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应该是谁在恶作剧吧”江慧芳嗫嚅着,不太敢相信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目光中,女儿展开的那条纸条上,写着几排漂亮的字:那个女孩怀孕了,如果不想让他身败名裂,那就拿一百万来赎母带。
字是好字,可是写字的人,估计不是什么好人。
“恶作剧您觉得能找到我这里来吗”苏莞意将那张纸条折起收好揣进兜里。
“那,我们报警可行吗”江慧芳又无助地问。
苏莞意瞥了一眼骆亦尘,摇头:“我平常不在这边住,对方却能在今天找到这里来,应该是对我的行踪很了解了,如果去报警有可能会惹怒那人,对方要是真做出点什么,事情将无法挽回。”
这是个监控没有普及,也没有网络的年代,要查一个人,很难。
但对方要是想败坏一个人的名声,却很简单。
只需要这几张简单的照片,骆亦尘轻则退学,重则吃枪子,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难不成真的还要答应”
一百万啊,那简直就是天文数目。
就算是现在,靠着女儿给的酱料方子,江慧芳赚了不少的钱,但一百万那也是不敢轻易想的数目。
可是
她目光心疼地看了一眼骆亦尘,咬牙道:“莞莞,妈这段时间倒是赚一笔钱,不然,那个开工厂的事情先搁置一下,咱们再想办法凑一凑。”
“不用你们。”骆亦尘将那几张照片捏成一团,苍白的手上隐约能够看到淡青色的鼓起的血管,照片锋利的边角处割破了他掌心,他却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只是满脸麻木,“我自己惹的祸,我自己处理,你们和我没什么关系,怎么也牵连不到你们身上。”
啪。
响亮的一声。
骆亦尘的脑袋往旁边一偏,脑瓜子嗡嗡响。
苏莞意收回手,气得骂他:“骆亦尘,你不管你这段时间到底抽什么风,但我妈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知肚明,你是想气死她”
她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骆亦尘脸上多了个清晰可见的五指印。
骆亦尘扯了扯嘴角,自暴自弃地道:“万一那个女孩真的怀孕了,真的是我玷污了她,你还帮我”
他微微低着头,不想从苏莞意的脸上看到一丝厌恶的情绪,手指都冷得发青。
“就你”苏莞意白了他一眼,“而且你确定你当时还有这个力气”
相处这么久了,她又不是瞎子,骆亦尘要是能做出这种事情,太阳估计都得打西边出来了。
还有照片上的青年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鞭痕,蜷缩在一起,看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去了半条命,说是被人虐一待倒是可信点,说是虐一待人,那就是在侮辱人的眼睛。
江慧芳也心疼道:“你这孩子现在说什么气话,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吗”
骆亦尘眼眶微微湿润,连忙把脸别到了一边。
“行了,还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苏莞意一字一顿,目光极严肃地看着他,“我要听实话。”
要是再骗她,她可是会生气的。
骆亦尘囫囵擦掉了脸上的水痕,哑声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平时没有去过声色场所,也不认识照片里的人,除了那天”
他神情有些恍惚,“我从骆家出来后被人捂晕了,再醒过来是在大马路上,我查过身上了,什么都没有少,也没被人打过,想来想去,就只有这次了。”
“那这些伤痕哪里来的”
“是我爷爷。”骆亦尘神情躲闪。
苏莞意深吸了一口气,想问他家人能揍成这样但又忍住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一场精心预谋。
“照片给我。”
“你拿这个”
“让你拿来就拿来。”苏莞意劈手夺过,多看了两眼照片上的女孩儿,眯着眼道,“妈,我这儿还有些钱,我们先凑一笔出来,这事情你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找人帮忙查一查照片中的这个女孩。”
到底怀没怀孕,一问就知道。
江慧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骆亦尘张了张嘴,想说她们没有必要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可是被苏莞意一瞪,他又将这些话收了回去。
利用这张照片找人的事情,苏莞意想到了一个人何萱的哥哥,何靖。
对方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
仁爱医院。
医生和护士在走廊里面匆匆穿梭,提着热水壶的患者家属行色匆匆,偶尔路还能够听某些病房里家属的痛哭,压抑笼罩在整片病房中,穿得极为朴素的女孩,端着盒饭匆匆往后走,却被人给喊住。
“小蝶,你手上端这么多饭做什么”
和善的大婶多看了一眼,女孩手里端着的盒饭,“你那家属不是已经来送饭了吗别说,那姑娘做的饭菜可比这食堂里面做的大锅饭好吃的不知道多少,闻着就让人流口水,对了,你们家那个亲戚卖不卖饭啊,我那个雇主有钱,也想让她多做了一份。”
这婶子热情而滔滔不绝地询问着,钟小蝶眼中却流露出几分茫然,“亲戚什么亲戚”
她们家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而剩下的某些亲戚,嫌弃他们穷,根本不愿意和他们有任何的往来,母女两个人相依为命,有哪个亲戚愿意来
“就是那个年纪和你差不多大,皮肤白的发光,又高高瘦瘦的一个漂亮小姑娘。”婶子一通手脚狂舞的比划。
钟小蝶却觉得更糊涂了,心里隐隐不安,加快了脚步。
才推开门,她就看见在母亲的床前,一个高挑的女孩,正和自己母亲有说有笑。
“妈。”钟小蝶紧张地喊了一声,又打量着这个突然造访的“亲戚”。
她不认识这个人。
她们家虽然是都城的,但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这边,没什么有钱人,都灰扑扑的,而这个女孩儿,太精致了。
这是和他们家有着天壤之别的一个人。
“小蝶回来了,小莞来看你了,刚才你不在,她就陪我聊了一会儿天,你们两个说说话吧。”钟母看女儿回来了,连忙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