,而自己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到慢慢接受,到现在自己反而有些离不开她了。
“是是是,谁都管不住你,不过明日朱女侠可不可以帮小弟一个忙呢”
沈琅坐在朱雒身边温柔的说道。
“帮你做什么”
朱雒在沈琅面前永远都是只有嘴上厉害,沈琅只要稍稍说些好话,她就什么都同意了。
“演一出戏,我想进郡守府。”
“大人,到施粥的时候了。”
兴临郡守府内,管家恭敬的敲了敲的书房的大门低声说道。
“知道了。”
沈辞穿戴好官服,打开的房门,面色冷峻的向郡守府外搭建的施粥大棚走去。
“别挤,别挤,每个人都有别挤”
大棚外的流民正疯狂拥挤着向大棚内伸手,沈辞面无表情的站在高处俯视着眼下的流民。
变故突起,一道凌厉的剑光直直的刺向沈辞。
“狗官纳命来”
一个黑衣人从人群中突兀的的杀出,剑光带来的凛冽的寒意令流民们纷纷四散逃离,沈辞刚想躲闪就听见空中传来一阵金铁相撞的声音,沈琅人还未至,剑已先到,随后脚踩一旁的石麒麟,飞身与刺客战作一团。
“这招你没交过我”
朱雒不满的嘟囔着。
“以后再教你,该走了。”
见有人将刺客拦下,郡守府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喊着保护大人,叫来了一队的兵士,借着沈琅的力道,朱雒迅速离开了现场。
“沈大人您没事吧。”
看着刺客远去的背影,沈琅恨恨的收剑走到沈辞身边拱手行礼道。
“本官无碍,敢问大侠姓名。”
沈辞摆摆手沉声说道。
“在下沈琅,沈家子弟。”
朱雒身影在郡城中四处落下,最后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才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将黑衣褪下,换上早已备好的白衣,迅速离开郡城。
昨晚沈琅要求她配合演一场戏,要他顺利进入郡守府,查验一些事情。
沈琅原本就是沈家子弟,不过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和沈家决裂,带着妻子脱离了沈家,沈琅本来是不打算暴露自己这个身份的,但是为了进入沈家,就需要一个掩护。
夺得青魁名号后,想要回沈家认祖归宗,途径兴临郡的时候,偶遇自己的堂兄弟被人刺杀,便主动出手相助,留在郡守府内保护郡守几日。
听完沈琅的说的计划后,朱雒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因为这样自己要和沈大哥分开好多天,但是沈琅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任务。
出城之后,朱雒向着城东飞快的奔去,直到来到一处破落的寺庙旁。
“沅老大,沅老七还不快出来。”
朱雒站在破庙外高声喊道。
很快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从寺庙中走了出来。
“您就是朱女侠吧”
沅老大哭丧着脸问道。
“就是我,你们两个现在带我去找那个安泗。”
“哎,哎,好。”
沅老大点着头说道,随后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位大侠说,只要将您带过去,就会把解药给我们,您带着的吧”
昨晚沈琅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跟着他去官府,要么帮他做件事,为了防止他们言而无信,逼着他俩吃了颗药丸。
“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姑奶奶保你们活着。”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